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沒發現什麽詭異的東西
而東麵的那一棵,卻樹皮幹裂,枝椏枯黃,幹巴巴的沒有一片葉子,四外伸展的枝椏,好似魔鬼的手爪。
我大驚,這棵樹我見過……
這樣的樹我不是第一次見到,我清楚的記得,前陣子去國華村找劉耀宗的四嬸子胡鳳琴的時候,就曾見過這樣的一棵一生一死,一陰一陽扭曲糾纏在一起的樹。
這棵樹如今出現在如此邪門的柳樹溝,那這到底預示著什麽?
柳樹溝的入口狹窄,這棵樹的樹幹粗壯,所以山溝被完全擋住,隻在兩側留下了狹窄的通道,目測隻有側身才能通過。
我仰頭仔細的端詳,在心裏反複的思索,最終下定決心,邁步走向了枝繁葉茂的一麵。
因為我覺得,這一半的柳樹生機勃勃,應該寓意著“生”。
現在正值中午,太陽高高的掛在半空。而當我側著身子,小心翼翼的鑽過去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山溝裏卻是昏暗的黑夜。
抬頭朝天上看去,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整個世界泛著淡藍色的微光。這昏暗令人感到心中壓抑,仿佛有什麽東西塞住了喉嚨,無法吐出,又無法咽下。
我停住腳步,舉目四望,眼前是一條並不大的山溝。到處長滿了幹枯的荒草,零星的有幾顆柳樹,都早已掉光了葉子,幹枯的枝椏四外伸展,好似惡魔的手爪一般。
草叢中,到處是長滿尖刺的荊棘,偶爾看到幾座光禿禿的荒墳,墳頭上零散的撒著幾張褪了色的紙錢。
一陣風吹來,荒草發出沙沙的聲響,一股潮濕的糜爛的氣味撲鼻而來,隻覺得鼻子一陣陣的發癢,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山溝的中間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看上去已經很久沒人走過了,多半已經被枯草覆蓋。小路一直往南,不知道會通向何方。
我就這樣進入了柳樹溝,並沒有想象中的複雜。雖然眼前的世界陰暗,但卻也並沒發現什麽詭異的東西。
我試探著往前邁了一步,突然想起,剛才一心想進來看個究竟,卻把那頭老牛和大黑狗忘在了外麵。苗震山說過,想要進入柳樹溝找到黃海靜他爹,必須要老牛和黑狗引路。
於是我轉身往回走,順著來時的方向,從大柳樹枝繁葉茂的一麵,又繞了回去。
原以為外麵仍舊是豔陽高照的中午,原以為出去就看到那頭低頭吃草的老牛。但萬萬沒想到的是,當我繞到樹後,抬頭看去,卻發現眼前仍舊一片昏暗,天上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一切都被一層淡淡的藍色的光暈籠罩。
眼前滿目都是荒草,隨處可見叢生的荊棘。零星的有幾株柳樹,葉子都已經掉光,枝椏幹枯,樹皮開裂,四外伸展的枝椏好似惡魔的手爪。草叢中還有幾座荒墳,墳頭上撒著褪色的紙錢。
眼前的一切竟然與剛進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心裏納悶,難道是我剛才迷迷糊糊的沒走出去?於是我穩定心神,重新走向大柳樹,繞過枝葉繁茂的一麵。
可當我再次抬起頭,看到眼前的一切,徹底的呆住了。眼前的一切,仍舊是荒草、荊棘、枯樹、禿墳……
這次我確定沒有走錯,可一切竟然在反複循環。回頭朝身後的那棵大柳樹看去,他仍舊是原來的樣子,一邊幹枯一邊繁茂。
莫名的恐懼油然而生,這種恐懼來源於對眼前一切的未知和無法掌控。我的心怦怦的跳了起來,我覺得我應該馬上逃離這循環,否則一定會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
我猶豫了一下,覺得不能再從枝葉繁茂的一麵走出去了。想要改變這循環,必須要改變自己的選擇。
於是我大跨步的朝那幹枯的一麵走去,剛要邁步出去,突然就聽見前麵傳來一陣腳步的聲音。
我心裏一驚,連忙往後退三步,一閃身躲到樹的另一麵,探出頭來往前麵張望。
柳樹幹枯的一麵走出來一個人,那人穿著一身深色的衣服,肩頭斜背著一捆粗壯的繩子,右手攥著一把大號的鐮刀。後背的腰帶上別著一隻太平鼓……
我被驚得張大了嘴巴,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
我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確定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並不是我的幻覺。
另外一個我並沒有發現躲在樹後的我,站在大柳樹的前麵,探頭探腦的往前麵張望了一陣,低頭看了看腳下的路,試探著往前邁了一步。
見並沒有什麽怪異的事情發生,他仿佛放了心,緊張的情緒也有所放鬆,邁開步子,繼續的往前走。
我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因為我覺得眼前這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家夥,極有可能就是我哥哥的惡靈。他變成我的模樣,一定是為了欺騙我,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絕不能上當。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麽陰謀詭計。
他就這樣試探著,沿著山溝中間的那條毛草小路往前走,走了一陣,他停住了腳,扭過頭朝後麵張望,他眉頭緊皺,臉色緊張,看樣子仿佛有些恐懼。
此刻,我的身邊又傳來一陣腳步聲響,柳樹幹枯的一麵又走出一個人。
他穿著一套深色的衣服,肩上扛著一捆繩子,右手攥著一個大號的鐮刀,後背的腰帶上別的一扇太平鼓。
他停住腳步,四外的張望了一陣,試探著邁著步子,順著茅草小路往前走去。
而那個先走進來的我,看到了後進來這個,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不過很快便緩過神來,他一轉身,躲到了一處荒墳的後麵。探出頭來,悄悄的張望。
最後進來的那個我繼續往前走,手裏的鐮刀攥得緊緊的,仿佛隨時都準備揮砍出去。
此刻,我卻徹底的懵了,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第二個走進來的應該是我哥哥的惡靈,那麽最後走進來的到底又是誰?
如果他們一個是我,一個是惡靈,那我又是誰?
我的心裏一下子亂了,根本無法弄清眼前的一切,就這樣張大嘴巴,躲在大樹的側麵,目不轉睛的朝前麵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