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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章各自安好

  失戀後的第三天,楊景行在住處沒出門,作曲軟件上的鋼琴奏鳴曲終於開始動工了。這一天也再沒接到什麽重要電話,除了下午詹華雨打來,叮囑他耐心等待齊清諾消氣,男人要能忍讓。


  星期五,楊景行依然沒出門,下午接到齊達維的電話,齊達維是成熟男人的語氣:“公司也沒去,忙什麽?”


  楊景行說:“學校有點事。”


  齊達維邀請:“晚上過來喝一杯?”


  楊景行說:“不了……免得諾諾煩。”


  齊達維哈哈一笑:“我不告訴她……想開點,沒事兒。”


  楊景行嗯。


  齊達維說:“有時間就來玩,我覺得盼盼這姑娘還是不錯,應該有發展。”


  楊景行說:“酒吧熏陶得好,您影響得好。”


  齊達維拒絕:“別說這種話,你和諾諾以後也還是朋友,對不對?”


  楊景行說:“能當朋友也好。”


  齊達維表揚:“對,你們都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都瀟灑一點……對了,把你的卡號給我,還是把那筆錢轉給你。”


  楊景行說:“好,我短信發給您。”


  晚上九點多,魯林又給楊景行打電話:“四大師……采訪你個問題,你的小學和初中在哪讀的?”


  楊景行笑:“搞什麽西瓜?”


  魯林無聊:“我看你記不記得,哈哈……我剛遇到諾言,講你們分手了?”


  楊景行嗯:“分了。”


  魯林驚呼:“我操,還是你牛逼,一年一個啊,加油,馬上大三,準備好!老子終於知道你為什麽有五年製了,哈哈哈……”


  楊景行笑:“大三休息,養精蓄銳。”


  魯林覺得:“也行……那你可以給兄弟點時間了啊,你過來,還是我們過去?老子怕你講話當放屁,說不定明天又搞一個,想跟你搞一頓酒都沒機會。”


  楊景行說:“過幾天,我過去找你們。”


  魯林還是不放心:“你這幾天看到美女了千萬別衝動,不然又放我們鴿子。”


  兩個朋友聊了好一陣,魯林說就是前一會,齊清諾從九純的朋友群裏退出了,雖然表現得很禮貌,可張柔還替楊景行打抱不平。


  魯林並不說齊清諾的壞話,不過他也知道感情這種事,沒什麽對錯可言,感覺確實很重要……


  星期六早七點半,楊景行就到學校食堂,給安馨打電話。食堂同學不多,但是楊景行好像比往日更受關注,熟人的迎麵一笑也不太自然。


  安馨穩重地來了,沒去找吃的,先到楊景行跟前來,也不問什麽,靜候安排。


  “這麽快。”楊景行像是表揚:“先吃東西。”


  安馨點頭:“好。”


  端了牛奶包子到楊景行對麵坐下,安馨說:“……這幾天我沒和昕婷打電話,孔晨荷打了的,有些事聽她說。跟指揮和樂團見麵了,彈了你和海頓,說還行。”


  楊景行點頭:“那就好,我們也加油……我和齊清諾分手了,聽說沒?”


  安馨不看楊景行,點頭嗯:“昨天晚上回寢室,聽她們說。”


  楊景行笑了:“這麽受關注,才幾天。”


  安馨勉強笑一下,不說話。


  楊景行說:“我可以給池文榮一點失敗的教訓,要好好珍惜女朋友啊。”


  安馨不發表意見:“……孔晨荷昨天跟我說,你來了就告訴她。”


  楊景行點頭:“我正好問問昕婷的情況,等中午。”


  從上午的小課來看,楊景行並沒受失戀的影響,依然是保質保量地對安馨進行指導和點撥,安馨也依然虛心好學。楊景行甚至要求更嚴格了,比如一個樂句,安馨連續五次六次還沒有很好的進展,楊景行就不會再給時間,留當課後作業了。


  柴麗甜幾人稍晚點到樓上,也是緊鑼密鼓地對楊景行的新作品進行練習,於菲菲好像在接受柴麗甜的建議,柴麗甜也需要同伴的意見。


  課間休息的時候,孔晨荷來敲二零四的門:“我在上麵……等會等你們。”


  楊景行說:“讓甜甜她們等一下,我等會上去。”


  孔晨荷點頭。


  十一點半,二零四下課,楊景行說:“我上去跟甜甜她們說一下……你等不等孔晨荷?”


  安馨猶豫了一下點頭:“我在這等。”


  楊景行上樓,三零六教室就四個人,柴麗甜有點微笑相迎,邵芳潔不看楊景行,於菲菲斷斷續續地看,孔晨荷無所事事。


  楊景行不浪費時間:“甜甜來一遍。”


  柴麗甜大方:“好。”


  邵芳潔看:“我呢?”


