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好壞
回應柳梵的隻有無言的沉默，白冥夜將其緩緩推開，淡淡道：“我知道你對他的感情，但我不是他，也不能代替他做出回應。”
“不要逼我好嗎，我想自己靜一靜。”
柳梵連連搖頭再次撲了上去將白冥夜死死抱住，然而一陣眩暈感襲來，她的身體緩緩軟倒下去。
白冥夜將柳梵平放在地上，轉身對另外兩人道：“隻是讓她小睡一睡兒，她太激動了。還是那句話，我不是你們所認識的白朔陽，也不想成為他。你們幫了我，我記住了，不管其原因，此恩必還。”
“讓我自己安靜一段時間吧，我很亂。”
黃穎剛想上前說些什麽卻被謝成功攔住，“隨他去吧，不管他究竟是誰，是不是什麽意識錯亂之類的咱也不懂，但咱也不能勉強他什麽不是？”
白冥夜道了聲謝，沉默著離開了，遠離了核心戰場，向著寂靜的城區肚子前行。他沒有目標，他一直在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還剩什麽？
屬於自己的過去幾乎全部被另一個自己占據，他仿佛是完美的，聰明、善良、熱心、理智（失去理智是白冥夜的影響）、有責任感，熱愛一切，僅有的瑕疵隻是能力不足必須在一些事情上做出取舍。
而他呢？
除了多年積讚的怨恨、憤怒、不甘.……還剩什麽？
隻是想要真正的活著，但為什麽心中如此的空洞，心無所歸的自己要如何去活？連個目標都不存在隻是為了活而活嗎？
漫無目的一路前行，遇到過幾次基因改造人肆虐，還遇到過一些不長眼的能力者小隊，隻要是招惹了白冥夜的全都被他宰了一個不剩。
正麵實力方麵白冥夜比白朔陽強太多了，別看他奈何不了呂無塵，華夏有幾個呂無塵？那可是整個津瀚戰場最尖端的戰鬥力，不說數一數二也絕對是前十之數。講道理，如果有誰能在這戰場上一對一把呂無塵弄死，那整片戰場都可以橫著走了。
漸漸的，無邊的黑暗籠罩，夜幕降臨。
咕嚕嚕.……
饑餓感讓白冥夜皺起眉頭，按照他對修行的理解其實可以做到辟穀的，但由於整片天地並不存在靈氣，而他的靈力需要轉化才能得到，所以沒辦法以外界靈力為食。
雖然饑餓不會影響到什麽，但畢竟有些不舒服，而且不吃東西就沒有活著的感覺。
連心戒指中的食物倒是不少，可惜他打不開。
於是白冥夜隻能跑到各個住宅去尋找看看有沒有剩下的食物，倒黴的是這一片地區似乎被搜刮的很幹淨，隻找到了一些飲用品。
白冥夜也不在意那許多，抓起一瓶白酒就灌了下去，香醇辛辣的味道刺激著他的味覺神經，這才是真實的感覺，是有多久沒有體會過的感覺。
有些上癮了，白冥夜開始到處亂竄尋找吃喝。
終於，在一處十分偏僻的平房民宿區內，白冥夜找到了不少可食用的東西，除了這些他還發現了這屋子內有其他人存在。
不過，那又如何？
白冥夜享受著食物帶給他的充足感，同樣也清晰的聽到了身後房間內稀稀疏疏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從床上挪了下來，然後是齒輪的轉動聲。
哢嚓。
門開了。
白冥夜也不理，隻是自己吃自己的，身後的那人就是個普通人，沒想到竟然還有不怕死的以為躲在建築內就會平安無事嗎？
那人打開門後一直都沒有動作，似乎就是靜靜的在黑暗中注視白冥夜。
足足有十多分鍾之後，一道柔弱輕微的聲音才諾諾的響起：“你好像很餓的樣子.……家裏的食物不多了……”
這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看樣子這裏就是她的家。
白冥夜轉過身，他能清楚的看清對方的樣子，那是一個十分清秀麵色蒼白的少女，年紀也就十多歲和自己可能差不多，她坐在輪椅上，身上穿著卡通睡衣。
沒搭理她，白冥夜隨手拋過去一袋麵包，而自己則啃著手中的火腿大快朵頤。
少女沒接住麵包，甚至都沒有反應，任由其掉落在地麵上。
“對不起。”少女竟然開口道歉。
白冥夜一愣，終於道：“你為什麽道歉？這裏是你家吧，我跑到你家吃屬於你的食物，甚至沒打算給你留多少，你會在接下來的時間內餓死的。”
“不過也是，估計你活不到被餓死的時候。”
少女淡然一笑道：“我自己也知道，所以才有膽子出來看看。如果是壞人的話，正好幫我解脫了，每天擔驚受怕真的好累。”
“可你好像不是壞人，如果是好人的話，我不能要求你去做殺人這麽可怕的事。”
白冥夜淡淡道：“殺人對我來說不是什麽可怕的事，我不是什麽好人。”
“那你是壞人咯？”
“.……你這是什麽理論，不是好人就必須是壞人？算了，好與壞隻是你們這些普通人的定義，不適於用來形容我們。”
“對不起，我不太清楚這些……”
“你怎麽又道歉啊，能不能別打擾我吃東西。”
白冥夜有些不耐煩，果然那少女不再言語咬緊了嘴唇。可沒過多久，低微的啜泣聲就傳了出來。
有人在一邊哭實在影響食欲，白冥夜打算帶著食物換個安靜的地方，但剛邁出腳步他就停下了，心裏有些堵得慌。
“雜碎，該死的白朔陽，是你在影響我嗎？”白冥夜咬了咬牙，索性走到少女麵前，拉起她的手。
吃了她的東西也算是承了她的恩惠，就看看她的身體有什麽問題，將她治好以做報答吧。
那少女被抓到小手明顯嚇了一跳，但她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呼吸變得急促，抬起頭透過黑暗想要看清麵前之人的樣子。
這是徒勞的，因為毫無光亮的黑暗足以讓普通人在黑夜變成百分之九十五的瞎子，除非臉對臉，不然什麽也看不見。
這少女能夠從床上起來再摸索著坐上輪椅到開門也是因為對自己的房間十分熟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