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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一章 超綱

  楊程義兩口子也還不老,初三早上七點不到就催兒子起床了,兩個人一紅一白一唱一和依然中氣十足已然把一天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沒得商量,對下一代的要求似乎更嚴格些了。


  楊景行並沒什麽好忙的,吃過早餐後就坐到鋼琴前去了,搗鼓了好一陣後到十點比約定的晚一個小時才給女朋友打電話。八個小時的睡眠後何沛媛狀態也不錯,不過她等會去外婆家後肯定比較忙,就算不忙也不能讓親人看出有“不得了”的嫌疑,所以今天很多事情要無賴自己多盯著點了。


  其實一晚上過去後熱度已經大大降低,著名作曲家的手機短信提示音會好幾分鍾不響一聲,來電就更稀疏,不過不趕新鮮的聯絡反倒顯得更熱忱一些。


  譚東是雙喜臨門了,首先是自我感覺得到了女朋友家人的認同喜歡,然後就是不用急著還錢了。譚總堅信有名就有利,從現在開始作曲家隨便搞搞講座開開培訓班,又高級又輕鬆來錢也快,區區兩百萬根本不足掛齒呀。


  邵磊是今早才被大學同學問起“四零二叫楊什麽”,打聽清楚後就十分譴責高中同學不夠意思,他可是很義氣地跟大學同學說明了四零二並非是娛樂界人士想鍍金成為音樂藝術家,實在本來就是學院派。


  邵磊還提醒:“給老師拜年沒?”


  楊景行表現很一般:“就發個短信,胡老師打了個電話。”


  邵磊語氣就透著壞:“該等今天再打。”


  楊景行反唇相譏:“你是不是要等股票漲?”


  邵磊就歎氣:“上市不是什麽好事,我就五萬股散戶。”


  楊景行也來:“出名也不見得好……”


  這兩人也多聊了一陣,跨行業互相哭窮各自在世界形勢的艱難定位,如今都是男人視野了,再不屑以前的那些雞零狗碎。


  文一迪也比較有誠意,昨晚發了兩次短信今天又打電話,遇上了占線就過半個小時再來第一次。


  楊景行接電話後還是以防萬一:“您好請問哪位?”


  “我,文一迪。”同為學院派的似乎也理解大忙人的疏漏,語氣依然親切:“楊主任新年好。”


  “文小姐過年好。”楊景行簡直驚喜,套近乎:“號碼挺特別的。”


  “還好吧。”文一迪嗬嗬懷疑:“楊主任平時是不是不太看短信?”


  “有時候可能沒細看。”楊景行自戀了:“文小姐給我發過短信嗎?”


  文一迪大度:“沒關係,以後打電話給你吧。昨晚就想打,知道你很忙。”


  “文小姐有事?”楊景行更積極了:“我把工作郵箱報給你,麻煩你記一下,說事情方便些。”


  “我想想。”文一迪迅速定位:“其實算私事。”


  楊景行依然端正:“請說。”


  文一迪沉吟之後咯咯:“就是恭喜你呀。”


  “謝謝。”楊景行更端正了:“文小姐太客氣了。”


  彼此不熟悉的短暫沉默後,文一迪繼續熟練社交:“對了你什麽時候再來平京?”


  楊景行耿直:“短期過不去,事情太多了平京的要先緩一緩。”


  “上次不好意思了,那麽晚叫你出來隻喝了口茶。”文一迪真是客氣人:“下次來一定要提前通知,給個機會讓我亡羊補牢。”


  “文小姐這麽說我太不好意思了,過意不去的是我。”楊景行振振有詞:“本來應該向馮院長他們鄭重致謝,再找機會吧。”


  “馮院長人很好……”文一迪可能在編謊:“很欣賞你……而且對你的作品研究挺深的。實話告訴你,那天等你的時候我就向她請教了很多,因為老實說我自己連幾首奏鳴曲都還沒全吃透,太深了,而且你的作品又出產太快。”


  楊景行嗯:“馮院長口碑很好,我早就久仰大名了。”


  “是呀……”文一迪又要沉吟一下:“對了,事情怎麽樣了?”


