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換了兩茬
第21章 換了兩茬
從墓地回來后，文斯莉將自己關進工作室。
重操舊業，審片，剪輯。
片子賣不出去，果然是有原因的。
拖沓，三角戀四角戀蓋過了主劇情。
這是一部懸疑破案劇，硬生生拍成了都市戀愛劇。
平台方不想花錢買，可以理解。
但……
這部片子也有可取之處，幾個案子串起來，有足夠的期待感。
就是中間穿插的戀愛劇情，太敗好感。
她果斷決定，重新剪輯。
將原本三十八集的電視劇，壓縮到二十二集，減掉不必要的戀愛劇情，增加劇情衝突。
原本的成片，兩個案子之間，至少有兩集過渡劇，明顯拖沓。
這是一個不小的工作量，不僅要重新剪輯，還要重新配樂，部分劇情還要改台詞……
靠她一個人，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別想短時間完成。
就算她有不怕吃苦，天天熬夜加班的毅力和決心，陳媽，韓敏芝還有康復醫生都不同意。
韓敏芝苦口婆心，「身體重要，每天按時復健，決不能耽誤。工作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做，否則幹什麼給他們發工資。」
文斯莉問出了一個靈魂問題，「公司現在有剪輯師嗎？」
這個問題，得問杜從。
文斯莉給杜從電話，「給我找兩個業界頂尖的剪輯師，我這裡有全套最新設備，一應俱全。找到人以後，直接送過來。」
杜從趕忙答應下來，翻看通訊錄，尋找合適的人選。
他拍著腦袋，忘了一件事，工作秘書已經找到了，到底能不能用，還得老闆點頭才行。
乾脆，到時候和剪輯師一起送過去，讓老闆親自面試。
他這回，真就是做好人好事，推薦的是前公司老同事。典型雪中送炭，該給他發個好人卡！
……
魏芳芳穿上一套西裝，仔細整理了頭髮，還化了淡妝。
今天，她要去面試。
這是一份很有『錢途』的工作，對方的要求，她全部都能滿足。
她是影視行業資深從業人員，從大學畢業就進入這個行業，一做就是二十年。
而且忠誠度極高，從進入行業后，就沒換過公司，陪著老闆一起打江山，立下汗馬功勞。
按理，她是行業老資歷，也是公司老功臣。
誰能想到，她這位老功臣，在去年被公司辭掉了。
心酸！
痛苦！
前公司老闆的話很含蓄，也很直白。
這幾年行業不景氣，她身為元老，待遇太高，足夠請好幾個新人。
加上公司未來開工項目有限，每個月花那麼多錢養她這個元老划不來。
辭退吧！
公司給補償！
大家同事一場好聚好散。
於是，魏芳芳失業了，這一失業就是一年多時間沒找到工作。
人家一看她年齡，都不用看簡歷內容，第一輪篩選直接就將她pass掉，她連面試的機會都拿不到。
她也托行業朋友介紹工作，甚至主動找上以前合作公司老總，人家都嫌她年齡大，資歷深，工資高不肯要她。
即便她主動降低工資，願意從小員工做起，別人照樣不肯給她機會。
用她，還不如用剛畢業的年輕人。
年輕人便宜好用，沒道理用老油條。
現實就這麼殘酷。
屋漏偏逢連夜雨，老公也跟著失業。
前幾年，換了套大房子，那時候經濟條件好，一個月三萬塊房貸也覺著沒什麼。
如今，兩口子先後失業，光是每月的房貸，就能把人逼瘋。
存款即將告罄，看著銀行卡上每月只出不進，數字越來越少，她焦慮得天天大把大把掉頭髮。
再找不到工作，要麼借貸，要麼賣房，要麼被銀行收走房子，順便變禿頭。
找親戚借錢是沒可能的，早就借遍了。
而且，親戚裡面也沒大富翁，大家都背著房貸，力量有限。
工作，工作，她要工作。
似乎，陰雲即將消散。
許久不聯絡的同行，也是前同事杜從給她電話，介紹一份工作給她。
