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成長
望著極度不甘死去的北冥烈，一時間站在外面的所有長老，鴉雀無聲。
現實，往往都是殘酷的。
真相，更是如此。
面對這樣一個真相，毫無疑問這一刻在場所有人都有些無法接受，也不能接受了。
原來，他們都是錯的。
原來，他們真的就該死。
原來，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他們自己在一廂情願，還好意思叫囂著，自己不服。
從最初開始，破壞了星極宮數千年規則的人，究竟是誰？是他們。
一想到這裡，所有人想要開口，可是卻發現縱然心中有千言萬語，可是到了嘴巴之前，卻是怎麼都說不出，也怎麼都講不了。
胸口彷彿被壓著一塊無比巨大的石頭，內心彷彿被毒蛇給纏繞。
面對著不遠處的張夜空，在場所有長老臉上除了羞愧與後悔之外，沒有其它任何的表情。
「你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就在這個時候，紫穹卻是開口了，在看到北冥烈死之後，他的雙眼一抹喜色的同時，也更是知道局面不能在這麼下去了，繼續下去，他就真的完了。
「紫穹你給老夫閉嘴。」然而紫穹剛剛開口，同樣沉默下去的紫穆卻是抬起頭來，瞪大了眼睛無比暴怒道。
「爺爺，我.……。」心底不由一跳，紫穹目光轉向紫穆，壓下內心的恐懼他還想在說什麼。
「你真以為，在場之人，都是笨蛋嗎？你真以為星極宮裡面的所有人，都是蠢貨嗎？」眼底帶著無比的怒火，紫穆看著紫穹，眼裡滿是殺意道：「立刻給我閉嘴，認罪，若是你在膽敢多說任何一句不相關的話，老夫即可殺了你，滅了你的靈魂，讓你永不超生.……。」
毫無疑問，伴隨著紫穆的話語落下，還準備開口的紫穹臉色徹底白了，顯然紫穆已然徹底的相信了張夜空的話語，徹底的將他當成了叛徒。
而一想到這裡，紫穹就不由一陣身體發抖，自己的爺爺都這樣，那麼四周其他人呢？
下意識的紫穹不僅看了一眼，而也就是這樣一眼，紫穹發白的臉色直接一抹惶恐之色，或許四周之人臉上都帶著愧疚之色，可是看著他的目光那都是恨不得生吃了他，這讓紫穹一下就明白了，恐怕不管自己在說什麼，怎麼去狡辯，都沒有任何意義。
「想不到，數千年後的星極宮，竟然只是這麼一個模樣。」
一直都任由張夜空來做的銀芒老祖終於開口了，看著四周的所有人，眼裡一抹淡淡的冷意道：「若是這樣的話，這個所謂的星極宮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是啊。」烈火老祖搖了搖頭，看著一干長老臉上露出一抹無比失望之色道：「這樣的宗門，就算保存下來又有什麼意義.……。」
伴隨著兩名老祖的話語，一時間下面的長老卻是不由自主的一驚，臉色駭然變了。
毫無疑問，這樣的情況，徹底的讓老祖他們失望了。
在中土一個宗門，存在的條件是什麼？是天劫期，沒有天劫期，根本就算不上是宗門，頂多也就是一個龐大的散修組織。
沒有絕對的威懾力，連山門都保不住的修仙者，如何能夠稱之為宗門？
不僅如此，特別是當下這個局面，中土大陸所發生的事情，在場所有人都是知道的，一旦老祖放棄了他們，敵人一旦來攻，恐怕一個時辰都要不了，星極宮就會成為下一個無情宮。
或許，在場的長老太久沒有經歷過死亡的危機而導致了過分的安逸，變得怕死起來，但毫無疑問對於星極宮這個家他們卻是打從心底喜愛，並且保護著。
能將一名宮主之位上剔除掉，在其它門派，這絕對不是輕易能夠，回去做的事情。
畢竟在星極宮能夠將宮主給卸掉，只有兩個方法，九成以上的長老同意，又或者老祖直接下達命令。
就算是紫穆與青木兩人都沒有直接罷免宮主的資格。
為了讓星極宮能夠平穩下來，或許他們是做了一些有損門派尊嚴的事情，但那維護星極宮的心，卻是沒有哪怕半點污穢的。
一想到老祖竟然因為這件事，對整個星極宮失去了希望，這毫無疑問對於他們而言是超乎想像的。
沒有開口的星空老祖這個時候卻是抬手一揮，頓時在外門的所有人，全部都回到了被劈開的星極峰之上。
當然，這一刻的星極峰，所有弟子紛紛都是張大了嘴巴，臉上滿是震驚，更滿是無力。
