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7 章 離開澧縣
蘇寒隻好用符紙將其封印起來,再用之前的木盒子將它裝起,同趙家三口人的屍體放在一起下葬。
“唉。”
每一次經曆一段生離死別,譚星悅都會有所感慨。
這一次也不例外,不忍心地歎了口氣:“雲曉村那麽多人,可惜了。”
連魂魄都不曾殘留人間,也不會再有來世。
何其殘忍,何其可悲!“走罷。”
蘇寒攬著她的肩膀把她往外帶。
剛處理完屍體回去,就看到廖莫星緩緩醒過來。
“怎麽樣了你?”
姬婉玉率先反應過來,抓著廖莫星的前襟使勁兒晃。
廖莫星皺著眉頭抓著她的手腕,一連咳了幾聲:“我婉玉丫頭,我這沒事兒也得給你晃出事兒來,撒手,撒手!”
“我好心關心你,你別不領情!”
雖然這樣著,但姬婉玉還是很快鬆開了手,可以順暢的喘氣。
廖莫星捂著胸口又咳了幾聲,一直到咳出一團淤血。
一直堵在心脈上的淤血被排出來,廖莫星感覺輕鬆了不少。
“如今阿淼和雲曉村的大仇得報,我們也該離開這裏了。”
蘇寒道。
廖莫星聽見阿淼和雲曉村這幾個字後就一直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在場的人都擔心他受不住刺激再次陷入悲傷,誰知道他扭頭問道:“蘇寒師弟,你能否告訴我這個阿淼和雲曉村到底是什麽?
我覺得好耳熟,可是想又想不起來。”
蘇寒和譚星悅麵麵相覷。
姬婉玉率先跳起來:“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明明你自己之前還悲痛欲絕來著。
你裝的吧,怎麽可能隻是昏迷了一炷香的時間而已?”
她的語氣充滿了詫異。
廖莫星依舊眉頭緊鎖,仰頭看著姬婉玉:“我怎麽聽不懂你在什麽?
我連阿淼和什麽雲曉村到底是誰?
是什麽地方都不知道。
為什麽要為他們悲痛欲絕?”
“你竟然忘了,那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姬婉玉指著自己的臉,問道。
廖莫星捂著左邊腦袋想了想:“你是……姬婉玉……對吧?
我記得你是一個很刁蠻的公主丫頭。”
“記得就記得,你誰刁蠻?
!本公主那叫有個性,不叫刁蠻。”
姬婉玉不接受這個評價。
因為她聒噪的聲音,廖莫星覺得腦袋更痛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廖莫星昏迷後醒來,竟然忘記了雲曉村那一段記憶。
而阿淼對他來也變成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而已,就連她的一點長相也不記得了。
“這……”譚星悅看向蘇寒,希望他能拿個主意。
蘇寒示意她稍安勿躁,隨即衝廖莫星搖頭:“沒事,隻是不太重要的人罷了,你不用特意去想起來。”
既然他受了一點傷就忘記了阿淼和雲曉村的悲慘事跡,索性就將其當做意。
蘇寒也不想逼著廖莫星想起這些不開心的事。
“怎麽回事?
我頭好痛。”
廖莫星還是想要努力記起自己忘卻的東西。
他是能夠感覺到自己忘了什麽的,隻是實在不知道具體什麽事情。
“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了。”
蘇寒打斷他的思緒。
忘記也好,廖莫星之前也為這件事傷心了那麽長時間,這會兒忘記了反倒輕鬆。
“我們要盡快從此地離開。”
“好。”
譚星悅回應。
因為蘇寒和廖莫星都受了傷,他們隻好坐了馬車。
蘇寒和廖莫星坐在馬車內,譚星悅則作為臨時車夫。
姬婉玉本想進去跟蘇寒一塊兒待著,但每次都會被蘇寒趕出來,隻好不甘不願地跟譚星悅坐在前頭。
索性有大黃在,她不會跟譚星悅大眼瞪眼無聊,還能找到消遣的對象。
趕路整整一日,蘇寒跟廖莫星都沒有從馬車內出來過。
“蘇寒,要吃點幹糧不?”
姬婉玉回頭問。
“不用。”
蘇寒聲音恢複了之前的中氣,他側眼看向廖莫星:“你的內傷恐怕很難自愈,我們要盡快趕去蠍子嶺為你找到合適的仙草。”
蠍子嶺是他能夠想到的距離澧縣最近的一處聖地。
那裏麵有著各式各樣的仙草,隻不過其中也有不少的危險,不一定能夠將仙草取出帶走。
廖莫星的傷勢不能再拖,蘇寒便讓譚星悅快馬加鞭往蠍子嶺趕。
正好,他的內息也不穩定,若是能夠得到仙草助力,會好得更快。
“我怎麽總是在給你們添麻煩。”
廖莫星自嘲一笑,忽的捏住自己的臉頰,“蘇師弟,你幫我看看,我的幻術是不是在退卻?”
他的易容術是幾種術法的綜合體,當內傷變得嚴重,就會有一部分退化。
還是“廖莫星”的少年模樣,但似乎又有種隨時會變成本來樣貌的錯覺。
廖莫星在趙家的時候就一直是易容成廝的模樣。
蘇寒微微皺眉:“是,你原本的相貌在若隱若現。”
廖莫星往馬車的後壁上一倒,無奈道:“我這自己運氣打坐折騰了一,半點效果都沒有,靈力還在不斷往外跑,慘了慘了。”
“我給你輸入靈力。”
蘇寒要去抓他的手。
“不用。”
廖莫星躲開,“你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還是自己將養這吧,等到了蠍子嶺,我還等著蘇師弟你為我摘取仙草。
反正靠我這幅鬼樣子,估計很難自己取走仙草。”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半個廢人。
索性蘇寒知道他的身世和原本相貌,倒也無所謂。
就是外麵還有兩個外人在場,要是暴露了原本長相,日後他“千麵公子”的名聲可就毀於一旦。
“蘇師弟,咱們是為什麽來到澧縣?
我記得咱們是去了雲水城,還未我蘇寒報仇來著,我好像記得清楚,但是有些奇怪又斷斷續續,連接不上。
實在是太奇怪。”
廖莫星還在琢磨自己失憶一事。
蘇寒勸慰道:“失去的早晚會想起來,就別再為難自己了。”
“也對,想得我頭疼,幹脆不去細想。”
廖莫星跟個大爺似的半躺在馬車上。
因為他受了傷,蘇寒和譚星悅就把馬車改成移動的床,把凳子撤了,直接在馬車底端鋪上被席,方便廖莫星打坐休息。
到了晚上,一行人在官道旁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