前提，她得靠自己通過面試，待遇四萬起，還有加班費。
「沒加班費我也干！」
真要拿下這份工作，不僅解決了每個月的房貸，每個月的生活費也同時解決。
孩子就可以繼續上補習班興趣班。
她特意花了錢做了頭髮，打扮一新，來到銳麗影視公司。
小破公司煥然一新，環境還是那個環境，但人的精神面貌那是截然不同。
一看就充滿了鬥志和朝氣，就算玩遊戲都充滿了精氣神。
真閑啊！
待遇還這麼高！
真是神仙公司！
杜從提著公文包，叫上找來的兩個剪輯師，又看著她，「很準時。走吧，大家一起去見老闆。」
剪輯師甲：「老闆是什麼樣的人？」
杜從掃了對方一眼，「不該問的別問。多向芳姐學習，你看她多餘的話一句都沒有。」
魏芳芳含蓄一笑。
杜從在電話裡面，給她介紹了基本情況。
新老闆，有錢，需要一個什麼都懂的秘書，隨時待命。
在老闆身邊工作，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嘴巴嚴密，該說不該說心裡得有數。就連枕邊人也不能告訴。
從業二十年，這點職業操守她沒問題。
她老公，家裡親戚，就沒人能從她嘴裡套出一句行業明星八卦。
否則，她也成不了行業資深人員。
杜從開車，載著三個人，跟著導航來到高檔住宅景苑。
在大門口折騰了好一會，保安不放行，說他們沒有通行證。
最後還是保鏢接他們一行人進入。
電梯直接入戶。
當電梯門打開那一瞬間……
魏芳芳：「……」
兩位剪輯師：「……」
有錢人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一個比一個豪氣！
韓敏芝在門口迎接，「文小姐在工作室，我帶你們過去。」
「謝謝敏芝姐！」杜從討好的笑道。
韓敏芝溫和一笑，算是回應。
穿過大大的廳堂，終於來到工作室。
文斯莉轉過輪椅，「都來了，坐下說話吧。喝茶還是咖啡？」
「都可以，都可以！」四個人都很拘謹。
文斯莉按下桌上的通訊器，「陳媽，四杯紅茶，配上水果和點心。」
鬆開通訊器的按鍵，她又招呼四個人：「都別拘束，我們就隨便聊聊。你是魏芳芳。」
看著四人當中唯一的女性，文斯莉選擇先和她聊。
魏芳芳坐直了身體，盡量表現得大方得體。
「文總你好，我是魏芳芳，大家都叫我芳芳，年輕人都叫我芳姐。」
「那我就隨大流，叫你一聲芳姐。你以前工作的那家公司，老闆和老闆娘我見過幾面，算算時間，得有十年了吧。那會跟著家裡長輩出門應酬。」
魏芳芳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道：「前公司的老闆娘已經換了兩茬。十年前那位老闆娘是原配。」
哦！
眾人都跟著默默吃瓜。
娛樂圈一哥一姐換得快，沒想到老闆娘也換得這麼勤快。
文斯莉明顯愣了下，「老闆娘換人了嗎？看來我的消息很滯后，需要儘快更新。這麼說，你前公司老闆在男女關係這一塊，不太講究？」
魏芳芳再次尷尬一笑，「老闆的私事，我不好評論。」
文斯莉點點頭，很滿意。
如果因為離職，就肆無忌憚說前公司老闆的壞話，這樣的人才讓人擔心。
鬼才知道，口無遮攔的時候，會不會說出不得了的秘幸，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嘴巴嚴實，不錯，不錯。
「你的上一家公司，手裡握著一條院線，卻爆出老闆欠債逾期不還的新聞。他們很缺錢嗎？」
魏芳芳繼續尷尬，「我離開上一家公司已經一年多時間，已經不了解公司的情況。」
文斯莉瞭然一笑，「那就說說你能說的，可以說的。你隨便說，我隨便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