第二十二章【法成,心思!】
法真與老和尚坐在別院中一處石桌旁,眉飛色舞地聊起了自己這幾年的經歷。
老和尚仔細地聽著,偶爾捋須含笑,點頭不已,或是神色端莊,嚴態肅穆。
「法真禿驢,你終於回來啦,怎麼沒掛在外面啊。」
過了一會兒,別院中又進來了幾個老和尚。其中一位矮小瘦弱,卻顯得精悍的和尚一見到別院處的法真,頓時大叫了起來。隨後就迅速從幾個老和尚中間,鑽了出來,完全不似八九十的老和尚,速度比起一些年輕小伙還要快些。
「法成老禿驢,就算是你死了,老衲我都會活得好好的!」
那聲音語氣,人還未見著,法真就知曉是說話的那人,必是法成老和尚無疑。不然,他人不會這麼跟自己如此說話的,除了他例外。
「你那是禍害遺千年,老衲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聽得法真的話,法成完全不放在心上,笑嘻嘻地回道。
「老衲我還不跟你一般計較呢,順便祝你早登極樂!」
法成話音一落,差點讓法真鬱悶地吐了口老血,如是回道。
撇了撇嘴的老和尚法成,完全沒有將法真的話放在心上,兩眼滴溜溜地轉著,對著法真身上掃了過去,顯然是打著什麼壞主意呢。
只見法真全身上下,就只有那土黃色背包鼓鼓的,引人注目。
法成一眼便望到了被法真老和尚放在那兒的陸亦,一隻黑色的大鳥。心中不由暗道:這老和尚什麼時候有這閒情逸緻,養起鳥兒來了。說不定是抓來打牙祭的,老衲我把它搶過來,也好讓這老和尚鬱悶鬱悶。
如是想著,法成便要去搶老和尚背包里的陸亦,嘴裡還用著一副相當欠扁地語氣說道:
「法真,你該不會是知道老衲我沒吃午飯,給我帶了只野鳥,讓我打打牙祭吧。」
聽得法成如此說話,法真頓時嚇了一跳,趕緊將陸亦抱在懷中,露出一副誰要動它,我跟誰急的模樣出來。這可是能夠聽懂人言,能夠獨立思考的靈禽啊,若是被這老禿驢就此吃去,自己還不得哭死,到哪兒再去找這麼一隻啊。
法成的話進到陸亦耳邊,讓陸亦氣的,在心底叫罵起來,問候法成老和尚一家起來,上至十八代祖宗,下至斷子絕孫。
「不會吧,法真。一隻野鳥而已,吃了就吃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什麼武功秘籍,急啥急啊。」
見到法真這麼大反應,法成呆了一下,如是說道。
「你知道個屁,這可是只靈禽。能聞人言,還會自主修鍊,老和尚我還想借著它武道更進一步呢。你若真敢吃了它,阻我武道,看我不跟你急,打得你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真的?」
聽得法真如此解釋,法成嘴裡雖是問著,可心底卻信了七八分。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被法真緊緊捂在懷裡的陸亦,似乎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一般,恨不得把陸亦從法真手裡拿過來,好好把玩一番。
其他的老和尚見了,俱是疑惑地看著法真手裡的陸亦,心底有些不大相信。
看著諸位師兄弟們的神情,法真也知他們有些懷疑是正常的。便將陸亦舉了起來,似表演般地問道:
「小黑,來讓幾位師兄見識見識下,看看你是不是能夠聽懂人言。是的話,就點點頭。」
見著法真動作,老和尚們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俱都聚精會神看了起來。
陸亦無奈,在幾個老和尚的目光下,點了點頭,心底暗暗不爽:這特么的老子是人好不好,別特么的跟逗鳥一樣耍我好不好。
「哇,這鳥兒好玩。法真哥哥,你可得借我玩幾天,好不好。」
知道那黑色大鳥能聽懂人言后,法成立馬跑過去,來回地拉著法真的衣服,就像小孩一般,對著法真央求起來。連先前的稱呼也改了,從『老禿驢』改成了『法成哥哥』。
見到法成這樣,幾位老和尚目光頓時撇開了來,裝出一副不認識這廝的模樣。
「我去,你丫能在無恥點么?」
便是連陸亦,都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起來,可見這法成老和尚變臉有多快了。
「不給!」
法真看著老對手這般模樣,心底不知有多爽快。臉上神情不變,嘴裡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法真哥哥,你最好了。你就把小黑借給我玩幾天嘛,人家玩過之後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絕對不會少一根羽毛。」
法成臉上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語氣變得柔柔起來。
「噗!」
見得法成如此模樣,幾個老和尚頓時血氣上涌,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這特么的,賣萌可恥知不知道!特么的一大把年紀了,還特么在這賣萌,噁心誰呢!」
陸亦心底頓時忍不住大力吐槽起來,道盡了周圍所有和尚們的心思。
「老衲絕不妄言,說一是一,說不給就不給。法成啊,你還是死了這條心思吧。」
強忍住倒湧上來的血氣,平復了一番之後,法真如是說道。
聽到法真的話后,法成立馬改變了策略,一個下蹲,便坐在了地。
隨後更是『哇』地一聲,眼淚瞬間便落了下來。嗚咽地哭了起來:
「法真,你若不借給我玩幾天,我就坐在這兒不起來了。」
見到法真灑下的淚水,陸亦不由暗暗笑道道:我的乖乖,這老和尚的眼淚說來就來,不去當影帝可惜了。
「那你就這麼坐著吧!」
和他在一塊這麼多年,早就知道了他的脾性。一計不成,便會再生一計耍起無賴來,所以法真是直接不管不顧,讓他在地上就這麼坐著。
良久,見到法真依舊無動於衷,法成也知道自己想要從這老禿驢那,把那黑色大鳥借過來玩幾天,是不可能的事兒了。隨即眼珠子轉了兩圈,心底便打定了主意:
「好你個老禿驢,我這麼放下面子,跟你商量你都不同意。哼哼,你不借給我,我不會自己來取么。難道你還能時時刻刻,看著它不成。」
思罷,法成便從地上爬了起來,抹了抹兩眼,接著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便往自己的禪房裡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