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念獸的真相
葉一許和尹之音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大致可以猜出，那個“尹之音”就是來自同人世界鏡區的那個假“尹之音”。
由於自降生以來便一直生活在《熱血戰鬥少女》所有同人角色聚集的熱血城裏，假“尹之音”自然會比隻生活在原作漫畫並且時間線單一的角色們掌握著更多的畫裏畫外的訊息。所以當她想方設法進入原作後，為了確保自己的計劃得以順利實施，她找到了原作中最厲害的反派角色夢魔，並與之提出交易。
“你和她到底交易了什麽，你們的計劃又是什麽？”尹之音追問道。
“看來你和她確實是兩個不同的人。雖然不清楚為什麽會出現一個人類的尹之音和一個念獸的尹之音，但我與她之間的交易不受此影響，仍然有效，所以恕我難以奉告。至於我們念獸的計劃……”夢魔微微一笑，“如果你願意舍棄滅念師的身份，全心全意加入我們，我定當悉數告知。”
尹之音聽後，眉頭皺得更緊了。滅念師協會，還是念獸陣營，這並非輕易可以做出的一個選擇。因為一邊是她的親朋好友，一邊是她的同類。再說……
“你們為何一直執著於拉攏我？雖然我們是同類，但我作為滅念師的時候殺過無數個我們的同類，你們應該憎恨我才對！”
“哈哈哈哈哈！”尹之音的話引來一陣猛烈的笑聲，不過不是夢魔的，而是從狸花的嘴巴裏傳出來的。
尹之音和葉一許皆詫異地望向她。
“念獸是不會死的，隻有分解與重組。這你們都不知道嗎？”
狸花的理所應當在葉一許和尹之音的概念裏卻是顛覆世界觀的存在。
“念獸是一段又一段意識的集合體，本來就沒有生命一說，自然也就不會死亡。”夢魔也加入了解說的行列。
“沒有生命？……可是我抓過念獸，我能感受到它的體溫、血液的流動和心跳！”葉一許表示難以置信。
“那就是你的意識想那樣以為，或者它的意識想讓你那樣以為。”夢魔的話越聽越像天書。
於是狸花決定親自上前示範，她直接抓起葉一許的手按在她的左胸上。
“你、你幹嘛？！”葉一許冷不防嚇了一大跳，直接從座位上躥起來，滿臉通紅。
“噓，別說話。”狸花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仔細感受。”
葉一許慢慢靜下心來，他驚訝地發現，狸花的心跳時而快如鹿撞，時而靜如止水，體溫也時而燙如岩漿，時而冷如冰雪。
“怎麽會這樣……”
葉一許因震驚過度，摔坐回椅子上。
“這一切都是意識的產物。”狸花笑道，然後一蹦一跳地來到尹之音身邊，“你臉上的傷口，也是因為你以為它沒法快速愈合。”
尹之音聽出狸花的話外之意，她半信半疑，開始想象自己的臉完好無損的模樣。
果然，奇跡發生了！尹之音左臉上的傷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從來都沒有受傷過。
葉一許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過載。這設定也太特麽唯心主義了吧！！！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裏可是二次元的世界啊，這類型的設定在奇幻作品裏也不算罕見，不足以讓他這個閱番無數的禦宅族如此大驚小怪。隻不過是因為親眼目睹造成的衝擊力比隔著屏幕觀看的效果稍微大一點罷了。
“若念獸真的無生死一說，那麽那些被滅念武器擊中要害的念獸為何會煙消雲散？”葉一許又提出一個疑點。
“你可以把這個理解成一種物理現象。在外力的迅猛衝擊下，原本聚集在一起的意識集合體發生不同程度的解體，最嚴重的的情況，是徹底分解成人類肉眼無法看見的分子，懸浮於空氣中尋找新的生命載體，然後融入該載體的意識中。”
尹之音瞬間不寒而栗，她忽然認識到一個真相，那就是每一隻被她或是被其他滅念師破壞的念獸，到頭來反而會進入他們的大腦，念獸會變成他們身體裏的一部分……
“可是這樣一來，被分解的那個集合體還是死亡了啊！因為這個世界上再也不可能出現與原先一模一樣的分子排列組合了！”葉一許突然激動反駁。
夢魔和狸花二臉迷茫地看著他，似乎並不能理解葉一許對於“死亡”的認知。
在他們看來，這就好比大自然生命的輪回，能量守恒定律。但在葉一許看來，一個個體就是單獨一個生命，這個個體不存在了，便意味著死亡。
而尹之音則在思考另一個方麵的疑問，“如果說念獸僅是意識的集合體，可為何會對人類造成傷害？意識不應該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嗎？”
“正是因為人類相信念獸能傷害到他們。”夢魔不厭其煩地為麵前這兩位念獸知識小白答疑解惑。
助教狸花進一步舉例說明：“打個比方，因為你們相信滅念武器不會傷人，所以即使打在你們身上也毫發無損；若是你們也相信念獸無法傷害你們，那麽念獸對你們的攻擊也是無效的。”
“這是什麽薛定諤的力量？因為相信反而受其影響！”葉一許脫口而吐槽。
“你們現在毫無保留地將這些秘密告訴我們，就不怕我們轉身回去告訴人類？”尹之音忽然問出這個問題。
沒想到夢魔和狸花卻不約而同搖搖頭，泰然處之。
“即使你們向人類告密也沒關係，這正是人類那種敏感又脆弱的生物有趣的地方。”夢魔笑道，“就好比他們看恐怖片或玩過山車時一樣，即使知道是假的，即使知道是安全的，但卻很難做到完全不害怕。”
一場念獸大揭秘會談下來，葉一許和尹之音都虛脫地癱在座椅上。雖然他們的身體沒有進行大量的運動，但他們的大腦卻一直在做負重馬拉鬆。
“葉先生，”夢魔抿了一口茶，再次開口，“我們已經解答完你們的疑問了，現在該換你來聊聊自己的來曆了吧。”
葉一許在椅子上坐直，盡管頭腦已經十分疲憊，但賭上自己身為一個資深宅男的名譽，他也要給自己編出一個震驚對方全家，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驚世駭俗的腦洞！
“其實，吾之家族乃千年以前被封印的龍族，”葉一許雙手交叉抵住下巴，故作深沉道，“而吾乃本族的最後一支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