  楊景行說:“當然一起來。”


  說是竹笛獨奏,卻是二胡當引子,一上來就是鏗鏘有力一連串,然後急轉而下氣若遊絲,帶著笛子以一個要求有漂浮波紋感的長音登場。


  柴麗甜的氣息飄中有穩,準確地控製著音量的微弱起伏變化,在這個音的末尾加重一下力度,接上後年幾個音符,算是形成主題。


  整體來說是一首挺大氣竹笛曲,大部分時候旋律是比較寬廣洪亮的,少些時候的輕柔婉轉都大多是過度隻用。


  大氣之上略有炫技,但是對柴麗甜來說不是很難,因為並沒有對氣息的誇張考驗。曲子的表現形式很豐富,有連綿起伏似乎天高海闊的長樂句,也有需要用“顆粒感”去表現的色彩繽紛。


  笛子的顆粒感是個新鮮說法,好長一條,要速度要力度,柴麗甜也盡力而為了,再加上邵芳潔二胡在背後用悠遠綿長作承托,效果也還不錯。


  六分鍾的獨奏,還是挺消耗體力的,吹完之後,柴麗甜要鬆口氣,笑得燦爛一些。


  楊景行拍手:“甜甜果然是甜甜……小潔菲菲別吃醋。”


  邵芳潔幹笑,於菲菲搖頭。


  柴麗甜對楊景行說:“馮教授叫我轉告,謝謝你對笛子的理解和重視,讓我就用這首當畢業作品。”


  楊景行得意哈哈:“不過還是有一些小提議,首先第一個音別繃太緊……”


  柴麗甜點頭:“我知道,是這麽想的,但是要先熟透了才能遊刃有餘。”


  楊景行給大拇指……


  柴麗甜的簡單幾條講完,楊景行再聽聽邵芳潔和於菲菲的,表揚之後也提點要求。


  於菲菲有理由的:“剛剛是緊張……”


  楊景行笑:“我剛單身你就緊張?別怕別怕,我還在療傷期。”


  於菲菲哭喪著臉用力聲明:“我們全體約好了不對外麵說的,不知道誰,現在全知道了!”


  楊景行說:“這事還能保密嗎?也沒必要……還有一個,八十四小節往後的五個小節,上次也跟你提了一下,你簡單理解就是左右手要輕重有致。”


  於菲菲有點委屈了:“我記住了……剛剛是,注意力不集中,有點亂。”


  楊景行點頭理解:“下次注意……行了,吃飯去。小荷走,安馨還在等。”


  出了教室,楊景行問孔晨荷:“昕婷那邊怎麽樣?”


  孔晨荷說重點:“前天,那邊星期三的時候,樂團排練的時候叫她去了,耶羅米爾沒在,樂弦介紹給樂團的,不過好像之前都知道她。”


  邵芳潔說:“肯定知道。”


  孔晨荷又說:“當時給樂團彈了你的奏鳴曲和海頓的,你的本來隻彈第一樂章,後來是小提琴首席要她彈完的……還跟她握手了。”


  楊景行想象:“評價應該不錯。”


  孔晨荷看楊景行:“她肯定謙虛的,就說還行,我知道她。”


  楊景行點頭。


  孔晨荷又想起來:“哦,今天艾自然準備帶她去法拉盛玩,聽說好多中國人那地方,館子也多。”


  楊景行笑。


  孔晨荷繼續想:“下星期樂團去拉斯維加斯,她不去,艾自然沒時間。”


  楊景行說:“那就叫她好好學,別光記著玩,離了翻譯不行?”


  孔晨荷搖頭:“沒有……主要是學,玩是其次。”


  到了食堂,三零六幾個終於可以遠離楊景行了,剛剛一路都明顯不知道說什麽的。


  孔晨荷還在雜亂無章地回憶:“還有,那天見樂團的時候,當時好多人都問起你……後來見麵打招呼也問你。”


  楊景行笑:“這些人真不懂事。”


  孔晨荷說:“不是,都知道是你的學生。”


  楊景行問:“你們幾天打一次電話?”


