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螳螂捕蟬
讓這個皇子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長大,隻有這個皇子繼承了皇位,皇後的地位,才能更加的鞏固,可是,皇後的地位鞏固了,後宮之中,肯定還會有很多的人死去,不過,這場腥風血雨不會持續太久的,隻要是南國跟苗族的事情解決了,很多的事情,便也就迎刃而解了。
“文妃娘娘真是好手段,想必昨日的枕邊風吹了不少吧。”袁貴人笑盈盈的走在季煥羅的身邊,瞥了一眼季煥羅,語氣裏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想必袁貴人也以為本宮會搶奪那個孩子吧。”季煥羅也笑了笑,也學會了袁術的開門見山。
“是,我以為娘娘會用這個孩子,鞏固自己在後宮的地位,畢竟,你的身子,是不能再生養了。”袁貴人語氣有些哀傷,眼神裏也盡是同情。
這句話,硬硬的傷到了季煥羅的心底,不錯,這個身子,就這麽被皇上毀了,以後的以後,都不會再有孩子。
“所以,我根本不會領養皇上的孩子。”季煥羅仰起頭,看了看陰霾的天。
“文妃娘娘的意思是……”
“本宮不會坐以待斃,還要多謝袁貴人的提醒。”
季煥羅說完,也不解釋,快走了幾步,轉過了彎。
惠妃見季煥羅走遠,跟上了袁貴人的腳步。
“袁貴人也知道這些嗎?”
“惠妃娘娘說的是哪些?”袁貴人並不行禮,除了季煥羅,她似乎並沒有對誰卑躬屈膝過。
“文妃的身子,倒讓那些薏米毀了。”惠妃惋惜的說道,“可憐,文妃真是妄會醫術啊。”
“薏米屬寒,懷孕初期是吃不得的,但是文妃娘娘卻吃了那麽多。”袁貴人也惋惜的說道。
“皇上的心思,恐怕不止這些,不然,怎麽會讓皇後撫養這個孩子。”惠妃看了看季煥羅轉彎的那個拐角,歎了一口氣。
“你是說,皇上已經察覺了文妃娘娘的恨意,不敢把皇子交給她?”袁貴人頓時犯了傻,突然很慶幸自己並沒有跟皇上耍心眼。
“袁貴人不要多想,本宮可沒有這麽說。”惠妃也學著袁貴人輕蔑的笑笑,向著慧仙宮走去。
“露兒,你從前是她的丫鬟,可知道,她何時變得這樣的聰慧?”袁貴人恨恨的看著惠妃的背影,氣憤的說道。
“啟稟娘娘,惠妃娘娘從前就是皇後娘娘的左膀右臂,皇後娘娘能奪取後冠,惠妃娘娘當時首個功臣。”露兒甜甜的一笑,扶住了袁貴人。
婷兒泡好了茉莉花茶,小心的端給了季煥羅。
季煥羅看著婷兒的樣子,笑了笑,“怎麽,你也在哀痛本宮不爭嗎?”
“奴婢不敢。”
“敢於不敢,你心中不久這麽想了。”季煥羅放下茶,笑了笑,“婷兒,你也覺得撫養皇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嗎?”
“娘娘,皇子何等金貴,那可是將來的皇帝,你讓皇後攥了了一個大便宜啊。”婷兒也不講究禮節了,語調裏帶著氣憤,還真的是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
“皇子若是當了皇帝還好,若是皇子夭折了,可是滅門的大罪。”季煥羅狡猾的笑著,饒有深意的看著婷兒。
婷兒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娘娘的意思是……”
“皇上既然可以殺了我的孩子,那我一樣可以以牙還牙。”季煥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裏已經冰冷的沒有溫度。
婷兒一臉的驚恐,“娘娘三思。”
“讓他斷子絕孫也好,我來這個時代,不是來受這個昏君的折磨。”季煥羅歎了一口氣,又想起了曾經生活的鄉村,那裏,永遠不會有這樣的血腥。
“為什麽,你要他斷子絕孫,我不允許,不允許。”突然一個聲音響在季煥羅的腦子中。
“婷兒,你可聽到什麽聲音?”
“沒有啊,娘娘,您怎麽了?”