  楊景行不確定:“文小姐是說什麽事情?”


  文一迪提示:“民樂團呀,吳承偉……”


  楊景行哦:“我還沒敢打擾,過年都忙,而且是讓人為難的不情之請,不過怎麽樣都要謝謝馮教授他們。”


  “這事……”文一迪懷疑:“不算為難吧。”


  楊景行覺得:“挺麻煩的,不是一個人幫個小忙……”


  文一迪搶著鼓勵:“說實話我覺得如果你自己去找民樂團應該很簡單,因為這事肯定要經過領導層,但是事情又比較特殊,麵子呀人情呀總要有一樣。”


  楊景行嗯:“是,所以我就拜托馮院長幫忙了,挺不好意思的,不過我就當是學生求老師了。”


  文一迪嗬嗬似乎沒話可說了:“馮院長真的挺好的……”


  楊景行識趣:“我這有個電話要接,再次謝謝文小姐,祝你豬年大吉大利學習進步工作順利,有機會再聊。”


  文一迪嗯:“好的,也祝你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謝謝,再見。”


  也不算太扯謊,沒幾分鍾楊景行就要接胡文雁的電話。胡經理和孩子陪著老公給領導拜年呢,吃過午飯後還要一起出遊散心。浦海今天天氣不錯本該早點出門,但是不能耽誤孩子練琴。


  周劉兩家明顯也是其樂融融,家長們先後跟楊主任通話,昨晚的新聞都看了,很多聯想和感歎。不過浦音附中高一學生劉樂於被父親趕上架跟楊老師拜年後還是明顯內向,隻嗯嗯回應老師的鼓勵。


  楊景行和朋友們的聚餐午飯是蕭舒夏安排的,在去年新落成的在九純第一家四星級,可是飯店協會和旅遊局評定的貨真價實。之前楊程義他們修的那些所謂景區別墅沒能順利出手後就租給別人搞了什麽山水精舍酒店,有四五十間客房生意還紅火了一段時間,但是很快就受到四星級的劇烈衝擊要做不下去想退租了,所以也算蕭舒夏有度量。


  兩個姑娘先打到車了來接作曲家,但是也嚴肅建議等會不要喝太多,特別是要控製一下魯林,酒後癲狂在以前是快樂,現在感覺似乎不那麽明顯了。


  三個人先到酒店了就站在大門外邊等,楊景行還在接電話發短信,兩個姑娘無聊間斷私語,十多分鍾後劉苗才終於放鬆了眉頭:“來了。”


  看見來車,楊景行還想站出去揮揮手,但是黑色的SUV在外路邊停下了沒上酒店前廣場,而車裏的人還在躲。


  楊景行接電話:“搞西瓜?”


  杜玲是悲從中來的語氣:“你雞毛別害我們好不好?讓別人知道我們還跟你玩我們還怎麽在九純混?”


  魯林就直接憤怒:“滾進去……沒說夏雪她們。”


  許維見義勇為:“快叫她們過來。”


  章楊很悲憤:“我們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來……他過來了,開車開車呀!”


  楊景行並不是故意暴露朋友們,他到車邊是要跟司機打招呼,杜玲的堂哥,雖然沒見過幾次但也不妨礙彼此做出很熟絡的樣子。


  司機很有氣勢地說明自己並不是膽小怕事才不敢靠近四大師,實在是被車裏這幾個叫得煩。但是被四大師邀請喝兩杯後司機又連連搖頭,吼乘客趕快下車了他還要去拜年聚餐。


  魯林四人跳下車就跑,躲瘟神一樣往酒店裏邊衝邊叫,巨大的惶恐情緒讓劉苗夏雪也歡快地驚慌失措起來跟著一起跑。


  楊景行跟司機多聊了兩句才轉頭追進酒店,發現好朋友們正在激烈互倒苦水。魯林堅稱自己是最冤的,昨晚淩晨兩點還在接電話,今早也是好幾通,推了多少飯局得罪了多少人呀。忘本負義的明明是他楊潑皮,可罪名都自己扛了。


