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負荊請罪

  這次的電話也是曾自剛的一個朋友,聲音很焦急,說的話和方才那位劉哥大同小異。


  “剛子,你是不是得罪誰了?


  我剛接到的上頭通知,明天臨時檢查,你的公司是重點。”


  剛撂下電話,轉眼間又進來一個,除了換了個檢查的部門,內容都是一樣的。


  半個小時,曾自剛接了七八個類似內容的電話,這時候他再不明白這些年真是白混了。


  小三和下屬的集體失戀肯定和這個有關係。


  曾自剛坐在病床上,怔怔發呆,他在思考這件事該怎麽辦?

  可他不能太長時間思考,一思考頭就疼。


  眼看著天就擦黑了,肚子餓了,中午那頓肯德基沒吃到就挨了一腳,現在餓得前心貼後心。


  這才想起來,他媳婦還不知道自己住院呢!急忙抄起手機給媳婦打了個電話讓她來醫院,路上順便買點吃的。


  他媳婦是個典型的家庭婦女,接到電話急的不得了,打個車就往這邊趕。


  雖說兩口子感情不好,但曾自剛是家裏的頂梁柱,萬一他有個意外,這一家老小就沒收入了。


  在醫院外麵的飯店買了兩個菜,一盒飯,又考慮他愛喝酒,又買了一瓶白酒兩瓶啤酒提溜上去了。


  曾自剛等的心焦,看到媳婦來了開口就罵,媳婦也不敢還嘴,委委屈屈的把飯菜擺上,曾自剛這才不罵了,抓起筷子吧唧吧唧吃了起來。


  剛吃了兩口,外麵走進兩個人,一男一女。


  曾自剛抬頭一看,差點把筷子扔了,走在前麵的男的不就是肯德基裏掐他後脖頸那個嗎?


  對他的手勁曾自剛沒齒難忘。


  一瞬間好幾個念頭同時湧上來。


  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在這住院的?


  他想幹什麽?

  他是誰?

  如果不是考慮到自己現在是帶病之軀,跑不過他,曾自剛真想轉身逃跑。


  “吃飯呢?”


  談小天也不見外,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笑嗬嗬的看著曾自剛,“別怕,我是來給你交住院費的,畢竟是我的人弄傷了你,這錢我認。”


  他回首一指,“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踢傷你的人的對象,我帶她來就是讓她好好看看你。”


  彪悍的關娜手背後,雙腿叉開,一句話不說,一雙眼睛隻是在曾自剛臉上晃悠,看的曾自剛心裏直發毛。


  兩人就像定住了一樣。


  許久,關娜開口,“老板,我需要向他賠禮道歉嗎?”


  “當然不,我們隻賠錢,不賠禮。


  現在沒你事了,去樓下掛號的地方把錢交了吧!張水也是,下手不知道輕重,還讓這種畜生能吃下飯,等他回來我得扣他錢。”


  談小天當著曾自剛的麵笑嗬嗬的說完這句話,曾自剛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若在平時,他早就發火了,可現在,他一聲都不敢吭。


  很明顯,眼前這位帥哥是個不好惹的主兒,自己剛才接到的那些電話要是和他沒關係,打死都不信。


  自己,可能,惹到惹不起的人了。


  “兄弟,都是誤會,中午的事絕對是誤會。”


  “誤會也罷,不是誤會也罷,都不重要了。”


  談小天彈衣而起,準備離去。


  “兄弟,有話好好說,我錯了,我錯了行吧?

  你就說吧,怎麽才能把這事揭過去?”


  談小天沒回頭,“讓我出了這口氣?”


  “怎麽才能讓你出氣?”


  曾自剛咬著牙問出這句話。


  談小天已經走遠了,聲音飄了過來,“養好傷,再讓我打一頓。”


  曾自剛捏緊了拳頭。


  我艸,太特麽欺負人了。


  你誰啊?

  經過多部門輪番檢查,剛強運輸公司吊銷營業執照,罰款若幹。


  其實沒有這些檢查,公司也開不下去了,除了開門大爺,其他人都被拘留了,沒人,還開個屁啊!曾自剛在醫院住了一天就出院了。


  輕微腦震蕩不算事,在家養著也一樣,何況他現在破事一堆,手下也沒了,全都得靠他一個人跑。


  托了無數的人,找遍了所有關係,幕後黑手漸漸浮出水麵。


  “剛子,你的事我真幫不上忙,我聽說發話要整你的是沈公子,我能說的就這些了,你保重吧!”


  “剛子,我打聽清楚了,你公司員工因為聚眾鬧事現在全在看守所裏呢,拘留半個月,另外,我最後跟你透露一點,那天下午,有人看到孫衙內的車進了派出所,言盡於此,以後你也別找我了。”


  ……一圈電話打完,曾自剛眼前發黑,頭悶呼呼的疼,腦震蕩的後遺症還很明顯。


  我這是得罪整個盛天的二代了,估計以後永無出頭之日了。


  曾自剛痛定思痛,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派出所,要求撤案,說自己的傷是不小心摔的,很張水無關。


  辦案的警察很嚴厲的批評了他一頓,警告他以後再報假案就罰死他,下不為例。


  當天,張水就出來了。


  曾自剛又上下活動了幾天,打聽到自己那天在肯德基推倒的女孩是新農聾啞學校的,他買了一大堆文具書包跑到新農,又賠禮又道歉。


  最後,他又在齊氏建設的門口苦等了三天,終於見到齊俊彥,苦苦哀求,就差磕頭了。


  這些年,他一直為齊氏建設的工程清運殘土,算是有些交情。


  齊俊彥被他纏得沒辦法,在千裏俱樂部安排了一頓酒局,談小天看在齊俊彥的麵子,勉強出席。


  其實曾自剛後續的那些活動他都聽說了,聾啞學校那邊特意打了電話說了曾自剛登門道歉的事,不然即使是得罪齊俊彥,談小天也是不會見曾自剛的。


  一見談小天的麵,曾自剛主動脫了上衣,雙手遞上一塊木板。


  “談總,小的有眼無珠,前些日子得罪了您,求您老大人不記小人過,當個屁把我放了。


  您上次不是說了再打我一頓就能出氣,今天你隨便。”


  談小天沒接板子,上上下下看了他幾眼,搖頭道“你沒得罪我。”


  曾自剛這些年社會也不是白混的,察言觀色就知道今天有戲,急忙改口,“是,我嘴欠,不該罵小朋友,更不該推她,我真是知道錯了。”


  這回談小天點頭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過不能光是嘴頭上說,還要有實際行動啊!聽說有個盛茗大愛基金會……”“我回去就捐款,以後我常做善事,當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這就對了,那個,趕緊坐下吧!菜都涼了。”


  曾自剛知道自己過關了,穿上外衣,屁股坐了椅子的一個角,小心翼翼陪著談小天和齊俊彥。


  幾次偷眼看去,談小天滿麵春風,和齊俊彥相談甚歡,哪有半點魔鬼的樣子。


  曾自剛在心底歎了口氣,暗暗發誓,這輩子都不吃肯德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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