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口角
主峰，掌門殿。
向浩急匆匆的趕來，衝掌門殿門前的兩名弟子拱手。
“七長老峰弟子向浩，有事求見解長老。”
“解長老？”殿門外兩弟子對視一眼，“掌門回宗，解長老帶人前去迎接，估計快要回宗了。”
掌門回宗了？
向浩眉頭微皺，“待解長老回宗時，煩請兩位師兄通告一聲，讓解長老來七長老府一趟。”
“七長老峰出事了？”
向浩苦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得再度拱手，“家師有些麻煩，還請二位師兄代為通稟。”
“……好，待解長老回宗我會幫你轉達。”
“謝師兄。”
……
七長老峰，七長老府。
“葉弟，你府中來了位陌生的客人。”
赤羽鶴還沒落地，顏如就感知到了邱遼的強大氣息。
葉蕭林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老朽今日是不得安寧了。”
府外赤羽鶴落地，府內三人也有所感應，好整以暇的麵對著門。
正廳大門被推開。
葉蕭林看了看廳內三人，微笑道：“玄元長老，六長老、十長老，不知三位前來，怠慢了怠慢了。”
“不怪葉師弟，”鍾浩言也還以笑容，抱拳道，“葉師弟連日煉丹，剛得休息，是師兄冒昧了。”
葉蕭林和鍾浩言一陣寒暄，盧千琴和邱遼的注意力卻在顏如身上。
顏如跟在葉蕭林身後，紅衣白發，對盧千琴的敵意風輕雲淡，倒是和邱遼對視了一眼。
“這位就是念宗的紅顏真君？”邱遼站起身來，麵對同級別的修士，他抱有足夠的尊重。
“沒錯，玄元真君有何見教？”
這個玄元長老明顯來者不善，顏如也懶得跟他客套，直奔主題。
“為什麽來找你，你自己還不明白嗎？”盧千琴眼中帶著怨色，“丹宗豈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鍾浩言也開口道：“紅顏真君前幾日對在下出手的事不會不記得了吧。”
邱遼待原告完，緩緩問道：“紅顏長老，可有此事？”
顏如笑起來，“沒錯，出手替貴宗教訓教訓輩。”
顏如成就元嬰較早，至今也不過三百多歲，和鍾浩言二人年齡相差不大。修真界強者為尊，她稱呼二人為輩並沒有問題，可此時落在二人耳中卻格外難以接受。
“哼。”邱遼冷哼一聲，他閉關多年，與外界交流不多，不知念宗何時出了如此狂妄的晚輩。
“丹宗輩自有我丹宗之人管教，還輪不到閣下來指指點點。”
顏如嗤笑一聲，懶得再什麽。
葉蕭林站出來道：“玄元長老，顏長老受約為晚輩煉丹護法，六長老和十長老來訪突然，被攔下也怪晚輩沒有交代清楚。”
現場的氣氛有些僵硬，三人本就是來找場子的，鍾浩言二人來偷看葉蕭林煉丹屬於宗門內部的問題，顏如現在理虧，邱遼自然不會在意鍾浩言的過錯。
邱遼永遠冷著一張臉，轉頭看向葉蕭林，“聽你煉成了‘仙方續命丹’？”
“僥幸煉成顏長老登門所求之丹藥，不值一提。”
“仙方續命丹煉製難度極大，七長老信手拈來，在丹道已是登峰造極，隻待突破元嬰，煉丹宗師自然水到渠成。”
“玄元長老過獎了，晚輩自知水平，不敢應承。”
邱遼提到仙方續命丹，心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五品靈丹中最難煉製的一批丹藥都被冠以仙方二字，照著仙方煉製出的丹藥雖不是仙丹但也有一絲仙氣，這種丹藥哪怕是元嬰期的煉丹宗師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煉製出來的，況且現存的煉丹宗師鳳毛麟角，丹約本身的價值就已經超出了大部分丹藥的價值，所以市麵上幾乎見不到仙方開頭的五品靈丹。
邱遼聞之心動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七長老不必過謙，能煉製此等靈丹，與煉丹宗師也隻有一步之差，丹宗已經許多年沒有出現過你這樣優秀的弟子了。”
顏如的事情似乎已經過去了，邱遼連續誇獎葉蕭林，不看邱遼的黑發和葉蕭林的白胡子隻聽話的話，儼然是一副慈祥長輩之姿。
“玄元長老謬讚，晚輩隻是僥幸而已，再讓晚輩煉丹，可能至少要五份材料和一個人情才能再成丹一顆。”葉蕭林猜到邱遼的意思，一邊自謙，一邊精準的報出了找自己煉丹的價格。
邱遼背後的鍾浩言和盧千琴麵色微變，夜宵要的五份材料不少，但也不算多，如果是一個沒有煉成過仙方續命丹的煉丹大師，這個價格絕對算高，因為求丹有煉丹失敗的風險，這個風險要求丹人自己承擔，煉丹師損失的隻是聲譽。
而葉蕭林開口要這個價格，代表他有在五份材料內成丹的自信，這比那種開口要三份材料，但不保證成丹的煉丹師要靠譜得多。
鍾浩言和盧千琴對邱遼都不算了解，仙方續命丹的材料雖然珍貴，但對於一個元嬰真君來並不難承受，如果邱遼接受了葉蕭林的條件，就此化幹戈為玉帛，這是他們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葉師弟有話直，我們宗門的規矩我們懂，但有些人不一定懂啊。”鍾浩言嘴角帶著自信的微笑，把話題引向了顏如。
盧千琴死盯著顏如，“丹宗的規矩不是誰都可以壞的。”
顏如瞟了二人一眼，“玄元長老，這就是你們丹宗的待客之道？”
邱遼板著臉，“十長老，紅顏真君強迫你為其煉丹，可有此事？”
“並無此事，顏長老與晚輩私交尚可，雖未予晚輩煉丹材料，但許以他物，並非強求。”
顏如被詬病的地方葉蕭林能猜到一二，無非就是他剛剛否認的這些，不過實話也還真不算冤枉她。
聽到葉蕭林的話，幾人臉色都有些變化。
鍾浩言自然是不願意葉蕭林這樣的，他壓著嗓子道：“葉師弟，你可不要包庇外人。”
盧千琴也表情不善：“十長老，這裏是丹宗，這個女人不敢拿你怎麽樣，你不用受她脅迫。”
邱遼沒有表態，相比於鍾浩言和盧千琴，他更相信葉蕭林本人的話。
見邱遼對二人的話無動於衷，鍾浩言又補充道：“我問過七長老峰的江長老，葉師弟和紅顏長老的關係並不好。葉師弟，你可不要包庇外人呐。”
江富是七長老峰的長老，葉蕭林煉製仙方續命丹的時候，他就在場，鍾浩言此時把他搬出來，也是想找個人來墊背。
“那一定是江長老誤會了，在下隻是煉丹時不愛話。”
“葉師弟，我可聽你拒絕了紅顏真君的丹約。”
“我和顏長老的關係還是相交莫逆，那不過是個玩笑，十長老不要當真。”
“哼，葉師弟，隻怕你是這樣想，有人不這樣想……”
鍾浩言著，眼神慢慢變得淩厲起來，他本來隻是仇視顏如，現在連葉蕭林也一並記恨上了。
葉蕭林倒是無所謂，他輕捋胡須，一臉淡然。
顏如一臉不耐煩，將手搭在了葉蕭林肩上。
“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