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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四章邏輯關係

  星期二是八月的最後一天,楊景行晚上近十一點才給何沛媛打電話,解釋是被無限延長的主創討論會給耽誤了。


  何沛媛隻抱怨耽誤得太少了,讓自己躲過一劫的希望又落空。而知道楊景行並沒回酒店,接下去還要作為投資方請宵夜,何沛媛又開心起來。作為經受過數次超過一小時深度無賴考驗的姑娘,何沛媛大方地贈送了楊景行幾分鍾通話時間沒作計較,甚至都沒打擊諷刺。


  星期三晚上,楊景行時間又充裕了,打電話前就支好了架勢。而得到一天休息時間的何沛媛似乎也養精蓄銳有信心了,有點勇敢迎戰的意思。不過兩個人的實力都沒有明顯起落,所以戰況跟星期一晚上差不多。


  何沛媛了解了楊景行的工作進展,打聽評估了中影老大對合作方的態度,聽取了楊景行對劇組骨幹成員的分析評價,甚至還給峨洋打了點氣……


  楊景行也摸清了三零六的藝術進度,跟何沛媛看法一致,齊清諾應該是在做更為詳細具體的策劃,所以一直沒給顧問消息。不過對於齊清諾的動機,兩人產生了分歧,何沛媛覺得老齊是不想前男友太操心。楊景行則認為齊清諾是不想和自己廢話,能省的都省了。


  倆人在電話裏好一番爭論,最後也沒把分歧給消除。不過也不用太在意,分歧已經那麽多,再來一個兩個的也可以忽略不計。


  除了工作也有八卦,主團的熱心人又來給於菲菲當媒人了,還先通過齊清諾,也是蠻搞笑的。不過齊清諾並沒讓於菲菲為難,沒有給主團前輩多大麵子。何沛媛覺得老齊做得對,相親這事本來就很尷尬。


  郭菱現在怎麽變成工作狂了,居然開始主動拉著夥伴們給她把關,造型應該怎麽做,台步應該怎麽走?要是誰敷衍了,菱子還會生氣呢。


  何沛媛還想起:“對了,你是不是又跟王蕊說什麽了?”


  “沒有呀。”楊景行簡直有點失落:“她現在那還記得我們,就隻有老畢了。”


  “怎麽不記得?”何沛媛揭穿:“下午還跟我說從那天起就沒給你打電話,說得那麽刻意……是不是你又搞鬼?”


  “我能有什麽鬼?”楊景行猜測:“是不是怕你生氣?你態度那麽堅決。”


  何沛媛不太信:“你們倆讓我生氣還少?你們背地裏說什麽我怎麽會知道?”


  楊景行承認:“是背地裏說過,但是從來都是好話……跟你說過我的好話沒?”


  “你有好話讓人講嗎?”何沛媛是想不到的。


  楊景行傷心了:“蕊蕊呀蕊蕊,我其實就跟她那麽一客氣,叫她不用太幫我,我要靠自己追到媛媛,她是不是當真了?”


  何沛媛再次提醒楊景行,不要有什麽癡心幻想……


  兩個人的火力沒啥明顯提升,但是持久力肯定是得到鍛煉了,這天晚上你來我往了近兩個小時。可能是極限了,最後掛電話的時候何沛媛說自己都反胃了,悲觀估計如果明天再看見楊景行的來電,自己很可能會瘋掉。


  楊景行並沒憐香惜玉,星期四晚上繼續:“今天讓你早點休息,你想十點上床也行。”


  “忙完了?”何沛媛沒有斥責聲討揭露什麽,聲音似乎有點累,累得有點溫柔了:“早點休息吧,累這麽多天了。”


  楊景行的必勝鬥誌立刻消減大半:“你怎麽了?在哪?”


  “在家。”何沛媛有問必答,也沒不耐煩:“沒怎麽,我在看書。”


  楊景行很多疑:“什麽書看得這麽不高興?是不是有什麽事?”


  何沛媛繼續溫和:“沒事,你別多想。”


  “肯定有事。”楊景行也不揭穿,而是溫柔:“快說,我著急。”


  “你以後別給我打電話了。”何沛媛也溫柔:“我真的……過不了這一關。”


  楊景行又問:“發生什麽事了?”


  何沛媛平和:“其實沒什麽事……”


  楊景行好心真著急:“沒什麽事到底是什麽事?”


  何沛媛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今天中午,我們幾個人出去的時候遇到那邊大提琴組的……”


  楊景行急切:“誰?陳麗紅?”


  “不是。”何沛媛並不急:“吳一彤和宋華君……他們問翩翩的事,問翩翩家裏怎麽樣了?”


  楊景行氣憤了:“過去這麽久的事了,沒屁放了?”