“沒事,你先出去吧。”季煥羅強忍著頭痛,支開了婷兒。
關上門的那一刹那,季煥羅便虛弱的倒在地上。
“為什麽,你憑什麽傷害她。”文妃的聲音,在季煥羅的腦子裏化成了一個漩渦,季煥羅雙手抱著腦袋,卻還是疼痛難忍。
“他殺了你的孩子,殺了他的骨肉,他不愛你,不愛你。”季煥羅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喊了出來,卻發現,腦袋突然間便不疼了。
“皇上不會,皇上一如從前的深愛。”文妃的聲音已經弱了下去,季煥羅用了用力,站了起來。
“你真傻,他隻不過利用你的家世,不然,娶你來幹什麽?”季煥羅對著身體的原主人,絲毫不肯留情麵。
“胡說,那日中秋,他對我早已情根深種。”
“既然愛你,為何你還會中毒,文妃,你還不明白嗎,皇上,隻是把你當做玩物,若是有一天,失去了這個年輕的臉蛋,他一樣對你棄如敝履。”季煥羅感覺身上有了一些力氣,語調也增加了不少。
“他殺了我的孩子,一樣是你的孩子,他對孩子尚且這樣無情,何況是你。”季煥羅越累越覺得自己的力氣恢複了,便據理力爭。
“殺了孩子?……殺了孩子!”文妃說完這句話,便再也沒有了聲音。
季煥羅嚐試著動了動自己的四肢,確認文妃已經不再了之後,嘴角撇起了一個恨意的微笑。
季煥羅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她相信,這次,文妃真的走了。既然愛已經不在了,她便沒有了要留下的理由。
自從季煥羅來到了世界,靈魂附在文妃的身子上開始,季煥羅就像是得了人格分裂症,但是,這樣下來,季煥羅的思想也是極端的勞累。
季煥羅是孩子的母親,文妃娘娘也是,懷有皇上的孩子,是文妃一生之中最幸福的事情,但是,文妃一直隱藏在身體的最深處,很多的事情都不知道,比如,皇貴妃,皇後,惠妃,袁貴人……
在文妃的心中,隻有皇上一個人,可是,就是這個唯一摯愛的人,傷害了自己的孩子,害死了自己最愛的孩子,文妃是何等的辛酸,何等的淒涼,這輩子,就愛過這麽一個男人,這一生,就隻有這麽一個男人,可就是這個男人,背叛了自己先不論,這個男人竟然夥同別人,傷害自己的孩子,這到底是不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擔當,是不是作為一個君王,應該有的責任?
文妃的心裏,自然是承受不來,當年,喝下鶴頂紅,文妃的靈魂本就該離開自己的身體,可是,因為季煥羅的誤打誤撞,既然附在了文妃的身體上,就因為如此,文妃的靈魂呢被所在身體裏,走不開,本來,文妃感覺,兩個人,用一個身體也不錯啊,隻要是皇上的愛情還在,何必在乎,那麽多的是是非非,何必,什麽事情,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本來,若是這樣一輩子,文妃也就離開了,可是,皇上這樣的小人,這一次,徹徹底底的傷痛了文妃的心,文妃,選擇了離開,離開這個喧囂的塵世,離開這個本該屬於自己的身體……
季煥羅不知道文妃去了哪裏,或許,在孟婆哪裏,飲下了忘情水,忘卻這一生的牽絆,好好的投胎以不一定,當然,這是季煥羅的美好的願望,但是,季煥羅知道,當初,文妃的靈魂之所以留下,是因為自己的不小心,撞進了文妃的身體,才導致,文妃的靈魂無法前去地府,這個時候,文妃毅然決然的離開這個身體,也就是說,文妃現在,很有可能,魂飛湮滅,再也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再也不會,跟這個世界有什麽牽扯。
自從皇子入住了鳳儀宮,皇後的宮中便熱鬧了起來。
前來的奉承的賀喜的妃嬪暫且不論,前朝的大臣的夫人也爭相送來了賀禮。
“皇後娘娘得上天庇佑,自然是比尋常人多了福氣。”蘭夫人送上了南海夜明珠,便笑著恭維道。
蘭夫人本是窺天司的主管蘭鳳儀的夫人,蘭鳳儀本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學士,善於伏羲八卦,對相,卜也頗為精通,深得皇上的信任,這次蘭夫人前來,還帶了那麽貴重的禮物,自然是意在幫夫君升官。
皇後聞言謙虛的笑笑,“蘭夫人過獎了,本宮不敢當啊。”
“皇後若是這樣說,倒讓我們無地自容了,若是皇後都擔不起這樣的話,那麽我們,隻能是路邊了野草了。”這次說話的是李夫人。
李夫人的夫君是一名武將,名為李從照,此人有著萬夫不當之勇,散於騎射,通曉兵法,乃是國家不可多得的人才。
“幾位夫人不辭辛苦前來,這是皇上禦賜的江南的絲綢,還望各位夫人收下,也聊表本宮的謝意。”皇後說著,翠兒便差人給每一個夫人都裝上了幾匹絲綢。
“多謝皇後娘娘賞賜。”幾位夫人一同站起身,異口同聲的說道。
“蘭夫人,聽皇上說,許多天機,蘭大人都能知曉,可是真的?”皇後笑著,話裏卻是弦外有音。
蘭夫人當然聽得明白,站起身施禮說道,“皇後娘娘過獎了,我夫君隻是知曉一些星辰變換,難能窺探天機。”
“蘭夫人真是謙虛,聽我家老爺說,蘭大人如今已經能根據星宿變化,看出隱藏的時勢,可有此事?”羅夫人心直口快,見蘭夫人這般的委婉,便不悅的搶過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