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搶劫

  第60章 搶劫 

  「不用考慮了,你今天回去準備一下,明天開始施粥,便去府衙前跟著他們擺吧,能安全一些,人手若不夠,你派人去趟樂陽鎮的莊子,從那邊挑幾個人過來。記住,春和樓的東家是程家。」 

  幼菫又將那四千多兩銀票遞給張安,「這些你拿著買些厚棉襖,也順帶著施給他們吧,重點是那些老幼婦孺,不要只在府衙前,去破廟和難民聚集的地方也分發一下。最好使些銀子,帶上幾個衙役,別被哄搶了。」又頓了頓,「若是不夠你再跟我說。」 

  被活活凍死,幼菫都不忍去想他們有多痛苦,冰天雪地的,只有粥飯又有何用? 

  張安不可置信看著手中的銀子,不禁心中吶喊,東家小姐太有氣魄了,這麼多銀子說不要就不要了! 

  但是有這樣善良有人情味的東家他又深感驕傲,與有榮焉,心中很是踏實,對她生出幾分敬意和忠心來。 

  莊子上收拾好了。 

  幼菫翻了黃曆,今日宜出行,宜遷徙,是個好日子。 

  幼菫手裡一共三個莊子,最近的一個在京城西郊的樂陽鎮,她選了樂陽鎮這個。 

  幼菫的行李裝了滿滿八輛馬車,有一半是顧氏給準備的,幼菫本不想帶,顧氏拉著她的手直掉淚,「你多帶些東西,我心裡也能好受些……」 

  來送她的只有顧氏和文清文秀,文秀應是最不舍她的了,一直問「表姐能不能不走?」 

  幼菫心裡有幾分安慰,除了顧氏,總還是有人不舍她的。 

  幼菫和青枝、張媽媽坐了一輛馬車,其他六個丫鬟跟在後面兩輛馬車上。幼菫只帶了些常用的首飾和一些銀兩,其他的都留在程府讓顧氏保管了,銀票也都放在了顧氏那裡。她隻身在外,這些身外之物都會成為她的催命符。 

  他們一行十一輛馬車,走在路上著實顯眼了些,縱有護院跟著,幼菫還是有些心驚膽戰。幼菫掀開帘子,街上濕漉漉的,路邊堆著高高的雪堆,路上行人少了許多,沒了往日的熙攘熱鬧。偶有衣著單薄的乞丐佝僂在商鋪門前取暖,引來夥計的驅趕。 

  出了城門,路要難走了許多,行人也越來越稀少,官道上積雪未化,有深深的車轍,車隊順著車轍艱難前行。離京城越來越遠了,外面已是大片的田地,被厚厚的雪覆蓋著。 

  程府管事跟著押車,他從後面趕上來在車窗外低聲道,「表小姐,車隊後面有些人一直跟著我們,看著像是些逃難的難民,從京城出來跟了一路,奴才看不像是順路的……」 

  車內的三人都緊張起來,那些難民為了活命,怕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他們這滿滿幾馬車的東西,對他們來說是大肥肉了。幼菫掀開帘子,「陳管事跟護院和車夫都打一下招呼,加快趕路,往附近的村子走。」 

  車隊速度快了起來,車轍雜亂,馬車顛簸得厲害,此時誰也顧不上這些,只盼著能甩開那幫難民。 

  事與願違,那些難民見車隊加速,都圍了上來,他們人數眾多,有四五十人,程府的護院加車夫總共才二十來個,且也沒有功夫,只是身子壯實些。 

  陳管事分了六個護院過來護著幼菫她們的馬車,剩下的便只不到二十人了。難民手裡都拄著棍子,此時便成了兇器,不管不顧地向攔著的人掄過去,護院們深知今日若是護不住表小姐,他們怕是活不了了,奮力跟難民纏鬥起來。 

  幼菫讓紫玉和素玉到自己馬車上來,又把護著馬車的護院分了四個過去幫忙,只留下兩個守著。 

  蕭甫山帶著侍衛驅馬前行,路過府衙門口卻是人滿為患,衙役在吆喝這維持這秩序。府衙門口搭了兩個施粥的棚子,每個棚子前面是兩口大鍋,熱氣騰騰的冒著熱氣,每口大鍋前面都排起了長龍,排隊的人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單薄的衣裳根本抵禦不了寒冷,都緊緊靠在一起瑟縮著。 

  戶部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蕭甫山一行慢了下來,蕭東和眾侍衛護在蕭甫山前後。 

  蕭東笑道,「程府好大的手筆,在這裡跟著府衙一起施粥,聽說小孩老人還能一人得一件棉衣。」 

  「程紹府上?」 

  「對,春和樓是他們家的產業,這施粥的是春和樓的人。」蕭東接著又八卦道,「程家這些日子一直就在風口浪尖上沒落下來過,前些日子他們府的大少爺要跟那位表小姐定親,就是您那日讓我跟蹤的那位,結果不知為何又取消了。外面什麼說法都有,有人說是八字不合,還有人說程瓚在定親前幾日差點死了,是被她克的,取消了婚事便好了起來……」 

  蕭甫山皺了皺眉頭,女子被退了親,再找門好親事就難了。小青山那夜,她說她的清譽被自己毀了,他醒來后,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玉佩留了下。他當時想的是,她若真想找他負責,循著玉佩也能找來榮國公府。她若當初找來了榮國公府,怎還會有這些事? 

