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薑湯

  第230章 薑湯 

  「夫人!兩個侍衛,都是大人帶來的親信,他們的武功如何?子胥不太清楚,如果不想引起衝突,最好能交代一聲,不要他們進入花園,小姐那裡,也要夫人嚴命交代,不要輕易出手。」 

  「好!我這就去吩咐他們。」了因師太也起身離去。 

  「殷世子!蕭姑娘真有一身好武功嗎?而且,不在你殷世子之下?」 

  「名師出高徒,蕭姑娘的武功應該不錯,但對敵時,經驗十分重要,這方面她可能有所不足,只怕……」 

  「怕什麼?殷世子請說出來,咱們也好合計合計。」 

  陸罌態度一變,表現出了禍福與共的合作。 

  「蕭姑娘回到了夔州三天,就發生了這件事情,會不會和她師門的恩怨有關呢?」 

  殷子胥嘆息一聲,道:「一般人如想招惹一個練成玄一陰一寒冰掌這樣的江湖高手,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啊!」 

  陸罌呆了一呆,道:「有理!有理!要不要問問蕭姑娘呢?」 

  「不能問,也用不著問,如果牽上了她師門的恩怨,來人自然就會說出來了。」 

  「所以,殷世子要蕭姑娘參與此事……」陸罌道:「冤有頭,債有主,讓他們當面說個清楚。」 

  「子胥是見到蕭姑娘武功之後,才動了這個念頭,但最重要的,還是要把事情弄個清楚!」 

  陸罌點點頭,道:「果真如此,那人對蕭姑娘下手,不是更為直接嗎?」 

  殷子胥呆住了,暗道:我這江湖閱歷,比起他作刑案師爺的,還是少了一個心眼,嘆聲道:「這一點,子胥倒未想到?」 

  「毛病大半還在夔州府衙……」陸罌道:「而且,也還有挽救的餘地。所以,才會以知府大人的生死,作為要挾,迫使我們就範。」 

  「這麼說來,陸捕頭心中已經有個譜兒了……」 

  但見了因師太在女兒扶持下,慢步行入花榭,道:「我已命廚下備好飯菜,兩位先請用飯去吧!」 

  「事情尚無結果,文長食難下咽!」 

  「子胥用餐不久,不勞夫人費心了。」 

  了因師太嘆聲道:「太陽下山在即,是否就在此等候呢?」 

  「是!知府大人不宜移動,我們只有秉燭花榭等候了。」陸罌道:「但願來人早些現身。」 

  秉燭花榭,聽起來滿有詩意,但等下去,就不是滋味了。 

  二更天了,也難怪一向養尊處優的人,有些支持不住了。 

  殷子胥突然一睜微閉的雙眼,道:「我們已坐候多時了,了因師太以千金之軀,坐耐寒夜秋風,一片救夫至誠,花園中沒有一兵一卒的埋伏,朋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晤呢?」 

  幾句語,立刻把了因師太和陸罌的睡意逐走。 

  只聽一聲大笑,道:「盛名果非虛傳,既能看穿布局,又肯花榭候客,閣下想必是夔州名捕殷子胥了。」 

  人影一閃,一個全身黑衣的人,飛入了花榭。 

  來人臉上也由一頂黑色帽子套著,只露出兩隻眼睛。 

  「了因師太、蕭姑娘,都在這裡。陸捕頭和子胥,亦在恭候,公私主角都已集齊。閣下要什麼?儘管開口,我們能夠辦到的,絕不推拖。」 

  黑衣人點點頭,道:「很好!諸位有此誠意,事情就好談了。」 

  蕭籽術大概得到了母親吩咐,穿一件紫色的長袍,依偎在母親身邊,像一隻溫順的小羊羔。 

  但如你仔細看,你會發覺,她已換上了一雙鹿皮靴。所以,她一直把一雙腳,縮入長袍中。 

  「閣下!我們已表現了絕對的誠意,劉某又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知是否可以先救了知府大人……」 

  「殷捕頭能看出楚知府是傷在玄一陰一寒冰掌下,想必也知道解救之法了?」黑衣人道:「怎不出手一試呢?」 

  「子胥無能,不敢出手,恐誤了知府大人的性命。」心中卻暗自忖道:這小子如不是有意取笑我,就是初出茅廬的人,怎會說出如此幼稚的話來,再回想他的聲音,似是一位年輕後生的口音,這樣一個人,就練成了寒冰掌嗎?還是正主兒,還未現身。 

  「拙夫文弱,如此長久受制,只怕很難支撐,但請放心施救,妾身擔保依據壯士的吩咐行事,絕不反悔。」 

  黑衣人突然一上步,右掌按在楚明淵的天炙穴上,道:「快去準備一碗薑湯。」 

  殷子胥道:「我去!」大步走出花榭。 

  黑衣人果然毫無戒心,竟未出口喝止。 

  片刻之後,黑衣人身上散發出襲人的寒氣。 

  了因師太大為吃驚地道:「這怎麼行啊?他已經凍僵了,你還用寒氣凍他。」 

  黑衣人搖搖頭,沒有回答。大概是運功正值緊要關頭,無法開口說話。 

  殷子胥捧著一碗薑湯,步入花榭。黑衣人也突然收了右掌。 

  但見楚明淵身子一歪,向下倒去。 

  殷子胥右手端碗,左手一伸,扶住了知府的身軀。 

  黑衣人道:「快替他灌下薑湯,我已經吸出他身上的寒氣,灌下薑湯之後,再幫他推拿活血,不久就會醒過來了。」 

  說完話,席地而坐,竟然閉目運氣調息起來。 

  這時,了因師太已然扶住了楚明淵,果然,僵硬的身體,已經開始恢復柔軟,牙齒也開始抖顫起來,似乎不勝寒冷之苦。 

  陸罌趕來幫忙,緩緩把知府大人放在地上。蕭籽術看了黑衣人一眼,接過殷子胥手中的薑湯,幫助母親灌入父親的口中。 

  陸罌屈下一膝,扶著楚知府的上半身,保持個半靠半坐的姿勢。 

  殷子胥已完全騰開了身手,黑衣人就坐在三尺外的地上,而且置身背後,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擊中黑衣人的腦袋。 

  如此大意的人,實在少見。 

  這反而使得殷子胥疑心重重,不敢出手。 

  他不能判斷,這黑衣人是不是在施展誘敵之計,找一個搏殺他們的借口。 

  時光在他思索中一點點溜走。 

  直到楚明淵發出了一聲嘆息,殷子胥才霍然警覺。 

  原來,蕭籽術已暗用運功力,施展推宮過穴的手法,使得楚明淵緩過了一口氣來。 

  那盤膝而坐的黑衣人,也緩緩站起身子,回頭望了殷子胥一眼,道:「你站著幹什麼?」 

  已完全錯過收拾敵人的機會了。殷子胥只好苦笑一下,道:「我在替你護法!」 

  看不到黑衣人臉上的表情,但可從他目光中看到一種訝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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