  “不是。”何沛媛溫和地安撫起無賴來:“你聽我說……聽他們說了我們才知道,翩翩的大伯把他爸爸告了,還找媒體了,網上有新聞,就是這兩天的事。”


  楊景行有點摸不到門道了:“這件事,你們也沒必要不開心。其實打官司了更好,有個法律定論,翩翩爸爸有絕對優勢。”


  何沛媛平和說明:“我沒不開心,就是跟你說這件事。”


  楊景行嗯:“然後呢?他們問你們,你們不知道,然後怎麽樣?”


  何沛媛說:“沒怎麽樣,就是不知道,沒跟他們多聊。”


  楊景行問:“那你們跟翩翩說沒?”


  何沛媛說:“沒,這幾天是感覺她有點不對……下班後瞎子她們跟老齊說了,不知道她找翩翩聊沒有。”


  楊景行還是著急:“那發生什麽事了?我今天也沒騷擾你,除了我,還有誰能讓媛媛這麽不開心?”


  短暫沉默之後,何沛媛似乎心軟了:“你真的想知道?”


  楊景行幹脆:“說。”


  何沛媛似乎在輕輕深呼吸:“下午聊天,菱子說她空有一腔熱血無處施展,老齊……她叫我跟你催稿。”這姑娘這語氣,這麽兩句話還說出傷感散文的韻味了。


  楊景行約莫有點頭緒了:“這也沒什麽,她應該沒別的意思,至少沒惡意……”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何沛媛突然就急眼了:“都沒惡意,都沒別的意思……可是你知道我的感受嗎?我當時,我感覺自己就像……就像那個沒穿衣服走在大街上的蠢皇帝!”


  楊景行也沉默了一下,好像不敢太隨意了:“……就因為齊清諾這麽一句話?”


  “她說以後催稿的任務就交給我了。”何沛媛又平複了語氣:“我願意相信她是開玩笑,是大度,是坦蕩……可是我自己不坦蕩,其他人也不是開玩笑。”


  楊景行覺得:“這和其他人沒關係……”


  何沛媛略傷感:“是呀,她們隻是觀眾,就看那個沒穿衣服的人出醜,但是不說破。”


  楊景行調整語氣:“媛媛,我想勸你不要這麽想她們,但是我知道你揣度的其實不是她們,反而你是在惡意揣度自己。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別人身上,同樣的情形,你肯定不會覺得大家是在看人出醜。可是為什麽到你自己,你就非這麽想?你不能把你的善意多對自己用一些嗎?”


  何沛媛不說話。


  楊景行繼續:“你可以不答應我,可以不接我電話,但是最沒必要的是這麽對待你自己。”


  何沛媛還是沒聲音。


  楊景行來點直接的:“等我打個電話,應該還有明天的機票。”


  “你別……”何沛媛的聲音有哭腔:“……少發神經!”愈加明顯。


  楊景行嗬:“放心,不是回去騷擾你。”說著就真掛了電話,而且不是裝樣子,接著就打給龐惜,要求盡量訂明天下午能到的機票。


  龐惜沒一點廢話的,一切照辦。


  剛掛掉龐惜那邊,緊接著手機屏幕上就是何沛媛的來電顯示,楊景行當然接聽:“好了,應該還有。”


  “你又發神經!”何沛媛現在是欲哭無淚的語氣:“明知道我這麽煩,你還要煩我!”


  楊景行似乎有點點道德:“你都這樣了,我不能置身事外。”


  “我又沒怪你!”何沛媛似乎氣鼓鼓的:“我說了嗎?我也沒怪齊清諾和誰誰。我說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那我就應該幫你。”楊景行並沒無賴語氣,認真的:“幫不了也應該陪著你。”


  “不要你幫。”何沛媛都否決:“不要你陪……看見你更煩!”


  楊景行是多沒骨氣:“萬一你明天改變主意了,願意見我了,我能第一時間把握機會”


  “不會!”何沛媛十分堅決:“明天後天後不想見你。你快點把機票退了!不訂!”


  楊景行嚐試換話題:“齊清諾說那句話之後……她們都應該沒什麽大反應吧?”


  “不要你管。”何沛媛好義氣:“我說了,這事我扛了,說話算數……我跟你說不是要你負責!”


  楊景行說:“我知道,我也不是想負責,我就想見你。”


  “不聽你胡攪蠻纏!”何沛媛質問:“你聽不聽話?”


  楊景行真誠地問:“你憑什麽要我聽話?”


  “因為!”何沛媛好大聲地停頓:“……你欠我的,你對不起我,你騙我,你傷害我,你……”


  楊景行也不想聽太多罪名吧,安撫:“好了,不說了。這邊都差不多了,浦海一堆事等著的,早回去一天也好。”


  何沛媛問:“開機儀式你不參加了?”


  楊景行說:“兩個老大,他不去我去,多沒麵子,我也不去。”


  “少強詞奪理。”何沛媛打擊:“你以為你是誰……先苦後甜,如果你想早點有麵子,就趁現在好好把握,早點做出樣子。別有事沒事就發神經!”


