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萃取神藥青蒿素
“蚊子!蚊子傳染的!”甘陽恍然大悟!
難怪患這疫病的人幾乎都是住在西漕村北邊的人,自從發大水以後,那裏久澇不幹,蚊蟲滋生,都是蚊子惹的禍呀~!
難怪薑太醫說是和瘴氣症狀相似,瘴氣在古時候貌似就是瘧疾啊。
剛開始那會兒,隻懷疑是鼠疫,要是那樣,那自己可真的是絕望了,而如果是瘧疾……
甘陽的腦細胞的突觸迅速串聯著,瘧疾.……特效藥.……諾獎……屠呦呦.……青蒿素!
“哈哈哈哈.……我有辦法了!”甘陽仰天狂笑一聲,轉身就往家跑。
“盼娥,娘子,你們知道有種青蒿.……蒿草嗎?”甘陽兩眼放光,聲音顫抖著,急切的問道。
李三娘和盼娥都有些懵,不知是沒聽明白還是根本就不知道,兩人傻愣愣的看著甘陽。
倒是趙勇金問了一句:“你是說那種臭蒿草嗎?”
“臭蒿草……有幾種這樣的臭蒿草?”
“就一種啊?”趙勇金皺著眉頭,也被甘陽搞暈了。
甘陽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長呼吸一口氣,一字一頓的對趙勇金說道:“你快去把這種臭蒿草給我拔上一捆回來,然後再去胡人的酒肆裏買兩壇好酒,要清酒,不要濁酒!快,越快越好!”
這會兒李三娘和盼娥大概聽明白了,甘陽要拔蒿草,這大概是要給胡歌治病,於是說道:“那蒿草我們也知道,村子邊上的田埂上到處都是,就讓勇金哥去買酒吧,奴家和盼娥妹妹去拔蒿草。”
她倆對甘陽讓去買酒感到非常不解,可是一看到他那種急切的樣子,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好!好!勇金哥買酒時順便再買些木匠用的魚皮膠,另外再找一根擀麵杖粗細的竹子回來,我有用!”甘陽急吼吼的叮囑道。
半個時辰以後,趙勇金一個竹擔上挑著兩壇酒回來了,不多時,盼娥和李三娘也抱著一大捆蒿草回到了家中。
這期間,甘陽去屋裏看了一次胡歌,覺得他當下的狀況很是不好,早先的時候,有時跟他說話,在沒有睡著的情況下,至少神誌是清醒的,可是這會兒,喊了好幾次胡歌的名字,他都沒啥反應,見此情景,甘陽不禁害怕起來,
兄弟,你可千萬要挺住住啊,哥這會兒正在給你弄特效藥呢!
他一刻都不敢耽擱,立即吩咐趙勇金將竹子砍成一長一短兩根,其中一端茬口呈45度角,並用魚皮膠粘接了起來,一個直角九十度的彎管便做好了,然後又在鍋蓋上鑿了一個圓孔,將彎管一端插入,並將縫隙密封好,拿起一個空陶罐支在了竹管的另一端。
三人都不知甘陽要做什麽,趙勇金忙活了半天,實在忍不住了,便問道:“甘陽兄弟,咱們這到底是在做甚呀?”
還沒等甘陽回答,前去照看胡歌的盼娥尖叫了一聲:“不好啦,胡歌昏過去了!”
甘陽一聽,心急如焚:勇金哥,快將酒倒入鍋中點火,可千萬不要燒開!我去看胡歌怎麽了!”
“郎君!胡歌他.……你快看看他怎麽了?我怎麽喊他都不答應……嗚嗚……”盼娥當即大哭了起來,胡歌心裏懸著石頭,伸手在胡歌鼻翼下探了一下,感覺他呼吸微弱,記得早先和薑太醫聊天的時候,他說病人一旦出現昏迷,那最多就是一兩天的事情了!
甘陽萬分緊張,心想,即便是在自己那個時代,病人昏迷對醫生來說,都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如果髒器受損,那除非遇見神仙,任何良藥都白搭!
“胡歌!胡歌!”甘陽忍著眼淚,衝著他的耳邊,連著大喊了幾聲!
終於,胡歌幹裂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極其輕微的呻***吟了一聲,
“好兄弟,你可要挺住了,再給我幾個時辰!”他轉過臉:“盼娥,過一陣就用濕手巾在他嘴唇上擦擦,我這就去給他弄藥!”
鍋中清酒已經被加熱,蒸汽在長長的的竹管中凝結後成串滴落在下麵的陶罐中,甘陽伸手嚐了一下,酒精度非常高,居然和二鍋頭味道差不多,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幸虧這胡人酒肆中有上好的清酒,如果用濁酒,不知要耽誤多少事。
“甘陽兄弟,煮酒可不是此種辦法啊?”趙勇金看到這會兒甘陽眉頭舒展,這才鬥膽問了一句。
“眼見胡歌病入膏肓,如此危機時刻,我豈有心情煮酒喝?”
趙勇金不敢再吭聲,甘陽擔心這十幾斤清酒不夠,於是又吩咐趙勇金,讓他再去賣幾壇清酒回來。
灶房裏隻剩下了甘陽和李三娘兩人。
“甘郎,你弄的這些蒿草和酒,奴家看的也是糊裏糊塗,可有一點我很明白,就是這個能救胡歌的命,對嗎?”
李三娘坐在爐灶旁,折斷了一小根木柴,塞進了爐膛。
“娘子,我現在心裏也是忐忑不安,隻等這酒蒸出來以後,將那臭蒿草泡上一宿,再與胡歌飲下後才能知道效果,不過我想,應該沒有問題!~”
聽到甘陽如此回答,李三娘禁不住好奇道:“甘郎,以前奴家就覺得你非同尋常,為何你懂得如此許多?”
“嗬嗬,娘子,你看那些太醫,連他們都在畫符求神,我們將性命托付於他們,又如何能靠得住?求人不如求己罷。”這問題甘陽沒法回答,隻好將太醫們貶損一通。
蒸餾出的酒液逐漸多了起來,甘陽讓三娘將一捆臭蒿草浸入陶罐。
越是到最後時刻,甘陽心裏越是不安,
到底是不是這種蒿草呢?
記得當時屠呦呦因發現青蒿素獲得諾獎時,網上就掀起中西醫之爭,甘陽當初還特意留意了下相關文章,其中一篇講述屠呦呦發現青蒿素的過程,因屢次發現粗提取的青蒿素受熱後就失去活性,後改用乙醚低溫萃取才獲得成功。但是眼下上哪裏去弄乙醚?據說酒精萃取也可以……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此臭蒿是彼青蒿嗎?
甘陽不敢睡覺,一會兒去看看胡歌,一會兒又回到灶房看看酒液中浸泡的蒿草,其他三人看著心神不定的甘陽,更是緊張不已。
終於,在夜裏大概亥時三刻左右,焦慮不安的甘陽實在等不及了,他拿起一把勺子就在浸泡了幾個時辰的蒿草底部撇出一勺酒出來,皺著眉頭問道:“你們快幫我看看,這顏色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