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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什麽叫安份

  第三百零二章什麽叫安份

  張太醫:“你哪裏不行?”


  漢子指了指自己襠下:“這裏不行。”


  張太醫無力翻白眼,心裏罵道:賣媽屁的,老子是太醫,不治陽痿!


  兩個時辰一到,張太醫甩袖走人,腳下連個停頓都沒有,並且全程黑臉。


  “瞧瞧,瞧瞧,這就是名醫的風範啊,牛氣!”


  “我還是想不通張太醫怎麽會來坐堂,難不成他欠了鋪子主人的銀子?”


  “應該和這鋪子的主人有些淵源!”


  “什麽淵源?”


  “鬼知道!”


  翌日,鬼醫堂又有新告示貼出,明日起,有女郎中坐堂。


  “哇啊啊,真的有女郎中坐堂嗎?”


  “這鬼醫堂名堂真多啊,從哪找來的女郎中,不會是繡花枕頭一包草吧!”


  “你們誰也別攔著我,我這輩子什麽都見過,就沒見過女郎中!”


  “那女郎中不會是男扮女裝的吧,老子怎麽就覺得這麽稀奇呢!”


  次日,鬼醫堂開鋪,鋪中除了原來的溫郎中外,還多了一個俊秀少年,仔細一看,那少年耳垂上有兩個耳洞,正是女扮男裝的高玉淵。


  “真的是女子啊,長得好俊啊!”


  “那皮膚真白,水都掐得出來。”


  “她醫術怎麽樣啊,會不會看病啊!”


  …


  三天後。


  帝都的酒肆,茶坊,花樓都在議論一件事。


  “你們還都知道鬼醫堂的女郎中啊?”


  “知道知道。”


  “他娘的,這女郎中醫術半點都不比男郎中差,前幾日我弟妹難產,都說要一屍兩命,她竟給救活了。”


  “真的,假的,別是懵我們的吧?”


  “誰騙人,誰就是特麽的孫子。”


  “我也聽說個事,我鄰居表舅家女兒的兒子,這皮孩子也不知道吃了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看就要斷氣了,送到鬼醫堂,本來是衝著張太醫去的,結果,是那個女郎中用針給救活了。”


  “不會吧,這麽神?”


  “就是這麽神啊,現在好多人都等著她去看病呢!”


  “怕是衝著人家長得俊,想多看幾眼才去的罷!”


  “嘿嘿嘿,你看看你,下流了不是…不過長得可真是俊啊,著男裝都讓人移不開眼睛,若換了女裝…嘖嘖嘖,那可就是天仙一樣的人物了!”


  “那女郎中姓啥名誰,是哪家的?”


  “這話說來又長了,你還記得前些時候把自個親爹送進牢裏的那位小姐?”


  “記得,記得,難道是她?”


  “可不就是她嗎!”


  “啪!”


  陳清焰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臉色了冷沉了下來。


  “爺,都是市井之人亂傳的,高小姐怎麽會做這種拋頭露麵的事呢,想想都不可能!”


  陳清焰一雙手緊握成拳,“走,立刻去看看!”


  …


  隻遠遠一眼,陳清焰的頭皮就炸了起來,書桌後麵坐的,不正是朝思暮想的人嗎?


  他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掏出二兩碎銀子,扔給阿九:“去,插個隊!”


  玉淵寫完藥方,把方子遞給藥僮,喊道:“下一個!”


  一個熟悉的身影夾雜著寒氣裹挾而來,玉淵一抬頭,表情難以置信,“你怎麽來了?”


  陳清焰瞥見她這個表情,冷冷道:“看病!”


  看病就看病,氣鼓鼓的是怎麽回事。


  玉淵:“伸手,扶脈。”


  陳清焰撩起袖子,把手伸過去,三根濕潤手指搭上來,他心裏的火呼的一下子竄了上來。


  千金大家小姐,讓人多看一眼都是褻瀆,更何況還要與各色病人觸碰,這女子知道不知道她這樣做,意味著什麽?

  玉淵凝神診了一會,舒眉道:“沒什麽病,就是火大了些,我開一盞去火的藥,三天保管消下去。”


  “你知道我為什麽火大嗎,高玉淵?”陳清焰控著聲音,聲音低八度,更顯陰沉。


  “為什麽?”


  “你知道你這樣拋頭露麵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這帝都貴族大門,不會向你敞開,你嫁不進高門,你知道不知道,啊?”


  到後半句,顯然是控製不住了,陳清焰起了勢,動靜就大,鋪子裏的人頻頻向他們看過來。


  玉淵呢 聽著。


  平靜,眼神都不帶變化的,心如止水。


  “陳清焰,如你所說,我這種身份的人,嫁不進高門,也沒想嫁。”


  陳清焰握緊拳頭,怒道:“高玉淵,你不愁吃,不愁穿,你圖什麽,安安份份做個大小姐不好嗎?”


  “什麽叫安份?在家從父,出門從夫,夫死從子就是安份?”玉淵深吸一口氣:“我拋頭露麵,開鋪行醫就是不安份?”


  “你…”


  “且不說你不是我的誰,沒資格來教訓我;就算是有那個資格,你當我會聽?”


  玉淵勾唇笑了笑:“人各有誌,你誌在仕途,我誌在救人,我沒說你鑽營仕途有錯,你也別說我治病救人不對,給彼此留點體麵,日後再見我還叫你一聲陳清焰,否則,就隻能喚聲陳公子了。”


  陳清焰氣得臉色一白,冷汗從腦門上冒出來,他想到了四個字:自取其辱!

  …


  送走最後一個病人。


  玉淵淨手,淨麵,換上女裝,與溫郎中打過招呼後,披上鬥篷鑽進早就停在後門的馬車,回了高府。


  回到府裏,羅媽媽嫌棄鋪子裏的小藥僮伺候的不幹淨,又親自端水給小姐淨麵洗手。


  一切妥當,玉淵坐下來用餐,剛用幾口,就見沈容領著大慶走進來。


  玉淵忙放下筷子起身,“你怎麽來了?”


  大慶從懷裏掏出一封信,言簡意賅道:“小姐,是南邊的信。”


  玉淵心中一跳,不敢肯定,“專程給我的?””


  大慶點點頭,“世子爺讓小的送過來。”


  “要回話嗎?”


  “不需要,世子爺也收了信。”大慶抱抱拳:“對了,世子爺還讓小的帶句話,鬼醫堂風頭正盛,低調行事,他會在暗中幫著的。”


  這話平淡無奇,聽著卻大有深意。


  玉淵忙道:“替我謝謝你家世子爺。”


  大慶一走,羅媽媽忙湊上來,“小姐,他剛剛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同行是冤家,必是有人暗中使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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