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各懷心思
“可有法子醫治?”季煥羅麵色著急,心裏則是想著什麽憂思之症,就是爭寵撐的,晚膳上聽雪麵對聽雨挑釁的目光,季煥羅不是不知道。
“老夫先開一個方子,但是心病還須心藥醫啊。”
季煥羅點頭稱是,“花管家,送大夫出去。”
回到內室,聽雨已經醒來,隻是麵色已經蒼白,見季煥羅進來,剛要起身,就被季煥羅按在床上,“身子不適,怎的不早點兒和我說呢。”季煥羅滿眼的關切。
聽雨幽幽說道:“大人一心公務,還有雪姐姐陪伴,雨兒怎敢打擾。”
季煥羅聽著這種吃醋的語氣,嘴角不可見的抽了抽:“傻瓜,以後不許這麽折磨自己了。”
聽雨嬌羞的低下頭,季煥羅陪著聽雨聊天,心裏則是想著女人多了就是累,這都幾點了,什麽時候才能睡覺啊。
正說著,靈芝熬好了藥,季煥羅接過藥碗,親自喂聽雨吃藥。
“大人,奴婢有事兒要說。”靈芝突然跪下。
聽雨麵色一怒,“大人在此,你這是做什麽,還不下去。”說著就要下床趕靈芝離開。
“姨娘,就算你今日趕我走,我也要說完。”靈芝一臉倔強。
季煥羅本來想看要是沒了自己這出戲怎麽唱,但是想到早點兒解決就可以早些睡覺了,於是出聲道:“雨兒莫要阻攔,且看看這個奴婢會說些什麽。”
“大人,一個奴婢知曉什麽,還是趕她走吧。”說著,拽著季煥羅的衣袖,著急的樣子令季煥羅不得不感歎,爭寵的女人都是影後,演技杠杠滴。
“且聽她說些什麽。”季煥羅輕輕拍了拍聽雨的手臂。
“大人,我們姨娘一心為季府操勞,可是有人看不過眼。”;靈芝一臉的氣憤。
“哦?”季煥羅語氣緩緩,靈芝身子一抖,隻覺得季煥羅像是看透了自己心中所想,但是想到聽雨的手段,遂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前日廚房的王嬤嬤出門采購菜品,姨娘從賬房支了一百兩銀子,可是雪夫人說她喜歡吃血燕,非要王嬤嬤采買一些,可是血燕珍貴,需要千兩銀子,非要從賬房再支兩千兩銀子,姨娘掌管季府,哪裏都需要銀子,平時都是精打細算,自從雪夫人幫著掌家,銀子大把大把的花出去,就算季府是金山銀山也花不起啊。”
季煥羅並不說話,一時間,隻聽見燭火發出的啪啪聲,聽雨時不時的看季煥羅一眼,揣測季煥羅會如何反應,但是聽雨不怕,因為靈芝說的是事實,聽雪幫著掌家後,大把的銀子從賬房流出去,今天吃血燕,明天要翡翠的,雖說季煥羅家底豐厚,也不能這麽花銀子啊。
靈芝低著頭,額頭冒汗,手心裏亦是汗水,此時她心跳加速,就怕季煥羅一個不高興打死自己。
季煥羅緩緩出聲:“主子的事情,也是一個奴才可以議論的麽?”冷漠的語氣在夜晚顯得更加清冷。
聽雨身子一滯,靈芝更是瑟瑟發抖,連忙磕頭:“奴婢看不得姨娘委屈,就算大人打死奴婢,奴婢也要說。”
季煥羅深邃如星辰的眸子看了跪在地上靈芝一眼,不見喜怒,這件事其實就是女人之間的爭寵,不過靈芝有一句話說的對,金山銀山這麽花銀子也會坐吃山空的,雖說自己如今是正三品了,俸祿也是有限的,需要找掙銀子的路子了。
隻是聽雨完全可以將此事親自告訴季煥羅,如今從靈芝嘴裏說出來,不過是不想在季煥羅心裏留下搬弄是非的印象,還真當季煥羅愚蠢呢,不過何不將計就計,若是暗中有人監視自己,此番裝作不知曉也可以迷惑一下敵人。
想到這裏,季煥羅說道:“你也是護主心切,但是季府也是有規矩的,就打三十大板吧。”
靈芝抬頭看了一眼聽雨,聽雨死死攥著手,不能求情,季煥羅此時心中有氣,必須要發出來。
南國一隅的角落,一個黑衣人跪在地上將季府之事如實稟告,黑色紗幔後一個人影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裏的酒杯:“是人,就有弱點,食色者,命也。”
靈芝在庭院裏忍受著三十大板,打板子是嬤嬤,力氣大著呢,老遠就傳出靈芝鬼哭狼嚎的聲音。
聲音傳到香雪園,聽雪很是解氣,大丫鬟被打,聽雨還有什麽臉麵,可恨的是,季煥羅宿在了雨薇園。
此時雨薇園內,解決完靈芝的事情,已經快到子時了,季煥羅已經十分的困倦,聽雨麵帶嬌羞的看著季煥羅,“大人,雨兒……”聽雨麵色漲紅,像是煮熟的大蝦。
季煥羅麵色抽了抽,她豈不知聽雨心中所想,但是季煥羅是如假包換的女兒身,確實滿足不了聽雨。
