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認親
第97章 認親
幼菫笑笑,「二弟妹喜歡就好。我若有什麼事,就去找你。」
接下來是幾個晚輩見禮。二老爺蕭甫遠有兩子一女,都是嫡出。大少爺永成十二歲,二少爺永之九歲,二小姐婉雲七歲。
三老爺蕭甫安有兩子兩女,只有三小姐曼雲是嫡出,今年六歲。三少爺永和七歲,四小姐倚雲兩歲,還有七少爺永輝尚在襁褓。
三位年齡大些的少爺都在蕭家的族學讀書,族學就在外院。
他蕭家的孩子都長的漂亮,男孩女孩都個個出彩,天生的五官立體,氣質尊貴。幼菫給男孩每人一盒端硯,女孩每人一對金手鐲,一對珠花。
見面禮挨個發下去,幼菫發現沒有蕭甫山的一對兒女。
老夫人看出她的疑惑,說道,「我們先去正堂跟族裡的人認親,待午膳回來再讓兩個孩子來給你請安。」
剛才哭的那個孩子應該是蕭甫山的兒子,聽老夫人話里的意思他很怕人多。
幼菫又跟著老夫人去了正堂,正堂有五間闊,每間要比上房的寬,比木槿園的更是寬闊,莊嚴氣派。
正堂裡面高貴氣派,布局嚴整,視野開闊,只在西次間和梢間之間擺了座大紫檀雕葡萄藤的屏風。地上鋪著厚厚的藏藍底大紅牡丹嵌金絲的地毯,樑上掛滿了精巧的彩繪宮燈。
大堂正面是紫檀浮雕麒麟紋的條案,條案正上方的牆上掛著一塊金匾,上書「榮嘉堂」。
條案前擺著兩把紫檀太師椅,中間是方几,堂下兩邊各擺了六把紫檀交椅,或坐或立滿滿一屋子人,目光都齊刷刷投向幼菫,面露驚嘆之色。
蕭老夫人一路給幼菫介紹著,挨個敬茶,又收了不少禮,綠芙已回木槿園放下了方才收的禮,現在手裡的紅漆忍冬紋托盤上又是滿滿的了。
同族的孩子來了不少,有的年齡比幼菫還要大不少,甚至結婚生子了。聽著那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奶聲奶氣地喊她「祖母」,幼菫滿臉的黑線。
她一視同仁,每人給了一荷包的銀裸子,裡面還摻著幾粒金瓜子。有個孩子好奇地打開了荷包,驚喜得喊道,「母親,裡面還有金瓜子呢!」
在場的眾人面色訝然,有幾位婦人則喜形於色。
蕭老夫人暗暗好笑,她也太實誠了。這些族人有的已經是五服里的,人家都是分兩個六分或八分的銀裸子了事,她直接給滿滿一荷包,居然還摻了金瓜子。
席面擺在園子里的飲春閣,蕭老夫人讓趙氏領著族人先過去。
她又帶著幼菫去了正院後面的花廳,蕭家的外家靖國公府的羅老夫人帶著府內眾人,還有世代交好的一些世家夫人。蕭老夫人邊介紹,便跟她們互相打著趣,很是親熱。
羅老夫人是蕭老夫人的娘家長嫂,幼菫要稱一聲舅母,她給了幼菫一整套赤金珍珠頭面。
靖國公夫人羅夫人打趣道,「母親您看著表弟妹長的好看就給這麼好的東西,回去您得也給我一套才行。」
羅老夫人對蕭老夫人笑道,「她讓我慣得不成樣子了,整日的貧嘴。」
蕭老夫人說道,「大嫂您該知足才是,就憑她給您生的三個小子兩個姑娘,再怎麼慣著也使得。」
幼菫為自己的前途默哀三分鐘。
午膳是在園子里的飲春閣用的。
過了月門,此時園子里已是滿園春意生機盎然了。園子的布局渾厚、質樸、疏朗,亭台樓榭錯落有致,池廣樹茂。園中的植物配置也獨具匠心,亭台旁的梅花、桂花,假山下的牡丹、芍藥,飲春閣后的紅楓,錯落的海棠、櫻花,建築旁的芭蕉等等,既有一年四季之布局,又有一日之中的早晚變化。
飲春閣在園子中間位置,背山臨水,有上下兩層,廳角昂翹,像振翅欲飛的蝴蝶。前院陸續有人來了飲春閣,席面流水一般地擺上,樓下樓下擺了幾十桌。
幼菫想起那個有些膽小的孩子,她低聲跟青枝吩咐了幾句,青枝應下,出了飲春閣。
蕭甫山在前院招待著端王、英國公、靖國公,還有寧郡王等一眾人。
酒到酣處,端王舉著酒杯對蕭甫山說道,「聽聞新夫人手裡有一大堆韓院長的字畫,送起人來隨意的很。我敬你三杯,你幫我討一幅來?」
韓院長送幼菫一堆字畫卻擔心被嫌棄之事,一夜之間在京城文人圈子傳開了。同時傳開的還有,她拿著字畫跟大白菜一般送人!隨便挑,看中了就拿走!文人雅士扼腕不已,簡直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人神共憤!
蕭甫山是知道這事的,她的字畫缸里到底有多少韓院長的字畫,她自己怕是都不清楚。隨意擺那裡也不當回事。她的兩位舅舅和那幾位表哥,誰手裡沒有一兩副韓院長的字畫?
他慢悠悠吃著菜,淡淡說道,「那是內子的嫁妝,我說了不算。酒你就不用敬我了。」
端王不肯捨棄,又往前湊了湊,「你不是看中了我那把玄鐵劍嗎,我送與你,如何?」此時的他絲毫沒了平日里沉穩的樣子,倒帶著幾分無賴。
那把玄鐵劍削鐵如泥,鑄造之人傳聞是春秋時期越國造劍名家歐陽子的後代。
蕭甫山停了筷子,卻面不改色,「那是王爺的寶貝,我不能奪人所愛。」
端王失望地看著他,搖頭道,「堂堂榮國公居然是個懼內的。」
這個詞聽起來倒不錯,「你們先聊,我去飲春閣看看。」蕭甫山起身要走。
寧郡王轉圈看著他,「我總覺得榮國公有些不一樣了。」
靖國公也煞有其事地轉圈看著,「嗯,是不一樣了,以前咱要是這麼看他,早被他打出去了。」
安郡王一派天真地腆著臉問道,「大哥說新夫人美若天仙,是不是真的?他還是第一次誇別人長的好看呢!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廳內鬨笑了起來。
蕭甫山面無表情的掃了他們一眼,幾人立馬噤聲,廳內鴉雀無聲。安郡王和寧郡王悄悄地往後挪了挪,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