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宛若神助
不過讓林致遠吃驚的是長生。他和松茗等人一樣完全沒有劍法基礎，只一下就被擊飛，身體的靈活性、反應的敏銳度等都很差，在幾人中算是最差的。
原本林致遠以為自己力道控制的很好，那一下應當剛剛好讓長生爬不起來，但沒想到他硬是爬起來了，不僅如此，還再次舉劍向自己撲過來。
林致遠驚訝之餘，再次輕輕一擊，用劍背將他擊倒，並且力道稍稍大了一些。
沒想到長生又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讓其餘人都目瞪口呆，他們可是知道被擊中一下有多麼痛，幾乎能讓人背過氣去。
林致遠心中驚訝，卻也升起了淡淡的欣賞，這小子天賦雖差，但這韌性還真是沒話說。不過他心中雖然是這樣想的，手中卻並不留情，第三下終於將長生擊倒，並且讓他終於痛昏了過去。
蕭塵心中也是驚訝萬分，突然發覺自己一直以來都忽視了長生這個印象中木訥至極，辦事卻極為認真，甚至有一絲傻氣的小廝。
蕭塵驚訝於長生方才的表現，楚川卻沒有像他那般吃驚。蕭塵這人說他眼高於頂是冤枉他了，但太過自我卻是事實。所以楚川早早的發覺了長生雖木訥但卻韌性十足，但和長生朝夕相伴的蕭塵卻一直視而不見。
長生過後就是楚川了，他躍上石台，微微行禮之後就擺開了陣勢，然後搶身而上，率先發動了攻擊。
先下手為強，面對林致遠這樣的高手，楚川可不敢失去先機。
寒光飛閃，楚川幾乎腳不沾地，一開始就向林致遠發動猛攻，一改昨日的不動如山。
身形飄忽，讓邊上的人無法捉摸。
今日和昨日可不一樣。昨日的對手陳洛水實力比他弱，所以楚川可以以不變應萬變，彰顯出更高一等的實力。
今日面對林致遠，他可不敢當靶子一樣給林致遠打，而是以快攻來儘可能延遲自己被擊敗的時間。
沒錯，在林致遠手中支撐更長的時間，這是他今日的目的。他可從沒有認為自己現在能打敗林致遠。
林致遠雲淡風輕的接著楚川的攻擊，劍光舞動之間不見一絲煙火氣。但心中卻極為訝異，楚川的攻擊在蕭塵他們這群小孩眼中迅疾無比，但在他眼中也不過如此，雖然遠超同齡人的水平，但破綻還是不少的。
但是讓林致遠驚疑的是，每每自己想要擊破其中的破綻，結束「戰鬥」時，冥冥之中彷彿有一股不可見的力量影響著自己，讓自己無法在第一時間擊破這個破綻，等到恢復正常的時候，楚川的破綻已經隱去，這樣一來反而自己出現了細小的破綻。
這是什麼法術？這是林致遠的第一反應，但馬上就否決掉了。楚川連法力都沒有練出，怎麼可能會法術，況且他也沒有發覺楚川身上有動用法力的痕迹。
某種法寶？也不可能，沒有法力也是不可能催動法寶的。林致遠心中微微搖頭。
難道是山嶽師叔暗地裡幫忙？不可能。林致遠馬上揮去了這個可笑的想法。
林致遠腦海中突然電光一閃，突然想起他還在俗世中時父親對他說的一番話「遠兒，你別看為父的劍法好像很強，其實跟真正的劍道高手相比不啻於天地之別，真正頂尖的高手在出手之際會形成一種勢，冥冥之中有若神助。為父曾經和這樣的高手對戰過，當時給為父的感覺就像一下子進入了對方的主場之中，一言一行之間都有了束縛。」
雖然當時林父說這番話的目的是告誡林致遠切勿惹是生非，小瞧俗世中的高手。但也讓林致遠對於這種奇異的狀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畢竟當時林父已經是築基期的高手，竟然還打不過一個毫無法力的普通人，想不讓人驚奇都難。
眼下這種情況不就跟父親所講的那樣？林致遠心中道。卻是有些明白了山嶽師叔為何讓他也和楚川多親近親近了：估計是看中了他得天獨厚的劍道天賦。
其實現在林致遠的境界還太低了一些，若是等到他修成金丹，就有資格知道這股冥冥之中的勢到底是什麼了。
不過，楚川到底年幼，即便天賦異稟又如何？怎比得上俗世之中那些浸淫劍道數十載的大宗師？這樣的大宗師有能力憑著自己領會的一絲道韻擊敗林父，楚川卻是無法擊敗同為築基期的林致遠。
所謂「一鼓作氣，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楚川一開始強攻而上，林致遠雖然雖然無法即刻反擊，但自保還是無虞的。而當楚川那口氣衰竭之時，林致遠立馬把握住了機會，將他擊下石台。
「楚川師弟，沒想到你的劍法實力這樣強，若是你那一口氣不泄掉的話，恐怕我就輸了，俗世中的劍法都能有這種水平，修鍊起劍訣來肯定是事半功倍。」林致遠和先前對每個人一樣，勉勵了幾句。當然對蕭塵、長生他們是勉勵，對楚川就是真心讚歎了。
楚川自然知道這是林致遠自謙了，別說他支持不了更長的時間，即便能，以自己的劍法也打不贏他。因而道：「師兄不要嘲笑我了，我即便再練幾年也不是師兄的對手。」
兩人相互說著話，一旁的山嶽真人卻是早就注意到了這邊，心中暗自點頭。
乒乒乓乓中，兩個時辰很快一晃而過。很多人都是哀嚎著回的院子。
接下去的幾日楚川他們分別學習了煉丹、煉器、符籙、陣法、馴獸。因為都是第一課，並不能很看出各人的天賦。不過各人對自己擅長什麼多少有些了解。
楚川就發覺自己在劍法上的天賦十分出色，在麟游縣的三百人中是第一的，想必整個陝西路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在煉丹和煉器上的也頗有天賦，至於其他的方面就不怎麼出挑了。但到底真正的天賦如何，還要看今後的情況。
蕭塵除了修鍊上的天賦超凡絕俗外，其他方面倒是平平，不過現在也看不出來。
至於其他人，長生對馴獸很感興趣，松茗在劍法上的天資也還可以，來安在煉丹上也有些天賦。
一開始這些**歲的孩童還因為初入道藏堂的興奮而興緻勃勃，但幾日下來就開始覺得枯燥了。
不過這是修鍊必經的一步。
「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修鍊是一件很殘酷的事，忍受寂寞是最基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