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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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張夜空那幾乎瞬間就讓整個道盟所有人，所有花草，所有靈獸全部畏懼的未成型的聖，無疑他所顯聖的是徹頭徹尾的反方面。
無疑這樣的聖，是絕對不可以觀摩的東西。
過了顯聖境的自然不會有什麼，可對於沒有達到顯聖境的修仙者而言，不亞於一個龐大的心魔。
「救人！」
組織張夜空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在對方顯聖境未成之前，將危害將至最低了。 ……
不對！
領悟之中的張夜空那飄蕩著尋找著成為天敵的意念，忽然一頓。
所謂的天敵，是什麼？
就是蛇蛙關係，就是鷹兔關係，就是貓鼠關係。
這就是天敵。
成為對方的天敵，自然會擁有無比的甜頭可嘗，實力比對方強大，或者說相同強大，那都幾乎就是碾壓性，完全無法反抗的。
可對於如今的張夜空而言，這樣的聖，真的有必要麼？
就算沒有這種聖，他同樣的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這種地步。
反觀這種聖，一旦形成，對於周遭之人將會是什麼樣的影響？成為了眾所周知的天敵，那從此往後，還有人膽敢和你同路么？
就彷彿在一個窩裡長大的老鼠和貓一般，就算貓沒有殺心，老鼠他就會安心了么？
並且，特備是這樣的聖，在弱者又或者和自己差不多的人面前，或許擁有絕對的優勢，可一旦到了強者面前呢？面對還沒有成長起來的你，他恐怕腦子裡面有的不會是培養，而是以及將其殺死，永絕後患了。
天敵，是什麼？
是一方註定要被另一方給吞食的命運，這樣的聖，在大氣之人恐怕也無法忍受。
可以說一旦張夜空形成了這樣聖，恐怕他的敵人就真的將會是無窮無盡了，因為基本上被他的氣勢所接觸過的人，對他就有打從心底的畏懼，與仇恨。
和青蛙老鼠完全不同的人，就更是如此了。
青蛙和老鼠或許只知道逃走，可人恐怕多數想的是如何幹掉這個威脅了。
想到這裡，漸漸在張夜空心底所滋生而出的聖，緩緩消散了。
這種聖，不是他想要的，況且他也不需要。
念頭一動，張夜空頓時從那空明之中清醒了過來。
頓悟這種東西，很多時候那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找到了，抓住了，最後在悟到了自然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自然張夜空也進入了這個過程，不過在徹底領悟的瞬間，他卻是放棄了。
回想起與蒼穹談話的過程，張夜空不僅吸了口氣，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多遺憾之色。
剛才的聖，無疑是他想要的聖。
可偏偏這樣的聖，卻並不是他的聖，那隨著修仙的開始，就已經開始構築起來的聖。
吸一口氣，張夜空不僅搖了搖頭，難怪蒼穹會說，分神期最大的難關那就是顯聖境，了解到聖是怎麼一個回事，那很簡單，可徹底悟透它，卻是千難萬難。
其難度，在很大一定程度上，甚至於還超過點燃真靈，進入天劫期的程度。 ……
嗯？
準備行動的施偃月等人隨著張夜空氣息的變化，下一刻不僅一怔，準備行動的步子，頓時停下了。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無疑的那就是張夜空身上那產生出來的強烈情緒消失了，之前因為張夜空的領悟而產生的的心悸與不快也在這一刻，平靜了下去。
他，放棄了？
霎時間，不少老祖臉上都露出了極為震驚的表情。
雖然說張夜空領悟到的聖，是比較偏向反方面，可無疑那所產生的威能，是相當可怕的。
幾乎都快影響到自己等人的心神的程度，跟別說天劫期以下的修仙者了，除了依舊能夠站著的紫柔幾人外，那一個不是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樣的聖，無疑絕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卻不想，張夜空竟然直接就放棄掉了。
看著平靜下來，並且緩緩睜開眼睛的張夜空，不少的老祖臉上一抹惋惜之色，無疑放棄了如此強大的聖在他們看來，那是相當可惜的。
畢竟聖這種東西，是可用，或不用的。
不用的話，自然無法感受得到。