  章楊才損失大呢,跟劉苗夏雪描述起來就更加痛心,找他要作曲家電話的小學女同學是兩個姑娘也認識的,人家現在可是女大十八變,說得很清楚是要為四年級做校園衛生時被灑了水的事情找楊景行尋仇,不過人家對章楊印象可是很好的,很誠意地表示應該一起吃頓飯聯絡下感情。可是楊景行居然不接電話,所以小學同學就懷疑是被耍了對章楊也失望了,感情還沒聯係起來就完全破裂。


  總的來說,朋友們商量好的“早就跟那種人絕交了”的策略根本沒什麽用,不僅撇不清跟四大師的幹係還有“幫瞧不起九純人的人打掩護”的重大嫌疑,如果今天再讓人發現還跟楊潑皮吃飯,那就沒法做人了。


  劉苗夏雪隻是覺得好笑,她們並沒這方麵的煩惱,畢竟跟所謂作曲家的關係隻是很一般。杜玲不太信,自己這個更一般的都人打聽呢。


  邊挖苦著又發現這酒店大堂還有鋼琴,酒肉朋友們更來勁了,好一陣激將威逼讓領路的服務員苦著臉點頭認了這琴是為“四大師”準備的。試探著把圍著並不昂貴的小三角琴的禮賓欄拉開了口子,服務員於心不忍地鼓勵客人:“沒關係,以前有人也試過,婚宴也用過一次。”


  杜玲點歌要聽一首《刀光劍影》,不過章楊許維都知道這簡直太侮辱四大師了,必須是肖邦莫紮特呀。


  “肖邦你們也聽不懂何必呢。”楊景行是真要跟九純斷交了,“搞個簡單的。”


  魯林自己咬牙拍手還邀請服務員:“給四大師鼓掌!”


  畢竟是準新的三角琴,音色過得去音準也還行,這大堂還有點劇場效果,四大師一首《寧靜》很快就把無所事事的前台和買茶葉特產以及守門的都吸引過來了,聽眾達到了十人之巨。


  耐心地看著客人彈完幾分鍾的曲子又站起來,幾位酒店人員馬上表現出四星級的良好服務意識,笑容和鼓掌都專業了,還奉承真的很好聽。


  楊景行質問聽眾:“是不是浪得虛名!?”


  朋友們連呼大師著名,恨不得作揖了,劉苗卻不給好臉色:“不好聽,重彈!”夏雪是倒是笑著的,但更多是對閨蜜笑。


  魯林立馬向劉苗求饒:“別了吧,我裝不下去了。”


  章楊更嚴重:“快給我嘔吐袋!”


  杜玲氣惱:“幸好沒外人,幸好過年。”


  許維驚喜發現:“我好像還可以挑戰下極限。”


  劉苗才不管別人的感受:“快點!”


  楊景行隻好放下準備複位的禮賓欄坐了回去,《苗雪卡農變奏曲》的前奏響起劉苗就笑了,雖然是冷笑。這首曲子是比《寧靜》講究一些,似乎也更好聽,朋友們也都表現出了強大的忍耐力,沒怎麽站立不安。


  一曲結束,鼓掌聽眾已經有十三人,魯林熱情得商務氣質:“可以可以,操作犀利。你哪裏人?來九純旅遊?”


  杜玲對夏雪笑眯眯:“你們一起的?”


  隻聽了半曲卡農掛領班牌子的女人也對楊景行笑得不懷好意:“我知道你是誰了。”


  魯林嚴正聲明:“我不認識他!”