  孔晨荷說:“一兩天。”


  楊景行懷疑:“有那麽多話說嗎?以後盡量少點,不然她成天就等著打電話了。”


  孔晨荷點頭,有點暗淡。


  安馨支持老師的:“一個星期一兩次差不多,還有家裏,教授……電話費都不知道多少。”


  孔晨荷委屈了:“基本上都是我打過去的……”


  楊景行解釋一下:“主要是讓昕婷盡快適應,她現在還在新鮮期,都還沒進入適應階段。”


  孔晨荷點頭:“我知道……我怕她孤單。”


  楊景行說:“那就偶爾打一次電話,效果會很明顯,天天打,不一定能排解孤單。”


  孔晨荷想:“……可能。”


  楊景行這三人影響生意,平時周末很受歡迎的小炒窗口,被楊景行一站,沒人來了。


  吃的時候就沒什麽說的了,楊景行動作也快,刨完跟安馨說:“明天還是八點,你早到了就先去等我。”


  安馨點頭。


  楊景行說:“你們慢點吃。”


  孔晨荷又想起來:“哎……你的事,我跟不跟昕婷說?”


  楊景行點頭:“告訴她,再回來帶禮物要多帶一份了……所以更要努力。”


  孔晨荷點頭。


  楊景行還是趕去了酒店,和孔亞飛聶少英見了一麵,還有和他們一起過來的MV女主角,叫解偉煊。


  解偉煊算是孔亞飛的師妹,平京電影學院表演係二年級的學生,無妝見的楊景行,整體看上去比較符合之前楊景行和孔亞飛商量的定位要求。這個女生不是普遍標準的那種漂亮,長相有一些個人氣質,雖然不算特別出眾。解偉煊身高接近一米七了,算不得小鳥依人,不過好在演對手戲的都是一米八以上的。


  楊景行對演員沒什麽興趣,點點頭:“辛苦了。”人家花兩天時間拍個MV掙個幾萬塊也不是在朝理想前進,跟拍廣告沒啥兩樣。


  解偉煊還是禮貌的:“謝謝楊總。”


  楊景行和孔亞飛談事情,也看了聶少英更明確詳細的場景勾畫。這兩天導演和美術會在宏星的協助下準備攝影棚和道具,孔亞飛隨口一提的雙機位要求楊景行也滿足了,不過攝影師要明天才能到。


  用孔亞飛說法,都是全才,拍了電視劇拍廣告,拍了廣告拍MV。


  聶少英把照片贈送給楊景行,十幾寸還挺大的,黑白色的正臉,好像沒啥表情,背景完全虛化,後期處理得挺有質感,但是沒修飾毛孔胡須之類。


  楊景行看了一下後感歎:“我都覺得自己也像個藝術家了,謝謝。”


  聶少英笑:“是我善於發現捕捉藝術家的氣質。”


  可楊景行說不需要聶少英幫忙拍三零六樂團的宣傳照片了,而且也不請客吃飯什麽的,聊完事就告辭。


  晚上八點多,楊景行正在家裏奮鬥的時候,王蕊打電話來了,開宗明義:“老大叫我跟你打的……我們明天去醫院,你去不去?下午。”


  楊景行說:“你們去吧。”


  王蕊問:“你不去?”


  ……王蕊還想自掏腰包組織個什麽活動,楊景行也不給麵子。下周三零六就可以拿到定做的衣服了,楊景行也不敢去看。可氣死王蕊了。


  九點過,喻昕婷又給楊景行發來短信,而且還是國內的號碼:我會一直努力。


  楊景行更簡短回複:好。


  星期天早上,楊景行快九點才到浦音北樓。不過安馨也沒閑著,正在搞基礎,這是她的優點之一,從不厭煩每天對最基礎的東西進行一兩遍紮紮實實的演練。


  楊景行把手上的一遝譜子放在一邊,對安馨說:“奏鳴曲,上完課你再看。”


  安馨笑一下:“……謝謝。”


  楊景行開始:“昨天的……”


  今天樓上沒三零六練習了,楊景行和安馨比較清淨,而且孔晨荷也沒來。


  雖然課程比較高強度,但是中午下課後,安馨還是比較高興的,起身活動筋骨的同時朝在哪擺放了幾個小時的譜子伸手:“我看看。”


  楊景行說:“我有個建議,先別動手,仔細讀……不是我自吹。”


  安馨笑:“當然……我吃飯了再看。”


  楊景行點頭:“走,我還有事,不去食堂了。”


  晚上,楊景行仔細打掃了住處的衛生,給母親打電話:“媽,給你說個事,別大驚小怪。”


  蕭舒夏可能感覺到兒子的語氣,估計又是什麽值得她去吹噓一番的了,就有點迫不及待了:“你媽是大驚小怪的人嗎?快講。”


  楊景行說:“我和齊清諾分手了,友好分手,性格不合。”


  好一會後,蕭舒夏才叫:“你兒子分手了!失戀了!”


