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少一分都不行
那年輕人開口就那麽篤定,一看便沒少在省城為非作歹。
“張大閣老?”
秦霜眉頭一顰,驟覺不對。
張閣老以前隻在電視之上見到過,似乎是內閣的某位大人物。
在轉頭一看張正的麵容,秦霜更是心中咯噔了一下,滿麵蒼白。
這張臉和電視上見到過的臉,一模一樣!張正冷冷地盯著秦霜說道:“確實,老夫活了這麽幾十年,還真的沒有聽到過這麽狂妄的話,你秦家在這小小的省城也不過是小家族一個,褻瀆王法,該當問責!”
秦霜:“……”
安家門口,人來人往,大多數人都朝陳成和張正身上投來了目光。
陳成沒有繼續為難秦霜,隻是臉色冰寒地冷哼了一聲。
“帶著你家的寶貝兒子給我一起滾進來。”
張正也緩緩走進去,期間甚至不想正眼去看秦霜。
秦霜渾身發顫,有心想要逃走,雙腳卻又開始打顫。
如果真的是張大閣老,他們走了也沒有用。
開罪張老,遭殃的可是一個家族!安家之內,安誌民的靈牌之前。
安家最後的男丁子嗣安澤宇被一群人圍在中央,一個二個凶神惡煞皆是對他惡語相向。
“小賤人,你還敢回來,你安家欠我一百萬,現在連本帶利換個五千萬吧!”
有幾個人甚至還對安澤宇拳打腳踢。
“他是我的親弟弟,也是唯一的男丁了,我三叔走了以後,安家就是他在做主……”
安依然在陳成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而後便雙目催淚地衝上去扶住了安澤宇,對著周遭眾人大聲喊道:“你們有什麽事情衝我來,不要傷害我弟弟!”
安澤宇被打得皮泡臉腫,臉上身上傷痕無數,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這些人,似乎是要將這些落井下石的人模樣刻到骨子裏。
張正不禁多看了他幾眼,而後對著陳成低聲笑道:“這小子的眼神和你當初一模一樣,鷹視狼顧,頗有些梟雄氣概。”
“喲謔,你個被當做商品賣掉的大明星現在竟然還敢回來?”
“就你一個賤女人,用什麽保護你弟弟,還是找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好好舔著吧!”
那些安家的仇人們都狠狠吐著口水。
其中一個男人還抬起手來就要連安依然一起打。
啪!不過,他的手被陳成給拽住了。
陳成五指一用力,骨骼碎裂的聲音就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因為安老不願意給你們畫畫,你們就要弄垮安家已經夠離譜了,現在還要動手打女人。”
五指收攏,來回拉扯,撞碎那人的骨頭。
陳成冷冷地說道:“感謝你們讓我對人的下限又有了新的認知。”
所有人:“……”
安澤宇和在場的所有安家仇人都猛然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陳成。
安誌民身死,安家失勢。
安誌民所有人的仇人聯手到此,群狼噬虎,竟然還有人敢替安家出頭?“你又是什麽雜碎?”
吳家的主事人吳嵐站了出來,指著安誌民的靈牌狠狠吐了口口水。
“安誌民身前幾次三番拒絕我吳家的邀請,甚至還口出狂言,稱我吳家拿不義之財,哪怕是死也不給我吳家作畫,老子今天就要來當著他的麵羞辱他的後輩,誰管得了?”
吳嵐出麵,其他人都縮了縮脖子。
安家的仇家裏麵,就數這吳家的人最厲害,吳嵐也是最有權有勢的人。
他一開口,那些對安誌民相當懷恨的人都立刻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色。
陳成打量了他一眼,沒有回話,隻是看著場中的其他人說道:“還有誰要找安家的不是,一起站出來吧。”
唰唰唰……五六個人一起站了出來。
陳成點燃一個香煙,點了點頭,說道:“自報家門。”
眾人一起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這給安依然來找場子的年輕人怕不是個傻子,今天來安家真的是個正確的選擇,竟然還能夠遇到這種樂子。
一相當瘦削的年輕人往前一步,不屑地望著陳成,雙手環抱。
“老子陳式重工的董事長平子明,一句話可讓省城所有鋼材企業都抖上三抖!”
另外一個有些微胖的羊須男子也是刮了陳成一眼,譏諷道:“老子龔項,明晨珠寶的總裁,龔家的繼承人,隨便揮揮手可以讓你立刻跪著吃土!”
“風家風越。”
剩下的人紛紛自傲地報出了自己的身份。
“雜碎,要英雄救美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為安家出頭?”
聽著那一個比一個響亮的名字說出來。
安澤宇的眼中陰沉神色越來越濃,安依然美眸之中的淚水也越來越多。
“小雜碎,你要我們自報的家門也報出來了,現在你是不是該跪下來給我們磕頭認錯了?”
平子明坐了下來,一副準備看戲的神色。
陳成仍舊沒有理他們,而是猛然轉身,一把將地上狼狽不堪地安澤宇提了起來,讓他坐在椅子上。
他吐出了一口煙圈,以不容置否地口吻對安澤宇說道:“抬起頭來,挺直腰杆,你現在是安家唯一的男兒,你的姐姐,你的家人以後都要你來保護!”
安澤宇如遭雷擊,雙眼之中霧氣縱橫,這口吻和當年爺爺在時候所說的話多麽相像。
“如此窩囊,簡直枉為男兒!”
陳成又是一聲怒斥。
安澤宇的淚水終於忍不住留了下來。
“我不是窩囊廢!”
他剛剛任憑成人怎麽拳打腳踢都沒有哭,但陳成的這一兩句話反而令他淚如決堤。
龔項眉頭深深皺起,一巴掌拍在安家的桌子上,指著陳成怒吼道:“你他媽是個什麽東西?你要跟我們解決恩怨就滾過來,裝什麽裝?”
陳成掐掉煙頭,語氣沉了下來,認真地問安澤宇:“他們的名字,你都記住了嗎?”
安澤宇環視所有來安家落井下石的人一眼,狠狠點頭,咬牙其次地開口道:“全部都記住了。”
“好,我會留三個給你以後自己處理,其他的,我給他們腦袋擰下來。”
陳成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了平子明和龔項。
平子明:“……”
其他人:“……”
“你他媽到底是個什麽玩意?我還真是聽到今年最好笑的笑話了,既然有人說是要把我的腦袋擰下來!”
平子明張開雙手,猖狂大笑,笑得肚子疼。
他,橫大重工的董事長,在這省城長袖善舞,三十六道盡數通吃。
迄今為止,還從未聽說有一人對他說出陳成這番話。
陳成淡漠地說道:“我姓陳,名成。”
眾人的眼神一瞬間錯愕,而後龔項哼唧道:“不就是個能打一點的武夫嗎?怎麽?你覺得你那一雙赤手空拳就可以解決安家的問題?”
很多人附和點頭。
如今武道凋零,真正的強者不存。
顯然,這些人都認為陳成一介武夫,根本翻不出浪花。
在真正的權和勢麵前,拳頭再硬,又有何用?陳成彈了彈身上的煙灰,露出一口白牙,道:“我確實不太夠資本,那你們問問秦家的秦霜,誰夠資本?”
他的話音落下,所有人這才發現,在他身後竟秦霜父子瑟瑟發抖地跟著。
秦霜,省城的梟雄之一,坐地發言,無人敢不從。
他,為什麽會怕陳成?突然被陳成提起名字,秦霜的臉色一下子就比哭還難看了。
他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著自己昔日的好夥伴們顫顫巍巍地說道:“陳成身後可是張閣老啊!”
一瞬間,龔項和平子明等人的臉色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