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神秘的樣子
我問到。但李文學好似並沒聽見一般,隻是自顧自的翻找著,並不搭理我。
“哎呀啊,哈哈……”
突然,他哈哈的笑了起來,從櫃子裏鑽了出來,手裏拿著幾根地瓜。
他把這幾根地瓜也放在了毛毯上,抓起四角,打成了一個包裹,歇著綁在了自己的胸前,然後來到炕邊,背衝著白曉娟,一貓腰。
白曉娟好似明白他的意思,往前竄了竄身,趴在了他的後背上。李文學一長身,便把她背在了背上。白曉娟身形瘦小,雖然李文學個子也不高,但畢竟長年累月的南山北坡的跑,所以身體強壯,背起白曉娟,顯得十分輕鬆。
也不搭理我,轉身往外就走。
我趕緊伸手攔住,又問到:
“文學叔,天都晚了,你這是要去哪啊,你是不是看到什麽事,跟我說說唄……”
我伸手把我推到一邊,繼續往外走。我趕緊追上前,衝著他的背影說到:
“你跟我說說唄,我信你……”
很明顯,這句話起了作用。李文學停住了腳步,扭回頭,瞪著眼睛盯著我,嘴巴微微的動了動,說到:
“活人要死了,死人都活了,走,走,不然就都……都死了,上山,上山……都上山……”
說完轉回身,大踏步的往外就走。我愣在原地,眉頭緊皺,仔細琢磨這李文學的話。
看來,他真的是感覺到災禍就要來了,所以活人都會死。死人活了,說的應該是那些鬼魂。鬼魂會殺死活人?
難道,他也知道涅槃之災就要到來?
之前他不止一次的跟我說這句話,原來一直是想告訴我。剛才他平白無辜的放走了鄰居的羊,又用大喇叭喊話,那一副焦急又無助的樣子,始終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看來,這場災禍就在眼前了,他做的一切,都是想引起人們的注意?
其實我早就該想到李文學是在預警,但之所以到現在才弄明白,是因為在我的內心裏,我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所以整個過程,我都一直在求證。
我居然向一個瘋子求證,這到底是怎麽了?
“文學,文學,你這是要去哪啊……”
門外傳來李文利焦急的喊聲,看來李文學走了。
除了他們家的院子,我四外張望,李文學已經走遠,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回到村部,我爹還在等我。可我卻陷入了糾結之中。不知道下一步該咋辦。
是否要通知全村的人按照瘋子李文學所說的,離開家,躲到南山北坡上去?
我若是開口,肯定絕大數的村民都會相信,可萬一災禍沒來呢?我又該怎麽收場?
可若是不提醒人們,萬一災禍真的來了,又該怎麽辦?明知道結果卻眼睜睜的看著人們付出生命的代價?那我的餘生將會一直被自責折磨致死。
按照我奶奶以及苗震山所說的,我天生注定不凡,是肩負著化解這場災禍的重任的,可我卻沒能及時的提醒人們,那麽我這一世生存下來的意義又是什麽?我占用了我哥哥的生命的意義又是什麽?
於是我再一次陷入了糾結之中,這種糾結讓我心裏特別的難過。不知道真相的時候要糾結,知道了真相還要糾結,為何要如此的難辦?
我想起了黃海靜,離開家的時候,她並沒有在樹上。不知道現在她是否回來了,覺得這件事應該跟她商量一下,此刻我已經陷入了猶豫不決的境地,完全不能自拔。
於是我快步的朝家走去,此刻太陽又一次偏西,我抬頭看了看西麵的山頭,太陽已經一個猛子紮了下去,僅剩下一半露在外麵。
天邊飄著幾朵黑色的雲彩,被太陽的餘暉把邊緣染得通紅,於是那一塊塊烏雲,仿佛披上了紅色的袍子。像極了小時候看到畫片中的陰間的閻王和判官。
的形象就是這樣渾身漆黑,卻穿著通紅的袍子。我心中的恐懼便又增添了幾分。
路過三荒子家屋子後麵的時候,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院子裏那堆廢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清理走了,隻剩下一些沒有來得及鏟掉的荒草。劉耀中正拿著鋤頭,一下一下的刨著,他幹得十分認真,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經過。我沒心思跟他說話,便加快了腳步走了回去。
直接去了西麵的園子,來到那棵老槐樹下。抬頭朝樹上看去,樹丫上仍舊光禿禿的,黃海靜並沒有回來。
我的心裏未免有些失落,轉身剛想回屋去,無意中伸手在腰裏摸了摸,我的那把短刀不見了。
心裏不禁一陣,連忙扭過頭朝樹丫上看去。果然,我的那把短刀深深的插進了樹幹之中,隻露出了用紅繩纏著的刀柄。
我的心裏忽悠了一下,清楚的記得,昨天那場驚心動魄的夢中,為了能抓住樹幹而不掉下去,我用力的把刀插了進去。原以為隻是一場夢,而沒想到這把刀真的插在這兒?
那麽昨天那場夢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現在村子裏的房子都沒有倒塌,人們暫時還過得好好的,夢裏的一切肯定還沒發生。可我的刀卻真的插在樹杈上,這到底預示著什麽?難道,李文學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災禍真的就在眼前了?
想到這兒,我渾身不禁顫抖了起來,恐懼一下子占領了我的全身,我隻覺得胸口一陣陣的憋悶,隻好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
就這樣我在樹下站了好一陣,猛地緩過神來,趕緊三下兩下的爬上樹幹,把那把短刀一下子抽了出來。
可短刀剛離開樹幹,一股暗紅的血便從多次的縫隙中流淌了出來,仿佛隱約的聽到,老樹疼痛的叫聲。緊接著樹幹搖晃了一下,抖動了起來。
我慌忙從樹上跳了下來,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抬頭盯著這棵老槐樹。
地麵緩緩的震動,我看到一條又一條樹根,慢慢的從泥土中蹦了出來。不過過了一陣兒,他停止了,已經抽出來的幾根樹根,別就這樣裸露在外麵,慢慢的向前延伸,把那尊小廟,圍在了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