  章楊安撫:“放心沒人認識你。”


  服務人員似乎是靠默契交接了工作,領班直接帶路:“這邊請。”


  朋友們誇張地跟四大師保持距離,但是發現酒店方並沒什麽特別反應,直到都進了電梯後領班才跟客人說起:“去年國慶演唱會劉馨依和大慶就住我們這。”


  服務員補充:“還有愛樂組合,巴桑卓瑪,有幾個沒在九純過夜。”


  雖然都不是什麽大紅歌手,但最差的也比自己出名多了,楊景行就鄭重點頭。可能是本土化的服務意識吧,服務員跟領班聊了起來:“可姐叫你兒子學鋼琴吧。”


  領班繼續請,四樓到了,大堂和餐飲部又交接工作。四星級的硬軟件都還是挺不錯的,包廂足夠氣派。正月初三的工作肯定比較清閑,中餐部的頭頭也來對客人關懷備至。


  當著外人麵魯林也不得不發:“終於理解為什麽要削尖腦袋出名了!”


  酒菜是預定好的,不過還是再給客人看看有沒有需要增添,楊景行看得惱火:“出名了飯都吃不起了。”


  朋友們馬上商量策劃從今天開始更加強力地幫四大師搞宣傳,以後再也不吃暖鍋了,頓頓鮑魚龍蝦,龍肝鳳肉也指日可待。


  可能是發現楊景行初次出名還沒什麽經驗,許維就幫忙看了看,並拿主意不用加菜了,給女生們來打果汁就行,並且安排酒店不用貼心服務,包括四大師在內大家目前還是習慣自助。


  服務員知道客人的意思就說去外麵等著,楊景行又有事:“先幫忙拍張照。”


  哎呀呀,大師主動賞臉真是太叫人榮幸了,朋友們還爭搶起左右位置來,隻有杜玲看穿照片肯定是給別人看的,一會就在看短信發短信,膩味。


  許維也留意到了:“是不是靜音了?”


  楊景行點頭。


  “王曼怡說要給你打個電話。”許維還說一下女朋友的號碼。


  “我有她的。”楊景行簡直迫不及待。


  章楊就嫌棄杜玲:“別人的女人多懂事……”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包廂很快變混戰戰場了,不過並沒影響到上菜速度。


  桌上擺得差不多後,許維又主事了:“來,兄弟姐妹們先一起祝賀四大師。”


  楊景行氣得拍桌子:“是不是要做得這麽絕?”


  杜玲正火頭上呢:“誰是你姐妹?”


  魯林純粹跟風:“誰你兄弟?”


  許維深深歎一口氣:“……我高考全縣第四,你們這群人一句鼓勵的話沒有,我耿耿於懷到今天,今天我做個示範!”


  楊景行連忙:“我的錯我的錯,早不出名害維哥忍了這麽多年。”


  魯林是悔恨交加:“四哥,你才是四哥……”


  好一陣凶猛的秋後算賬,夏雪和劉苗也沒躲掉。比來比去最高榮譽獎還是發給了風哥,上新聞的人如過江之鯽,大學裏就左擁右抱的可是鳳毛麟角。風哥的遊戲地位能讓小小心甘情願,四大師的音樂造詣未必能讓諾言跟何沛媛毫無芥蒂吧?今天必須說清楚!

  連劉苗都加入逼問陣營了,楊景行隻得點頭承認:“不算特別好……但是也沒有明顯的矛盾。”


  “狗屁!”杜玲怒發衝冠地揭露:“女人,你看不到而已。章楊你敢搞我認識的,隻要是見過麵的知道名字的,我不怕死!”


  章楊痛定思痛後開始求魯林了:“幫主給我當……”


  王曼怡打來電話的時候白酒已經開到第二瓶了,不過並沒打給楊景行,而是讓許維轉交電話。看楊景行接電話的表情語氣就知道王曼怡可比九純幫正經多了,而且不囉嗦,簡短幾句後就不再耽誤朋友聚會。


  魯林似乎知道一些什麽,問許維:“你們到底怎麽樣?”