  沒聽見楊程義的聲音,蕭舒夏又來和楊景行說話了:“兒子,誰要分的?”語氣特別的媽媽。


  楊景行說:“不是誰要分,就是感覺兩個人不合適,就分了,商量著分……我們年輕人就這樣,不像你們老一輩。”


  蕭舒夏現在好像不敢吼兒子,但是避免不了焦急:“你說,你說……上個星期,是上個星期,你還說好好的。”


  楊景行解釋:“免得你擔心,其實以前就有些小問題……”


  蕭舒夏問重點:“誰先說的?總有個人先開口!齊清諾,我們家對她不差吧!啊?”


  楊景行聽著那邊父母的低聲爭論,還好,接下來說話的變成了父親,楊程義大老板處變不驚的,還要鄙視一下老婆:“你媽四十幾歲人的人還是沉不住氣。”


  楊景行笑:“正好,我跟你說。我和諾諾是友好分手,以後還是朋友的那種,所以你們別擔心。”


  楊程義嗯一聲:“不管事情怎麽樣,你能這麽說……是我兒子!”


  楊景行哈哈:“你好像也沒沉住氣。”


  楊程義不介意:“齊清諾這個女孩子,也是比較浪漫主義,就說上次她來九純,我是覺得不合適的……”


  楊景行膽敢提醒父親:“哎,分手是分手了,我也聽不得有人說我前女朋友的壞話。”


  楊程義說明:“這不是好話壞話,性格合不合適,我還是覺得兩個人應該互補,雖然齊清諾也是一個優秀的女孩子……”


  楊景行告饒:“行了,你別教育我,給錢就行了。”


  楊程義還是有點擔心的:“我不知道這件事你處理得怎麽樣……她父親母親有沒有什麽誤會?”


  楊景行說:“諾諾也是為了我省去麻煩,跟她爸媽說是她不要我了,她媽好像還有舍不得。”


  楊程義哈哈豪爽一笑:“我估計齊清諾就是不喜歡你這麽不要臉。”蕭舒夏在一旁極力嗬斥老公,你還笑。


  楊景行笑:“那我也改不掉了,遺傳的,我媽。”


  楊程義也想得開:“那我就放心了,你跟你媽說。”


  蕭舒夏那電話的動作肯定神速:“兒子,你說……”


  楊景行說:“我說了,我和諾諾和是友好分手……”


  蕭舒夏簡直氣急敗壞:“你還諾諾!?”


  楊景行笑:“叫習慣了,其實朋友也可以這麽叫……你要不信,我讓她給你打電話說。”


  蕭舒夏幾乎呸:“我不接她電話!”


  楊景行好笑:“別啊,你兒子又沒什麽損失,也不傷心。”


  蕭舒夏忿忿:“不傷心……我信你!?”


  楊景行說:“本來就是,和和氣氣分手總比鬧得頭破血流那種強吧……”


  這個電話一時半會肯定是打不完的,楊景行不斷展現著自己的灑脫與快樂,逐漸地把蕭舒夏都給麻醉了。


  不過蕭舒夏也不是等閑之輩,齊清諾沒了就沒了,在浦海,齊家也就那樣。在九純,楊家還行,蕭舒夏能夠在一分鍾之內想起來的,給楊景行準備的後備部隊,不說一個排,一個班是綽綽有餘了。浦海有兩個,曲杭有兩個,還有還在九純讀高中的……根本不是問題!

  楊景行確實是不要臉:“有沒有你特別特別喜歡的?沒有就算了,我還是自己來……我這人選比你還多。”


  蕭舒夏也就是會講幾句大話:“你可別亂來,男人要負責任……”


  楊景行哈哈:“我知道,我遺傳我爸。”


  蕭舒夏不知道急個什麽,還想起來那個小喻,小喻不錯的,你看文文靜靜規規矩矩的,話不多說,哪像齊清諾,哈哈哈哈起來像個男人。


  什麽,小喻出國了工作?蕭舒夏簡直有點失落,她手中這些遠水解不了近渴啊……急中生智,蕭舒夏又想起一個後備的,聽說某個朋友的朋友的女兒在交大讀書,高等學府,關鍵是聽說距離浦音好像挺近的。


  蕭舒夏居然說什麽浦音連交大的腳趾頭都不如,楊景行也是被傷了心。


  發現自己確實也是太過心急之後,蕭舒夏同意放兒子一馬,那就不認識女孩子,換車吧,換輛好車,悍馬如何?


  好不容易掛了母親的電話,已經是一個小時過後,楊景行給齊清諾發短信:這段時間要辛苦你了,好多關心的人,你慢慢解釋吧,我是幫不上忙了。


  齊清諾回複了:我滾瓜爛熟了,你也是,各自安好吧。


  楊景行沒再糾纏,放下電話,打開電腦。


  (可能是前兩天太消耗,得修養幾天,但不會斷更。月票很給力,這種感覺很好。我很想回饋這種感覺給諸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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