  楊景行說:“我知道孰輕孰重……你今天是不是跟蕊蕊一起下班?”


  “是。”何沛媛明顯吹牛:“我們有說有笑,開心死了!”


  楊景行可不信:“你喜歡裸奔呀?這麽開心。”


  何沛媛一點不介意,反而:“我說了,是我自己想多了,我自己的問題……”


  楊景行聽不下去:“你看你,又在這麽對待自己。”


  電話安靜了一下,然後又傳來何沛媛的欲哭無淚:“那你到底要我怎麽樣?你又在逼我!”


  楊景行也沉默了一下:“……那你告訴我,還有沒有什麽讓你不開心的話和事?”


  “沒有。”何沛媛很確定:“真的沒有……隻是當時老齊那麽一說太突然了,我有點懵,可能有點失態。瞎子她們可能也有點尷尬,就都沒說什麽……說別的了。”


  楊景行問:“你怎麽失態?”


  “我……”何沛媛要回憶,這回憶還有點難以啟齒:“我也沒說話,沒答話。”


  楊景行覺得:“這不是很正常,你以前就這樣,一概不理。”


  何沛媛簡直有點痛苦:“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她。”


  楊景行好無恥:“……不過沒裸奔那麽嚴重。”


  何沛媛怎麽突然想起工作了:“她還沒找你商量快閃的事?”


  楊景行嗯:“還沒……菱子說得對,還是等我譜子出來了才方便,其實你也應該催催稿。”


  何沛媛不屑:“我沒義務。”


  楊景行嗬:“不催也沒關係,我有眉目了……給你個保證,下周一定交稿,你可以轉告。”


  何沛媛沒不屑,而是問:“你是不是很著急?”


  楊景行說:“時間是有點緊,不能讓你們等太久呀。”


  何沛媛這腦筋不知道是怎麽轉的:“翩翩,老齊受傷那天沒,我記得你的樣子,恨不得把我們十個人全都生吞活剝了。”略感歎似乎還帶著點嘲笑。


  楊景行就譴責:“哪有那麽誇張,我當時是有點急……畢竟是我曾經的女朋友,還牽扯到很多。”


  何沛媛平和:“你摸著良心說,最主要的原因是什麽?因為是你曾經的女朋友,還是你還愛她?”


  楊景行好像被難住了,讓電話裏安靜好幾秒種才開口:“因為是前女友或者是還喜歡或者愛她,原因不一樣,但是結果一樣,就是我都不想她受到傷害……我這麽說吧,諾諾,如果是在她受到傷害或者她交新的男朋友,在這兩樣中讓我選一樣,我應該會選擇讓她享受新的美好愛情。”


  何沛媛嗬:“好無私呀,好偉大。”


  楊景行沒說完:“但是媛媛,如果是你,同樣的兩種我都不希望的情形讓我去選,我現在情願你受點傷,也不要你選擇了別人而不是我……當然,前提是隻受傷,別毀容啊殘疾呀,不能影響之後的健康。”


  可能楊景行的話有點繞,何沛媛得想一想,也想了幾秒鍾:“……毀容了就不要了是不是?”接近質問的。


  楊景行急忙解釋:“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何沛媛嚷嚷:“你就是這個意思!”


  楊景行無奈:“不是,我不是這個邏輯關係……”


  好,終於回到了星期一的路子上,戰鬥再次打響,戰場越鋪越開。何沛媛告訴楊景行,主團的人是怎麽假裝關心高翩翩而實則八卦三零六,不過當時劉思蔓幾人可是拿出了情商智商,玩弄對手於股掌之間。何沛媛甚至也開始嚐試善意對待自己,覺得齊清諾不是很刻意地說那句話。


  楊景行當然也匯報了工作,今天的製片會議可是大有收獲呢。何沛媛聽了果然為峨洋高興為聶少英高興,建議楊景行應該好好獎勵鼓勵一下峨洋的年輕職員們……


  不過畢竟是別人的事,何沛媛並不會高興過頭,而且似乎心中還是有點裸奔的陰影,這個電話隻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後,這姑娘就找到機會要結束:“……那你要不要提前準備一下?先不說了吧。”


  楊景行吹:“我都胸有成竹全盤掌握,不用準備。”


  何沛媛想起來要緊的:“你快點別訂機票了。”


  楊景行敷衍:“訂了再退唄,不著急。”


  何沛媛沉默了一下:“其實我晚上心裏真的很亂,很亂。”


  楊景行蒼白地嗯:“我知道。”


  何沛媛又短暫沉默:“……我正經跟你說,我答應你回來之後跟你見麵,但是我有個要求,在你回來之前,再別給我打電話了……這段時間我們都好好想一想。”


  楊景行挺猶豫的:“……好。”


  何沛媛好果斷:“那不說了,拜拜。”


  楊景行嗯:“晚安。”


  何沛媛也晚安一聲,兩三秒後就斷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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