  “走一步看一步。”許維似乎消極了,又對大家坦白:“矛盾太多了,難調和……不說這個。”


  杜玲又冒火:“最聽不慣這句話,不說了不說了……”


  難得,飯桌上還正經起來了,雖然許維不透漏什麽細節但是朋友們都鼓勵一起走過四年的感情必然是可以也應該繼續走下去的。兩口子有不吵架的嗎?杜玲說起自己被章楊氣得半夜離家出走的事情都還能紅了眼眶。


  雖然都說再不傻喝了,但是今天這酒的銷量也沒比以前低多少。聊起工作了楊景行也訴苦,雖然看起來自己算個高手了,但是就跟遊戲一樣,風哥雖然是高手但是如果沒那麽多得力兄弟他也難有所作為,個人力量很有限。或者更嚴峻的問題是,如果這個遊戲沒人玩,再怎麽高手高高手也沒什麽價值。


  魯林聽明白了:“就是怪我們沒聽你音樂會嘛!”


  許維更明白一些:“四大師的意思是當了幫主責任大壓力大。”


  魯林領悟:“許局長許廳長也一樣……”


  三點過了一群人才從酒店出來,這什麽經理隻是嘴上說得好聽並沒真的把四零二當個大人物,不僅不安排車送客人甚至都不幫忙叫出租。


  還是這些人還是喝了兩瓶酒,但是沒有像以前那樣大喊大叫亂蹦亂跳了,說得最難聽的也隻是讓四大師去浦海後準備好大魚大肉。


  楊景行三點半到家,奶奶在二樓陽台喊得好大聲:“回來了,行行回來了。”


  計劃有變,明天奶奶和楊雲也去曲杭,然後再一起去安徽。楊景行還不得了了,叮囑父親可要安全駕駛。


  孫子上了爺爺生前每天必看的新聞聯播這事對奶奶而言有點超綱,但老人還是盡量地搜腸刮肚,驕傲起來了有兒子們提醒,擔心起來了由兒媳婦安撫。


  何沛媛一家是晚上九點才從外婆家離開,所以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先說事再洗澡。工作上好像沒有什麽特別新事項,那就說家事吧,何沛媛覺得楊雲都去看望姑奶奶的話,楊景行人不能去至少該有點表示,到時候再打打電話,姑奶奶是很親的人嘛。


  楊景行就更關心:“今天有人笑你沒?”


  “笑什麽?”何沛媛完全翻臉:“你少不要臉……”


  初四吃過早飯後就朝曲杭出發了,楊景行開車,副駕駛是父親,後座是奶奶母親堂妹。奶奶還是有點擔心覺得不該太打擾兒媳婦的姐姐,好在蕭舒夏的親情觀念要比年輕的時候要溫暖寬泛得多了。


  蕭舒雲也挺給妹妹麵子的,接到親人後是先尊重完長輩又照顧好晚輩情緒,並說明午飯場麵會比較大,沒關係的,本來就都是親人,而且去歐洲的時候也很熟悉了。王卉沒那麽多囉嗦,直接就聯合楊雲戲謔“著名作曲家”。


  到了飯店後,楊程義就有點惱火連襟了,等著的得有三四十號人,別說母親了,他也認不全呀。不過王卉爸爸首先給大家介紹的卻是“我的好外甥楊景行”,出生和小學中學就簡單帶過,評語是勤奮好學尊重師長,重點是大學。


  姨夫肯定沒少接觸小領導,明顯就是套用了介紹模板,虧得他的那些親戚朋友還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楊景行可就難熬了,在那陪笑了兩三分鍾才到自己的《第一交響曲》。楊程義和蕭舒夏就聰明了,混進聽眾群裏去了明顯是裝無辜。


  “就在前天。”姨夫聲音響亮還要頓一頓:“正月初一,我們中國人的傳統節日春節……”


  重頭戲來了,聽眾們更打起精神做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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