  過了府衙,路上行人稀少,蕭甫山一行的速度便快了起來,不一會便出了城門,往西郊大營而去。 

  一路疾馳,蕭東驅馬上來,「國公爺,前面有情況。」 

  榮國公早已看到,前面路上停著幾輛馬車,一群衣衫襤褸的人正在哄搶馬車上的東西,幾個渾身是血的漢子正在拼力阻攔,地上還躺了幾個人痛苦地呻吟著。 

  蕭甫山眼神示意,蕭東便帶著侍衛沖了上去,不一會功夫,難民都被打的無還手之力了,都抱頭蹲在一邊。 

  蕭甫山本在馬上冷眼看著,蕭東過來稟報,「是程府的馬車,送表小姐去莊子。」 

  蕭甫山聞言翻身下馬,往車隊前面的馬車走去。 

  此時幼菫主僕幾人正在車上緊張戒備著,手裡都握著簪子,她們只聽見外面打鬥聲停了,卻不知是何狀況了。 

  「何姑娘,無事了。」低沉渾厚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幼菫舉著簪子,小心翼翼地掀開窗帘,便見一身玄色戎裝披著墨狐皮大氅的蕭甫山站在車旁,正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幼菫身子一松,舉著簪子的手放了下來,顫聲道,「榮國公……」 

  蕭甫山覺得他的眼神驚恐又可憐,像被驚嚇到的小鹿一般,說出的話不由軟了幾分,「無事了,都是些餓瘋了的難民。你挑這個時候出來,還拉了這麼多東西,不被盯上才怪。」 

  這些幼菫也想過,可是她離程府勢在必行,只能硬著頭皮上路了,只盼著運氣能好些,卻不想這麼倒霉,出了京城就被盯上了。 

  幼菫籠著斗篷下了車,地上很滑,幼菫小心翼翼地小步挪到蕭甫山跟前,福身行禮,真誠道謝,「多謝榮國公搭救之恩。」 

  蕭甫山挑眉道,「認出本公了?看來上次你是仔細看清了的。」瞥了眼那些歪歪扭扭的護院,「本公護送你去莊子吧,後面的路也不見得太平。」 

  幼菫不明白他前面那句話是何意,但他要護送自己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忙謝了他的好意。 

  幼菫看了看他們蹲在地上的難民,大多衣衫單薄襤褸,面露菜色,心中不忍,吩咐一旁的陳管事,「給他們一人五兩銀子吧,回去從我的賬上出。」 

  陳管事楞了下,應聲退下。 

  蕭甫山很好奇這小丫頭的腦迴路,剛才還是怕的要命,現在卻同情起那些人來了,換做旁人,這些人不被打死就不錯了。 

  他含笑道,「你倒是心善,不是剛才害怕的時候了?」 

  有什麼好笑的,自己被搶劫,難不成還不能害怕了不成? 

  幼菫淡聲道,「他們為了求生,說不定還要去搶劫別人,就當我施粥了吧。」 

  蕭甫山挑了挑眉。 

  陳管事把銀子分了下去,那些難民沒想到還有銀子拿,他們本以為小命就此不保了,那些人可都是軍爺。他們拿了銀子便跪在雪地里遙遙給幼菫磕了頭,便散去了。 

  卻有個漢子領著一個小女孩跪在雪地里,任陳管事怎麼驅趕也不肯走。 

  幼菫本欲上車了,見狀便讓青枝傳話,把他們請了過來。 

  那個漢子身子精壯,臉膛黑黑的,到了幼菫跟前跪下便咚咚磕頭,小女孩也被男人拉著跪下。漢子粗聲道,「小姐仁慈,便收了我們為奴吧,我們定好好報答小姐恩德!」 

  幼菫皺了皺眉,「你們起來吧。我不缺奴才,你找份活計總有活路的。」 

  那漢子不起,「城裡沒人肯再請人,丫頭她娘已經餓死了,再這樣下去,丫頭怕也活不成了,求小姐收留,小姐讓我做什麼都行!」 

  青枝護在幼菫跟前,厲聲呵斥,「你這人好生奇怪,剛搶了我們,現在卻要來求著當奴才,誰敢用你們!」 

  幼菫看著那個小女孩,六七歲的模樣,瘦瘦小小,小臉髒兮兮的,一雙大眼睛噙著眼淚,可憐巴巴地看著幼菫。 

  她想起來自己前世在路邊撿的那隻小狗,也是這樣的下雪天,身上臟乎乎地沾滿了雜草,一直跟在幼菫後面不肯離去,它看自己的眼神就是這般,讓她心一下子化了,毫不猶豫地收留了它。每日自己下班進門,它都是坐在門口等著她,見她進來便親昵地撲上來。 

   哦還有這章,吐槽也很多 

    寫的太白蓮花了啊 

    很後悔,沒法改了啊,牽一髮而動全身 

    姐妹們忍忍,忍忍 

    捂臉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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