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寧辰的爛事
第104章 寧辰的爛事
「二姐怎得就如此瞧不上他,當初季明哲,還不是我們家在接濟。」見心上人被人瞧不上,三丫也開始口不擇言。
「你住口!季老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清楚,明哲也算是和你們一起長大的。怎容你在此胡說八道。」陸小夕厲聲喝斥,這三丫,再說下去,怕要把二丫得罪了。隨後又對二丫問道:「二丫,我給你的嫁妝,現在還剩多少?」
王氏和季大年也關心這個問題,聽大女兒主動問起,都好奇的望過去。
二丫見一家人都望了過來,不由得挺直了背,斜睨著三丫道:
「錢財分文未少,傢具物什一應都在,田地一寸未缺,連布匹也全數都在!」
「你胡說,二姐夫去府里念幾月書,就花了50餘兩,後來貼身銀子被盜,又補寄了5兩,考前買書,又花了好幾十,一次這麼多銀子,姐夫家裡那裡拿得出?若不是你補貼的,還能從那裡出?」三丫反問。
「你怎知道這些開銷?」二丫都奇了,她家的具體花費,三丫怎麼這般清楚?
「你就說是不是你補貼的吧?」三丫自以為自己扳回了一層,得意地看著二丫。
「女兒呀,雖然我們也知道明哲是個好的,但你也別太傻,全貼進去了。」王氏聽到三丫說的頭頭是道,心又提了起來。
陸小夕也看著二丫,其實陸小夕倒是覺得無所謂,夫妻之間,關鍵時刻,能幫扶一把,也未嘗不可?
連陸小夕自己也是無私奉獻過一次的,她只是擔心二丫報喜不報憂,自己蒙頭吃虧還不自知。
見大姐也看著自己,二丫想起那些開銷的銀子,紅了眼睛,道:「那些銀子,是季老賣了老宅和祖田湊的,說沒得要用媳婦嫁妝的道理,等明哲中了舉,什麼都回來了。」
陸小夕聽這話,也暗嘆季老的決心,如今明哲中了舉,可不就什麼都回來了?想起劉成錦中舉時,還不是一堆人巴結,雖然劉成錦沒有辦席,可故里有錢人家,都是找了由頭湊了分子的。
三丫聽后,一陣失神,張著嘴,也不知該說什麼。
見三丫這樣,二丫像是想到了什麼,道:「上次鄉試,聽說寧辰也跟著去了,吃喝都很大方,他家,那裡能經得住他那般揮霍,不會是你……。」
一聽二丫說三丫可能拿錢貼了那寧辰,王氏氣不打一處來,撲過去就朝著三丫的後背打去,氣道:「你這不成器的,還沒成親呢,就拿錢去貼男人。」王氏已經只顧得上心疼銀子了。
其實王氏心疼銀子勝過禮義廉恥也是有原因的,季家貧寒,王氏出生更是貧寒,貧寒人家,為了生計銀錢也不能太講究門臉,只要大體過得去,沒到吵架揭短的時候,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說,越有錢的人家就會越看重臉面,凡事都捂著掩著,這就是所謂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我就說那廝怎的有閑錢跟著花天酒地,原來是你!」在王氏的哭罵中,突然從外面傳來一個聲音。
季家眾人聽到聲音,抬頭看去,只見季家冬寶季長寧,冷著臉,從外面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縮頭縮腦的秋寶,一臉的看好戲的模樣,這小子,該好好教教了。
季長寧進了門,朝季大年夫婦和陸小夕、二丫分別作了個揖,隨後站到了陸小夕下方。
「你怎麼回來了?」陸小夕拉著季長寧的手坐到了旁邊。
「我要再不回來,你們可要一直瞞著我?」季長寧看了眼三丫,不滿道:「你們不知道那廝的齷齪事,我可知道。」
說完,就把寧辰的爛事撿了幾樁說了出來。其中一件,就是寧辰的桃花債。
以前,寧辰有個遠房的表妹,那表妹還算有幾分樣貌,陪著母親來他們家走過幾次親戚,那姑娘一見到寧辰就心生愛慕,常來常往下,就被寧辰哄著成了好事。
寧辰自詡讀書人,覺得那農家女子配不上自己,雖好上了,也沒有要娶的意思,就這麼拖著,後來到了縣裡讀書,便更是看不上那女子。
後來,那女子懷了孕,寧辰非但不承認那女子和自己有染,還朝那女子潑髒水,直到那姑娘說出了寧辰隱私的胎記,拿出了他送的東西。寧辰才說是那姑娘勾引了他,還說這麼不知檢點的女人,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
封建社會,人們本對女子何其嚴苛,都覺得沒有哪個良善女子能和男人見幾面就能好上?都說是那女子不檢點,再加之寧辰相貌好,村裡輿論都不由得向著他。
那姑娘家裡覺得丟了臉,就把姑娘硬塞去了他家,生死由他。誰想,他家雖把姑娘收了,卻也不把那姑娘當人看,各種磋磨,沒幾個月,那姑娘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孩子也掉了,那姑娘沒了指望,拿了根繩子,吊死在了村口的大樹上。
聽到這個故事,二丫首先承受不住,不住的罵禽獸,畜生,豬狗不如的東西,王氏則嚇得說不出話,季大年更是氣的拄著拐杖,直罵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
而三丫則強裝鎮定,道:「這事他說過,他並不知情,等他回去,那女子都死了。」
「他不知道?哦,我是不是忘記說了,那女子,掉的可不是一個孩子,是三個孩子。」季長寧冷眼看著三丫補充道。
「三個孩子?」二丫驚的嘴巴都合不上。
「作孽呀,作孽呀!」王氏拍著退直呼作孽。
「你……你這個孽障。」季大年氣的一把將手裡的木棍朝三丫丟了過去,三丫本能縮了縮身子,木棍擦著她的側臉飛了過去,砸在門檻上,摔成了兩截。
「這事,你又是怎麼知道?」三丫冷汗只冒,卻仍不死心。
「這事,書院的人都知道。」
「書院的人,又怎麼知道?」
「世上那有不透風的牆?書院有那姑娘的同村人,那姑娘出事的時候,那同村人的爹娘還跟著去收過屍,你要不信,大可再找人去打聽,至今寧辰他娘都在村裡逢人就誇,說他兒子出色,大把不要臉的女人上趕著倒貼,不圖名分都要到她家去做牛做馬。不要臉至極。」季長寧也是怒及了,含沙射影,言語都刻薄了不少。
三丫頹然癱坐在地上,她始終不信,不信那麼文質彬彬,清秀儒雅的人,會是那樣的人,可她也知道,長寧怎會騙她?
「哎喲,這可怎麼辦喲。」王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起來,進城這麼多年,她已經很久沒有這般模樣了。
「娘,你小聲點。」二丫趕忙去扶,給她順著氣。
季家屋裡的氣氛冷到了極致,除了王氏的啜泣聲,大家都靜靜的坐著。
秋寶在屋裡等四哥,等了許久都沒見到人,過來偷聽,也沒聽見聲音,透過窗戶,見大家都寒著臉,也知道這個時候被抓住會很慘,悄悄從後門出去找夥伴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