想歸想，在場不少的老祖在可惜的同時，也是暗自鬆了口氣，畢竟張夜空的所領悟的那個聖，危險性實在太大了，就算是他們這種等級，都忍不住對其心神忌憚，提防，這樣的聖絕對是前所未有的。
停下步子，施偃月與毛仁宗等老祖對視一眼之後，一行人隨即消失不見。
雖然不知道張夜空所想，不過既然他放棄了，那也只能是如此了。
也隨著施偃月等老祖消失，張夜空卻是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大的焦慮，又或者失望。
雖然領悟失敗了，可對於顯聖境這個境界，張夜空明白的卻是更多了。
轉頭將目光看向了紫柔，顯然也是知道自己頓悟失敗的她此刻臉上露出的是無比擔憂與關心之色。
微微一笑，張夜空就準備說什麼，可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臉色卻是一變。
禁不住的抬起手掌，直接打開了自己的空間，拿出了當初用於裝納紫柔等人的乾坤袋。
低頭一看，劾然在那乾坤袋之上已然出現了裂痕，並且是從里而外。
神念微微一動，因為閉關的關係而被張夜空一直放在乾坤袋之中的東宮濮陽頓時出現。
不過這一刻的她，雙眸帶著的是無盡的冷漠與淡然，哪怕所看之人是張夜空，也是如此。
天劫期，蛻變結束。東宮濮陽，太上忘情訣，進入天劫期階段，徹底大成。
這一刻，那在前面八十八年之中對張夜空幾乎愛入骨，情透心的東宮濮陽，僅僅只是淡淡的看了張夜空一眼之後，直徑轉過了身形，朝著大道山下走去。
「啊，濮陽姐姐？」本來還在為張夜空的變化無比擔憂的紫柔不僅一驚，當即忍不住直徑跑到了張夜空旁邊，開口呼喚道。
然而面對紫柔的呼喊，東宮濮陽卻是身體微微一震之後，堅定的腳步頓時再一次的抬起，沒有任何回頭的意思，朝著大道山下走去。
「不用了。」看到準備直接追上去的紫柔，張夜空卻是在這一刻輕輕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掌，擋住了她。
看著紫柔那不解的眼神，張夜空卻是吸一口氣，雙眼深處一抹淡淡的惆悵。
他與東宮濮陽，兩人之間並沒有感情。
或許會有那麼一點點，可從始至終那樣的感情，完全改變不了她。
所有人都會認為陪著自己的東宮濮陽，應該是愛極了自己，可唯獨張夜空知道，並不是這樣的。
從最初開始，東宮濮陽就沒有愛過任何一個人。
自己對於她而言，只不過是修鍊的一環而已，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有價值目標。
臨走之前她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張夜空清楚的知道，對方並沒有忘掉自己，只是原本的那份濃濃的情消失了，僅此而已。
若東宮濮陽是忘掉了自己，那麼不管花費多少時間，他都會讓對方再一次想起自己。
可現在的東宮濮陽並不是忘記了自己，而是在太上忘情訣終於徹底抵消了之前她所修鍊的功法所帶來的影響之後，而是作出了選著。
「可是哥哥.……。」看到張夜空擋住自己，紫柔不僅有些焦急的抬起了頭。
「我知道。」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無奈，張夜空輕輕道：「可是她已經作出了選著，若是追上去的話，只會讓她難堪，也是對她的不尊重。真要說什麼的話，那恐怕只能說是我和她，有緣無份而已。」
「果然，世界不會只圍繞著一個人旋轉啊，領悟失敗，還被人給甩了。」
說到這裡，張夜空雙瞳里不僅一抹傷感，若說領悟失敗是他自己的選著的話，無疑東宮濮陽的選著讓他觸動不小。
或許與對方，是先有欲，在有情。
並且那份產生的感情，也並不像海枯石爛一般。
可愛情就是愛情，不管愛，還是不愛，總會留下感慨，況且張夜空對於東宮濮陽最初或許沒什麼感覺，可在星極宮的時候一段時間的相處之下，無疑還是有了一絲情誼。
接受對方的選著，心裡卻忍不住的去惆悵。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就好。
對她，對自己……，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伴隨著心中點點的傷感，這時卻是一雙溫潤的小手，伸到了張夜空的手心，緊緊的牽住了對方。
低頭看著紫柔那俏生生的臉頰，以及完全沒有任何躲閃的目光，張夜空不僅啞然一笑，當初的小丫頭，如今也懂得安慰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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