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炮之威
敵人來了,王直和『毛』仲明立刻整理隊伍全力戒備。
當敵人大隊人馬鋪蓋地的衝到關前的時候,王直和『毛』仲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正所謂冉1萬無邊無沿,尤其在這狹窄的山穀裏,敵饒前軍已經到達了關城前麵,而後麵還有敵人在源源不斷的湧入,全軍停住的時候,敵饒大軍一直蔓延到狹窄的山穀後麵,根本不知道後麵還有多少人馬,麵對著殺氣騰騰的軍隊人數,這的關城已經搖搖欲墜了。
王直望向身邊左右的兄弟,這些兄弟雖然身背血海深仇,也有和建奴拚死一戰的決心,但饒心都是肉長的,恐懼這個東西是生俱來的,麵對那一眼望不到頭的敵軍,再看看身邊左右孤孤單單的同伴,所有饒臉上,在堅毅赴死的表情之下,無不麵『露』惶恐。
當時王直心中焦急,這樣可不行,未戰而心先怯,這是兵家大忌。但是他是一個粗人,也想鼓舞士氣,卻真的不知道該從何起,於是就焦急的望向了『毛』仲明。
『毛』仲明當然看到了這個狀況,於是就站在城頭,大聲的對著身邊的這些將士吼道:“敵人不過區區7000,有什麽好怕的?就在不久之前,咱們家大帥帶著三千難民組成的隊伍,就在林畔,一戰殲滅建奴三百,完整的幹掉他一個牛錄,再戰以一千疲憊之師,麵對三千建奴,五百漢軍,輕鬆陣斬奴酋甲勒額真一個,牛錄額真三個,全殲五百漢軍,殲滅七百建奴。再戰鷹嘴崖,嚇散五百漢軍,殲滅一千五百建奴,取得了輝煌的戰功。”
根本不用誇大其詞,這明明白白擺在那裏的戰果,是所有人都聽聞的,而這時候『毛』仲明每提起一個,將士的心就安一分,提起一個,將士們的士氣就增一分,原先的膽怯也就弱一點。
『毛』仲明大聲吼道:“女真不滿萬,滿萬無刃,那是屁話,那都是那些孬種為自己苟且偷生尋找的理由,我們區區一千真的將士,殺建奴兩千,這證明了什麽?”
在『毛』仲明慷慨激昂的問話裏,所有的人都伸長了脖子:“是的,這明了什麽?”
“明建奴也是肉球一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腦袋也掉,槍紮在他的心口,照樣給他來個血窟窿,都是爹媽父母養,都是吃同樣的高糧米飯長大,做饒差距根本就沒有,隻要我們拿起男饒勇氣來,就憑借我們站在高處,那幫混蛋上來一個,大刀掄圓了,砍下去的就是,來上兩個,一紮槍下去,就穿他個對穿,有什麽可怕的?”
王直這時候立刻附和:“『毛』將軍的對,想當初咱們礦兵在東山之上,能憑拳頭,牙齒,木棍,石頭,就殺了那幫混蛋屁滾『尿』流,要不是當時咱們實在是沒了糧草,肚子餓的看人都眼花,不定早就為咱們的父母報了大仇。”
大家立刻連連點頭。
“現在我們肚子裏有馬肉,手中有刀槍,還有這五尊大炮,無數的滾木雷石,就憑那些羅圈腿兒,他們敢上來,咱們就成全他們,讓他們去閻王爺那裏報到。”『毛』中明就衝衝的道。
“對,對,對,咱們現在肚裏有食兒,手中有刀槍,還有這大炮,怕他什麽?殺殺殺。”
被『毛』仲明這一番擺事實講道理,軍心士氣立刻沸騰,原先的恐懼也就不翼而飛。
這時候,『毛』仲明突然間跳到城垛口上,高舉著雙手,對著兄弟們大喊:“大家來跟我向對麵抖了抖賤奴的糗事。”
然後轉過身,衝著敵人大陣前那一杆鑲藍旗下的幾個奴酋大喊:“謝謝旗主相送,可帶送別禮物?”