今晚之事,看起來聽雨也不是什麽善茬,自己無需顧慮太多,季煥羅從不覺得是個善良的人,她季煥羅有仇必報,敢愛敢恨,為了報仇大業,犧牲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是可以的。
季煥羅哄著聽雨吃了迷幻藥,自己則是耳朵塞在棉花在外塌上睡著了。
第二天,聽雨醒來,就見季煥羅衣衫已經穿好,正在係腰封。
“大人……”聽雨語氣輕柔,麵色嬌羞。
季煥羅坐在床上,摸了摸聽雨的麵龐,聽雨低頭害羞,季煥羅嘴角抽了抽,感覺自己是不是太作孽了,會不會遭雷劈?“今日好好休息。”
早膳季煥羅和聽雨一起吃的,靈芝挨了三十大板,暫時不能伺候聽雨,露珠早晨拿了印著點點紅梅的白帕報喜去了。
如此,聽雨的姨娘算是實施名歸。
季府的事情從來都不是秘密,聽雨侍寢一事,一陣風似的傳到了季府各處,眾人知曉之後也是各懷心思。
香雪園的聽雪得知聽雨成功侍寢,茶杯瓷器碎了一地,“這個賤人,慣會用這些齷齪伎倆。”心中暗恨,對聽雨的嫉妒又增加了幾分。
流雲園內,聽雲和美玉正在下棋,聽聞此事,聽雲拿著棋子的手一抖,放錯了一個位置。“姐姐下棋不專心。”美玉笑著說道,美麗的眼睛笑起來像是天邊的月牙兒。
寶月樓依舊安靜如斯。
季煥羅早早就去了吏部上任,畢竟是第一天上班,遲到了不好。
吏部位於南國京城的東麵,季煥羅騎馬到了門口,一個翻身下了馬,門衛自是知道這位新上任的季大人,連忙接了韁繩。
來到吏部內部,隻見眾人各忙各的,仿佛沒看見季煥羅似的,這是要給我來個下馬威啊,季煥羅心想。腳步不停,轉悠看看眾人在忙些什麽。
“季大人來了,也沒人來告知,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正當季煥羅優哉遊哉的左看看右看看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
季煥羅轉身看見來人,和自己穿的一樣的朝服,不同的是該人袖口燙金條紋多了一道,季煥羅笑容滿麵,“原來是王大人啊,季某剛來,還有很多需要請教的地方。”
來人正是王傑,位為左侍郎,雖說季煥羅也是侍郎,但是右侍郎比左侍郎官階要低上一級。
王傑細長窄小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季大人年少有為,我們這些老家夥是比不上嘍。”
“王大人自謙了,以後處事還望季大人多多指教。”是著季煥羅一躬身。
有了王傑的出現,大家和季煥羅也逐漸熟悉起來,說著恭賀的話語,季煥羅絲毫不膽怯,應付自如。
王傑看著季煥羅左右逢源的樣子,眼睛更顯窄小,“季大人新官上任,我們吏部應當聚聚,為季大人接風洗塵。”
季煥羅一拱手笑道:“王大人客氣了。”
“季大人不必推辭,今晚就在聚賢樓宴請季大人了。”王傑一拍季煥羅的肩膀說道。
季煥羅白天在吏部熟悉了一下資料,都是曆年來秋闈考試的流程注意事項之類的。
到了晚上,眾人到了聚賢樓,天字一號雅間內,王傑坐在主座,季煥羅在其左手邊。
“來來來,咱們季大人年輕有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咱們敬季大人一杯。”王傑率先舉起來了酒杯。
季煥羅深邃如星辰的眸子眯了眯,這個王傑今天說自己年輕有為好幾次,是嫉妒還是口頭禪,顯然是前者,對於季煥羅立升冒出的吏部右侍郎,很多人私下裏是不服氣的,一個沒有政績的小小院士,成了正三品,哪裏說理去。
酒盞翻轉,眾人吃的是各有心思。
“王大人今晚竟是有如此雅興在此宴會。”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接著就進來一個身材矮小,身子滾圓的人,此人眼如綠豆,兩道山羊胡子貼在兩側,看著怎麽讓人這麽不舒服。
“張禦史也來聚賢樓用膳,看來這聚賢樓當真是生意滾滾。”
季煥羅心想,這就是左台禦史張士仁,禦史專管彈劾朝臣,說白了就是監督著朝臣,看誰不順眼,找個小辮子什麽的向南帝打小報告。
“王大人不介意張某討一杯酒喝吧。”張禦史笑起來滿臉橫肉堆在一起。
“自然不介意。”
張士仁笑眯眯的坐下,“說起來,今日有一事困擾許久,不知道吏部眾位可有法子可解。”
王傑笑了笑,“什麽事情可以難倒禦史大人,那王某可要瞧上一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