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南燁迎娶蔡昭姬 二仙道賀訴前緣
南燁的耳朵被左慈震得嗡嗡作響,他的心中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還有那「集星」技能不正是自己的初始特技嗎?如今真相大白,自己絕對是南華老仙用三卷天書召喚到漢末的。自己的穿越事件和身上神奇的技能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盡量壓抑住心中的震撼不讓自己失控,南燁對左慈點了點頭道:「是我!」
左慈和于吉見南燁承認鬆了口氣。這時候他們也不再催促,而是耐心等著南燁接著往下說。
在自己新婚大喜的日子找到了導致自己穿越的罪魁禍首,南燁這心情也不知是喜是悲。說實話,南燁一點也不想穿越,卻被南華老仙硬拉過來與親人永別,這讓他心裡感到很是委屈。不過能在這漢末亂世結識蔡琰,又能與戲志才、典韋等歷史上的文臣武將共事,這又讓南燁感到非常興奮。痛並快樂著,這就是南燁穿越心情的真實寫照。
事到如今,南燁也不想再去責怪南華老仙什麼,整理了一下思路緩緩道:「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嗎?其實我……來自一千八百年後。中華上下五千年盡在我心。」[
剛才是左慈、于吉把南燁震撼的夠嗆,此時南燁一句話說出來頓時將左慈、于吉驚得說不出話來。
左慈、于吉能得道成仙也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尤其是左慈更是看慣了世態炎涼人間百態。若是有人告訴他們南華老仙長生不老活到了一千八百年後他們願意相信,可是要說一千八百年後的人還能回到過去他們想都沒想過。
愣了好一會左慈才磕磕巴巴的道:「小友是說南華道兄並未歸天,而是尋覓了千年之久遇到了小友,並將小友送到了這裡?」
南燁搖頭道:「我並未遇到南華老仙。只是在上方山被雲層降下的三道金光擊中便到了這裡。不瞞二位,若是今日二位仙長不說,我還不知這其中緣故呢。」
于吉此時也回過神來道:「上方山正是南華道兄修鍊之所,看來這一切皆是天意!三卷天書皆為上古至寶,有緣得遇其一便是天大的造化。法師能被三卷天書選中認主,可見福緣深厚非同一般,可謂後世一千八百載內福緣第一人。」
左慈此時已經沒興趣分析南燁因何穿越了,他最感興趣的便是未來到底是如何模樣。於是興奮的問南燁道:「小友能否透露一些天機?講講那一千八百年後之事。」
于吉對此同樣好奇的要命,可是又擔心南燁不能透露太多,便道:「法師剛才所言的暗語是否便與千年之後有關?若法師覺得天機不可泄露太多,那便講講當今這亂世如何結局也好。」
南燁的校服和自行車都獻出去了,並不覺得後世之事算什麼天機。之所以沒對人提起過,便是怕被人當作瘋子或異類。今日遇到兩個肯相信自己所言的仙人,南燁頓時覺得遇到了知己。
關於後世未來南燁有太多的話題要講,不知從何說起的南燁便決定先從這亂世結局說起。他頓了一頓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亂世結局若是細說恐怕講上三日三夜不能言盡,我簡而言之便是:靈帝駕崩,少帝繼位;董卓進京,擁立獻帝;群雄並起,討伐董卓;天下大亂,四方割據;諸侯火拚,天下三分;北有曹魏,西有蜀漢,東有孫吳;三國鼎立,互相攻伐;百姓遭殃,十不存一;司馬篡魏,國號為晉;滅蜀伐吳,三分一統。」
于吉、左慈兩人聽得聚精會神,一點也不敢分心。雖說他們可以望氣觀星預知天命,可是那氣數星相併非白紙黑字寫的文章,只能看出這天下的大勢走向,卻法具體到細節。舉例來說,他們若是預測股票行情,只能預測滬深兩市的漲跌,卻法預測到個股行情,去投資股票也不一定賺錢。而南燁所言則是具體到了歷史的每一個細節,這對於吉、左慈來說異於絕世天機。
南燁說完之後二仙消化了一會兒,于吉便一聲嘆息道:「唉~如此說來,我大漢還是亡了!」
左慈內心不知如何做想,不過表面上倒是看得很開,勸于吉道:「你沒聽小友說嗎?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改朝換代也是天數使然沒什麼稀奇。夏亡商興,商滅周起,春秋爭霸,始皇一統。這分分合合本是天意,豈是人力可逆?我看南華道兄就算請來小友也難以逆天改命,到頭來還是一場空。這大漢亡與不亡又與我等何干?」
于吉搖頭道:「非也!非也!事在人為。法師來與不來大有區別。若是不知何人亂這天下也就罷了,如今既然知道是何人作亂,我等可助法師殺董卓、定曹魏、滅蜀漢、伐孫吳,保我大漢江山永固。」
左慈聞言嘆息道:「於道友修道多年怎麼還是看不透這天下氣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天下亂象已成,就算我等殺了董卓,還有王卓、李卓。這也正是南華道兄不殺張角的原因所在。就算我等助小友一統了這天下又能如何?日後還是要改朝換代,貧道斷言,三分歸晉絕不是天下所終,日後這晉也會滅,小友歷經的一千八百載不知還要改換多少朝代。」
南燁在一旁聽著兩個老道爭論覺得挺有意思,這二人的話題已經上升到了哲學高度。于吉說的不錯,自己的到來確實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未來已然不再是自己熟知的那個歷史,而是翻開了新的篇章。就算歷史大潮流不變,也還是會變得與自己所知的歷史截然不同。左慈的言論也沒錯,尤其是他斷言日後的朝代更替一針見血,這也讓南燁十分佩服。
左慈、于吉相互爭辯了半晌也沒結果,便同時轉頭問南燁道:「法師(小友)以為這天數可逆否?」
聽到這個問題南燁突然便想起了《三國演義》,打著拍子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于吉和左慈都是聰明人,一聽這曲子便明白了其中深意。于吉的臉色一下子便黯淡下來,既然古今多少事都成了笑談,那還逆什麼天?改什麼命?逍遙一生豈不更好?
左慈的臉色雖然不像于吉那樣難看,可也好看不了多少。他是那種面冷心熱之人,看慣世情的左慈完全明白天道情,可是他的內心深處卻還抱有一絲天真的希望。他的希望不是讓南燁去阻止改朝換代的歷史趨勢,只是希望南燁可以竭盡所能挽救一些百姓,讓南華老仙的一番心血不要白費。如今看來南燁卻並沒有這個志向,左慈為此感到十分痛心,可是又法責怪南燁,因為從這首歌便能聽出,多了一千八百年見識的南燁肯定比自己還要明白這天道輪轉。[
密室之中又是一陣沉默……突然于吉鼓起勇氣問道:「這首歌便是法師的回答嗎?難道說法師要白來一趟,毫作為安樂而終嗎?」
面對於吉的質問,南燁自己也陷入了沉思。在剛剛穿越到這亂世的時候,他只是單純的想要保住性命活下去。後來靈帝召見蔡琰讓他深刻認識到了皇權的威力,那時他希望得到的是可以保衛自己和親人的力量。如今南燁做穩了交州刺史,已經可以不再懼怕遠在洛陽的靈帝,他開始考慮如何經營交州讓這裡的百姓安居樂業,讓身處亂世的天下百姓有個避難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