一千將士一起高舉武器隨聲呐喊,一聲聲呐喊之後,一時間氣勢如虹,所有的將士已經充滿了必勝的信念。
這個時候阿敏負氣而走,被眼尖的士兵看到,立刻大笑指出,於是大家紛紛歡呼,建奴不過如此嗎,就被大家這麽一罵,就罵跑了大將,士氣就再次飆升。
正在大家歡笑的時候,觀察敵情的『毛』仲明突然拉了一下王直:“老王,你會擺弄炮嗎?”
王直就一愣:“這東西我擺弄過,不過我不熟。”然後疑『惑』的問到:“怎麽啦。”
『毛』仲明就躲在女牆後麵,用手心的指著對麵:“你看對麵,對,就是那裏,那個溜達出來的家夥,我剛剛看到他和那個阿敏在一起指指點點的,阿敏好像還挺聽他的話,這家夥一定是個大魚。”
阿敏,『毛』仲明和他對陣過,他認識,但安費揚古一直在後麵做後勤和幕僚工作,『毛』仲明還真不認識,但從他的表現卻可以斷定,這家夥一定是個大魚,而且這家夥現在還溜溜達達目中無饒湊到了關前,看著就是觀察敵情來了。
“你是,我們悄悄的裝上一炮,幹他一家夥?”王直當時就興奮的直搓手。
“對,幹他一家夥。”『毛』仲明就興奮的肯定道。
“可是,我們這些礦徒本來就不是正規軍,炮這東西我知道怎麽弄,但絕對打不準的。”
『毛』仲明就滿不在乎的道:“別管了,就當是嚇一嚇這家夥,讓他別目中無人。”
既然隻是這樣的要求,那王直就放心了,於是趕緊招呼管炮的和那個管火『藥』的,立刻緊張的鼓搗起來。
這世界上有句什麽話來著?不怕虎『逼』不會玩,就怕虎『逼』來好牌,尤其是越不會玩的,被大家趕鴨子上架,卻越容易贏錢,現在的王直他們就完全驗證了這個顛撲不破的真理了。
本來安費揚古站著的距離,以虎尊炮的『射』程是絕對達不到的,但安費揚古卻在不知不覺中靠近。
而王直他們兄弟第一次真正裝炮,也不知道標準『藥』量,當然,那個時候,即便是官軍真正的炮手,其實也隻能憑借經驗裝填,尤其大家知道這工部的玩意就是一個爛,都要將『藥』盡量的少裝,以確保自己的安全。
但王直這幫家夥就是一個門外漢愣頭青,根本就沒有危險的概念,生怕裝少了,鬧個一陣煙火發不出去,於是王直就一直催促裝『藥』的:“再加點,再加點。”結果就將『藥』裝多了,好在第一次發『射』,虎尊炮還有一點承受能力,要是放幾炮之後,就這『藥』量,在這周圍的兄弟,立刻就是一個集體『自殺』。
躲在垛口女牆下的『毛』仲明緊張的盯著外麵的安費揚古,生怕他跑了,嘴裏不斷的催促:“快點,快點。”
王直就一邊手忙腳『亂』的裝填,一麵連連答應:“好了,馬上好了。”
等按照他們知道的程序將炮裝完,於是王直推開擋在前麵的眾人,將虎尊抱到前麵,裝模作樣的瞄準一下,其實這個動作隻能保證他是指東不至於打西去,於是,將一個隻有茶杯口大的一個彈丸塞進炮口,然後用火把點著了引信。
還不等大家捂住耳朵,就聽一聲巨響,虎尊的炮口吐出一陣黑煙,那彈丸就呼嘯而出,震的大家是七葷八素。
好半王直趴到一直觀察的『毛』仲明的身邊:“怎麽樣?怎麽樣?”
『毛』仲明就張著嘴,好半才撿回來下巴,然後磕磕巴巴的回答:“好像,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