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 水淹北地
時至半夜,外麵再次下起瓢潑大雨,雨點砸下來的聲音隻吵得人心慌。
廖莫星翻了個身,看了眼變的火焰,順手添了把柴火上去,看到蘇寒還在打坐運氣。
廖莫星幹脆坐起來,朝蘇寒扔了根木棍過去:“誒,蘇師弟,你今晚那一招叫什麽?
從哪兒學的?
實在是太厲害了,我能有機會學學麽?”
蘇寒瞥了他一眼,正好再次運氣完一周,慢慢卸力,將靈力收回丹田,長吐一口濁氣,渾身輕鬆不少。
“這一招,隻有我能學得會。”
蘇寒笑著,“就算我把方法交給你,你做出來也達不到這種威力。”
開玩笑,寒武血脈的威力,可不是一般人的精血能夠達到的。
但“血咒”的確是普通修士也可以學的一種術法。
當年蘇寒被地靈死屍所擾,潛心鑽研符咒之法。
至此一步步研發出各類的符篆,開辟出修士的新道路,的確也收過徒弟。
血咒需要以人的精血為媒介,再發揮其靈力的震懾力,效果會因為精血和修為的不同而大有不同。
“從何處學的?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術法,也從未聽聞有人使用符篆拿來戰鬥,這樣的法子,看上去很省力。”
廖莫星對此越發感興趣。
蘇寒身上有太多的謎題,廖莫星是個聰明人,不會什麽都問,撿一些不涉及蘇寒身世的東西追問,正好他也想研究研究符篆之術。
他所修習的術法在攻擊力方麵比較薄弱,通常拿來自保。
如果遇上今晚這樣需要跟對方整個你死我活的情況,就比較吃虧。
所以廖莫星把主意打在了蘇寒的符篆上。
這東西看上去不費力,對修為的要求應該也不高,若是能夠學會幾招,日後跟人對打也至於處處被壓製。
蘇寒見他眼睛都在冒光,顯然是感興趣至極,故意賣了個關子,神秘兮兮:“這種絕學,自然是從世外高人那裏學來的。”
“世外高人?”
“那是自然。
學習這類術法,講求的是悟性,若是你想學,大概隻能學些皮毛借以防身。”
廖莫星擺手:“蘇師弟,雖然我是比你差了點,也不至於這麽嫌棄我吧。”
“不過話回來,若你當真想學,日後我可以傳授一二。”
“我這地位是越來越低了,剛開始還是叫你蘇寒,現在是蘇師弟,以後豈不是要叫一聲師父?”
蘇寒笑道:“你若是願意,叫我一聲師父也未嚐不可。”
“還是算了吧,我是有師父的人。”
起他師父,廖莫星語氣有些低落。
看著外麵的傾盆大雨,廖莫星再次開口時語氣感慨:“以前跟老頭兒一起生活的時候,也是年年遇上這樣的大雨,我想讓老頭兒搬走,但他就不肯,你這裏的人到底為什麽這麽固執呢,守著一片岌岌可危的土地,冒著生命危險不肯離開。”
蘇寒搖搖頭,廖莫星不也是一樣麽,雖然看上去不在意不理解,但他終究還是回到雲水。
“後來我明白了,根在這裏,之後到哪兒都是漂泊。”
廖莫星完,似乎意識到這種深沉的話不應該從自己的嘴裏出來。
於是又趕緊甩出新扇子在麵前搖了搖,“害,大半夜不睡覺,我這些幹嘛,完全不是我的風格,還是想想明怎麽辦吧,雨勢這樣急,隻怕明也到不了北地。”
“會停,不用擔心。”
“最好是。”
廖莫星打了個哈欠,翻身麵朝石壁躺好,“睡了。”
果然,第二一早,大雨停了,雖然氣仍舊陰沉,但完全可以繼續趕路。
“蘇寒,你的傷……”譚星悅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蘇寒的傷勢。
蘇寒將手臂上包纏的布料取下,把傷口露出來:“血早就止住了,至於你給的冰封,也在昨晚被我自己衝散,這點傷口,隻需一兩日便可恢複。”
若是按照之前的恢複力,這點傷口一晚上就會愈合,這次短時間內失去太多精血,恢複力大打折扣,才會如此麻煩。
看著猙獰的傷口,譚星悅眉頭緊蹙:“我待了宗內的傷藥,給你敷上。”
“真的不用。”
蘇寒把布帶纏到手臂上,擋住那條傷口。
廖莫星從外麵跑回來:“昨晚好容易驅散的瘴氣,這會兒又回來了,幸好我臉上的傷口已經好了,要不然剛才出去就著了道。
蘇師弟譚師姐,你們兩個的傷口要心點。”
“蘇寒,你的傷口能擋得住麽?”
“嗯,沒問題。”
蘇寒在傷口處劃出符篆,金光便順著手臂包纏,不會再泄露任何的瘴氣進去。
同樣的,蘇寒拉過譚星悅的手,將她的傷口封上。
三人再次啟程,穿過夾雜著瘴氣水邪的霧氣,越過崀山,一路朝運氣飛行,想盡快趕往北地。
北林用符篆送出危急的信號,定然是北地發生了大的突變。
蘇寒便有些心急,一路上不管不顧,帶著廖莫星二人飛速前行。
沒了蒙麵人的困擾,三人的進程很是順利。
然而——蘇寒三人還未感到北地所在的地方,這邊的雨勢就非常大了。
“雨傘。”
廖莫星給蘇寒遞了一把傘,“越是往這個方向走,雨勢越大,我們該怎麽辦是?”
“繼續前行。”
譚星悅跟著點頭:“我也沒想過要退縮。”
夜幕來臨前,他們聽到了巨大的浪聲。
“前麵多半是……”廖莫星看向蘇寒,沒把話完。
隨即,蘇寒飛身登上臨*平原最高處的山頂。
洪水將整座城淹沒了……蘇寒站在離平原最近的高山上,看著眼前的一片洶湧的渾濁水域,忽然覺得心中一片蒼涼之感。
這裏,曾經也存在著一座城。
在泛著淡淡光芒的穹頂之下,這一方土地,住著的人舍不得離開故土,執著地生存在此處。
那是一種格外純淨的“根”的情懷,也是對生命的一種枷鎖。
如今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隻留下一片茫茫洪水在洶湧澎湃。
譚星悅跟廖莫星緊隨其後,雨勢太大,即使撐著傘也會沾濕他們的衣服和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