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玉佩
第233章 玉佩
殷子胥道:「去替范老弟置辦一套衣服,準備五百兩銀子,晚飯之前,再把范老弟送回家去。當然,咱們先走一趟,看看范老弟他老娘,現在別驚動范老弟,讓他安心養傷。」
陸罌點點頭,道:「對對對!先疏通一下老太太.」
「也順便探探玉佩的來歷。」
「五百兩銀子,是不是少了些.」陸罌道:「銀子如能表示愧咎,文長倒希望能多盡點心力。」
「夠了,五百兩,購置一些田產,夠他們母子一生享用了。」殷子胥道:「再多了,反而不好,你看過那塊玉佩,可有什麼印象?」
「是一塊上好的美玉,一色翠碧,花紋十分精緻,劉某不懂珠寶玉器,約略估算,應該有個三百兩銀子的價值。」
「杜越不在乎三五百兩銀子的。」殷子胥滿臉疑雲地道。
這是一幢低矮的茅舍,僻處在巷尾一角,殷子胥叩過門環,木門立刻打開,一個中年婦人,快步沖了出來,一見陸罌和殷子胥,停了下來,道:「兩位是?」
「我姓陸!」
「在下姓殷,你是范夫人吧!」
「不敢當!孤苦落難一婦人,兩位找我有什麼事呢?」
陸罌一揚手中禮物,道:「在下帶份薄禮,還請笑納!」
「謝謝啦!只不過我們素不相識,不敢收禮,妾身雖然貧苦,但還能自食其力。」
「夫人!我們替范老弟送來的,能不能讓我們進去坐坐呢?」
「噢!是振東要你們來的!快快請進,只是寒舍簡陋,只能說聊避風雨,兩位不要見笑。」
室中的布設,果然是十分簡陋,竹椅一張,木凳一條,和一張白木桌子。
但卻都擦拭得一塵不染。
陸罌放下手中禮物,道:「范老弟下午就可以回家,今夜就能和范夫人共進晚餐了。」
他聽出范夫人說話文雅,似乎是一位飽讀詩書的人,今天用詞也斯文了起來。
「好!好!好極了。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告訴我,振東可以回來,而且是無罪釋放,還他清白。要我準備一點酒菜,替他慶賀一番,我還有些不信,想不到,又有兩位登門報訊.」臉色突然一沉,道:「奇怪呀?你們怎麼會知道呢?說的又那麼斬釘截鐵。」
「不敢相瞞,我們是夔州府衙的人,已查出了范老弟是受人誣告,我們辦事不周,牽累了范老弟,坐牢四個月」陸罌一抱拳,道:「特來向夫人致歉!」
中年婦人看了兩人一眼,道:「還給小兒清白就好,其他的,我們也不想追究了。」
「夫人明白事理,劉某好生佩服,但在下對冤屈范老弟四個月牢獄之災、皮肉之苦,深感抱咎」
「什麼?你說振東挨了打啦!」
「是的。夫人!屈打成招啊.」陸罌道:「所以,事情查明之後,府上十分震怒,徹查冤情,並加以嚴懲,另撥出紋銀五百兩,以補賞范老弟吃的苦頭。」
「知過能改,善莫大焉,閣下的確是一位很難得的好官了」范夫人道:「寒家一貧如洗,振東身體如需調理,確實無法負擔,但收下五百兩銀子,又太多了.」
「不多!不多!夫人肯收下,我已經十分感激了。」陸罌立刻奔出門去,提一個大包袱跑了進來。
五百兩銀子,三十多斤哪!由一個衙役提著隨行,只不過,一直站在門外等候,陸罌不准他進入范家。
「夫人!」殷子胥開了口,道:「還有一件事,在下也要稟明了。」
「什麼事?」范夫人十分敏感地道:「可是小兒已被打成了殘廢?」
「不是!不是!」殷子胥道:「是令郎身上的一塊玉佩,已被人訛詐去了,府上也交代過,只要夫人開個價,府上照價賠償。」
范夫人臉色一變,道:「玉佩是先夫留下的傳家之寶,絕對不能失去,貴上既查明了小兒是被冤枉,為什麼不肯幫我們索回玉佩呢?」
聽起來,范夫人對這件事,打聽得相當清楚。而且,口舌伶俐,用詞穩妥,還真是一個不易應付的對手。
「左右不過是一塊翠玉佩罷了,再說懷璧其罪,令郎就是被玉佩害的.」殷子胥道:「既然願賠,夫人可以開個適當的價錢,你們也好圖個下半世生活無憂了。」
這是點明了,要范夫人敲竹杠,撈一筆了。
哪知范夫人黯然嘆息一聲,道:「先夫死時,再三交代,餓死也不能賣玉佩,要小兒至弱冠那年,細查玉佩上的花紋,一年查不明白,就一年不能離家,十年查不明白,十年就不能離開」
「這麼說來,那塊玉佩之上,另外藏有秘密了?」殷子胥道:「夫人可否透露一二?我們也好衡量輕重,想個追回玉佩之法。」
「如果妾身知道玉佩中的秘密,哪裡還要小兒去細查花紋,玉佩上隱有秘密,大概是不會錯了。但什麼秘密,就非妾身所知了,還請回復,幫我們孤兒寡婦追回玉佩,否則,要我如何向黃泉下亡夫交代?」
陸罌、殷子胥,都聽出了事非尋常,范夫人雖然腹有詩書,但卻少了點經驗閱歷,所以,用不著陸罌、殷子胥設法套問,一開口就全泄了底。兩個人都在心念轉動,對那玉佩的秘密,重作估計。但兩人的想法,就完全不同了。
陸罌的想法是,那玉佩可能牽涉到一件富可敵國寶藏,玉佩的花紋,就是指向寶藏的線索。
但殷子胥的想法是,那件玉佩可能是隱世高人,留下的一部武學秘笈有關。這種事,在武林中流傳極廣,說不定這一次,真的碰上了。
「夫人!」陸罌道:「令郎就可以回來了,有點皮肉之傷,調息上十天半月,大概就可以好了。這次冤屈了令郎,我們都很不安,失措之處,還請夫人海涵。至於那塊玉佩的事,在下回到府衙之後,自會和府上研商,看看如何能代替夫人追回。」
「小兒,沒有殘廢吧?」范夫人黯然道。
「不會!不會!調養一陣,就可復元」陸罌站起身子,道:「如果夫人沒有別的吩咐,我們這就告辭了。」
「兩位好走!恕妾身不送了。」
回來的時候,范振東仍在沉睡還沒醒,陸罌拉著殷子胥,回到房中,小廝獻過茶,就被陸捕頭給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