毫無疑問，星極宮變成這樣，他們這些弟子身上，也有很大的責任。
若不是他們的起鬨，他們的衝動，長老們也不會因此而將事態鬧成這樣一個局面。
想到這裡，所有弟子不僅瞪大了眼睛，內心滿是焦急與不安，難道老祖，要放棄星極宮了嗎？
「外門所發生的一切，整個星極宮所有人都看到了。」星空老祖忽然開口，「夜空啊，接下來就由你來決定。這個星極宮，何去何從。作為日月雙子的日耀之子的你，不管作出什麼樣的決定，老夫都鼎立支持。」
伴隨著星空老祖的話語，霎時間下方的弟子們臉上不由自主的一抹絕望之色，毫無疑問在他們看來，老祖的這個行為無疑是要放棄星極宮。
雖然不知道受刑的東宮濮陽和張夜空是什麼關係，可看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毫無疑問張夜空對於他們這些人那幾乎可以說的上的恨之入骨，這樣的他會不追究嗎？可能嗎？
「峰主大人，這一次的事情，毫無疑問是因為我們這群長老的關係，若是峰主大人心中有怒氣的話，請向著我們身上，還請峰主大人，不要放棄星極宮。」
霎時間，站在紫穆等人身後的長老們同一時間站了出來，單膝跪在了地上，無比恭敬的道：「不論峰主大人想要如何的懲罰我們，我們都絕無怨言。」
「峰主大人，錯的是我們，因為一時的愚蠢，一時的憤怒，這一切的一切，和星極宮，和宗門，沒有任何關係。」星極峰上，這一刻，所有弟子都不約而同的跪了下去，臉上帶著惶恐，更帶著焦急，看著天空之中從過來之後，就一直目無表情的張夜空。
星極宮，是他們的家，若失去了家，他們將一無所有，不值一文。
「求您，不要放棄星極宮，不要責怪星極宮，有錯，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
伴隨著眾多的弟子，長老悲聲請求，一時間在銀芒老祖身邊的紫柔雙瞳不由自主的紅了，或許這一段時間，星極宮是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毫無疑問大家都熱愛著這個宗門。
不由自主的紫柔也將目光看向了張夜空，臉上露出一絲懇求之色，毫無疑問對於養了她這麼多年的家，紫柔本身也有著無與倫比的感情。
看著所有人，張夜空不僅微微閉上了眼睛，緩緩吸了口氣。
良久，良久之後。
「我，很高興。這一次，出現併發生在星極宮的事情。」
伴隨著張夜空的話語，霎時間，所有人都是不由自主的一怔，毫無疑問張夜空的這句話讓他們有些愕然，同時也是想到了一個可能，不由自主的一張臉直接變成了煞白，難道？
「失去了眾多弟子的生命，更是讓眾多人內心滿目瘡痍。」
「而損失了這麼多的現在，我們卻是什麼都沒得到，唯一的真相，也是蒼白的讓人心痛欲絕，更讓人難過沮喪。」
「饒是如此，我依舊很高興。」
吸一口氣，看著下面因為自己的話語，雙瞳逐漸發紅的眾人，張夜空繃緊的臉上總算是一抹柔和之色，「因為，我們還有機會去改正。
因為，我們發現了我們所犯的錯誤。
因為，在這一次的劫難下，星極宮並沒有被敵人給打垮。
更因為，在遭遇了危機的時候，你們選著的是團結，而不再是去逃避自己的責任。這，很好。」
吸一口氣，張夜空輕輕道：「這才是星極宮。才是星極宮的弟子。」伸出手，敲了敲自己的胸口：「記住這份感覺，記住這份心情，是成熟的代價，雖然它過於龐大.……。」
伴隨著張夜空的話語，霎時間，在場所有人長老，所有弟子不約而6同的身體一震，無與倫比的愧疚與悔恨在這一刻彷彿找到了宣洩口，不少弟子深深埋下了自己腦袋的同時，眼淚在這一刻止不住的灑落下來。
如張夜空所說，這一次的教訓，代價太大，太大了。
數十萬弟子的生命，以及被攪得幾乎破裂的星極宮，毫無疑問相比張夜空那一刀所帶來的損失，在這龐大的代價之上，反而是最微不足道的東西。
嗚嗚……！
伴隨著一點哭聲的響起，低沉而痛苦的哭聲卻是在星極宮之中緩緩響起。
而也隨著哭聲，那瀰漫了整個星極宮的陰雲卻是終於散開.……，
雖然受傷，卻學到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