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異稟
第148章 異稟
羅夫人看幼菫的神情,忍不住笑了,「你想哪去了!我家國公爺說的,他聽我說你年紀小,就說榮國公天賦異稟,你是要遭罪了。」她曖昧地俯身過來,「是不是真的天賦異稟?」
幼菫腦海中不受控制地竄出一個雄偉形象,很天賦異稟……
羅夫人和孫靈筠亮晶晶的眼神,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這成了親的女人果真是臉皮越來越厚啊,這種話題都聊的這麼坦然?
幼菫臉似滴血一般,不停喝著茶水,含糊道,「還行吧……」
那兩人笑了起來,羅夫人掩著嘴低聲說,「榮國公沒有妾室,你可享福了。」
幼菫端著茶盞的手一滯,你說的是性福嗎?明明是煎熬好不好?
想想羅夫人的年紀,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這十五歲身子還未張開的年紀自然不能比。
羅夫人又道,「回頭我給送些藥丸子,常年吃著,保你越來越水靈。而且還有個奇效……你用了就知道了。」
羅夫人嫁給羅橫十幾年,生了三年兩女,夫妻恩愛,貴婦圈裡很多人都覺得她是有秘方。即便沒有秘方,也必是御夫有術,有什麼不外傳的秘技。她的藥丸子,定然是好東西。
孫靈筠來了興緻,紅著臉問,「可否給我一份?我不會外傳的。」
羅夫人笑著說,「好啊,說不定還能幫你把世子搶回來。」
孫靈筠眼睛一亮,「你說的那奇效是……」
羅夫人端著茶盞喝茶,微笑著不語。
幼菫忍不住往不正經的方向想……
一直到傍晚,正院那邊丫鬟過來傳話,說是羅老夫人和英國公夫人要走了。
去正院和兩位老夫人會和,又一路送他們出了垂花門,上了馬車。
幼菫除了出府,還從未出過垂花門,這道門,把她和外面的天地完全隔開。
她站在垂花門外,仰望著天空,外面的天空似乎更高,更闊。
趙氏和柳氏奇怪地看著她,看了看天,有什麼好看的?
——
劉管事那裡藏著的一小壇酒,被蕭三爺給搜出來了。劉管事陰沉著臉,那酒是國公夫人給他的!他還一口沒喝呢!
其他人早早都撤了,四安樓就只剩羅橫和鍾安平,蕭甫山兄弟三人陪著他們,一小壇酒勻著慢慢喝完,一直喝到傍晚。
鍾安平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羅橫和蕭三爺喝的最多,二人都好酒,尤好烈酒。這酒,甚對他們脾氣。喝到最後,二人話多起來。
羅橫說他家夫人最愛叫他「橫哥哥」,蕭三爺說他家夫人沒有心。
蕭甫山面色如常,喝著茶,看著二人鬧。
蕭二爺已是醉眼朦朧,眸子幽黑,他問蕭甫山,「大哥,可曾有個女子,如此親昵叫你?」
蕭甫山側身看向他,「我前面那二十幾年,哪有什麼情愛?」
蕭二爺又問,「那麼現在呢,大哥可識得情滋味了?」
蕭甫山皺眉,「二弟,你喝多了。」
蕭二爺斟了一杯秋露白,一飲而盡,「曾有那麼一個女子,叫我甫遠哥哥。」
他的聲音依然溫和,臉色依然平淡,可一句話說出來,聽著便是抑制不住的悲傷。
蕭二爺感情一向不外露,從來都是溫和淡然,若不是那幾杯烈酒,蕭甫山都不知他心底還藏著傷痛。
小廝進來稟報,靖國公府和英國公府的馬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幾個侍衛攙扶著,把羅橫和鍾安平送上馬車。
兄弟三人回到正院,各房的孩子也都在,上房裡嘰嘰喳喳很是熱鬧,妯娌三人正在挑首飾。
蕭老夫人高興,今年的壽宴內院外院皆大歡喜,辦的場面又熱鬧,還省下一大筆酒錢。她開了箱籠,拿出一匣子首飾讓幼菫她們挑。
柳氏拿了支點翠祥雲鑲碧璽石鳳尾簪,在頭上比量,問幼菫,「這支簪子可好看?」
一隻寬大的手從她身後探過來,接過簪子,又小心翼翼給她簪到髮髻上。「好看。」
柳氏回過頭,是蕭三爺,醉眼迷離,看她的眼神卻格外認真。「好看。」
她臉色淡淡,抬手要取下簪子,手卻被蕭三爺一把捉住,拉她起身,「回去了。」
眾目睽睽之下,柳氏紅了臉,想掙脫他的鉗制,可她又怎敵得過一個練武之人的力氣,踉踉蹌蹌跟著出了門。乳母帶著孩子跟在後面。
蕭老夫人笑著收回目光,跟蕭二爺說,「看你也喝多了,回去歇著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
蕭二爺溫和笑著,「明日走的早,就不來跟母親辭別了。您保重好身體。」
蕭老夫人眼眶紅了,「去吧。」
她又跟蕭甫山說,「你們也回去吧,幼菫也累壞了。」
幼菫看蕭甫山眼神清明,倒有些奇怪,難不成他沒喝她釀的酒?還是他的酒量很大,跟裴弘元那般喝多少都不醉?
蕭甫山應了聲,從匣子里挑了一支點翠鑲珠蝴蝶釵,給幼菫插到發間。退後一步端詳了一番,眼前的人兒明艷無邊,他嘴角含笑,「好看。」
出了正院,蕭甫山問她,「腳疼嗎?」
幼菫點點頭,「嗯,疼。」
蕭甫山腳步停了下來,彎腰打橫抱起她,無視跟在身後的丫鬟婆子,大步往回走。
丫鬟婆子們都低下頭,隱在暗處的侍衛驚訝地差點現了身,國公爺秀恩愛都不分場合了?
幼菫在他懷中掙扎,低聲嗔道,「青兒還在後面呢。」
蕭甫山沉聲說道,「別動,你不要在意別人。」很是強硬,一路抱著溫香軟玉回木槿園。
他手臂如鐵抱的很是輕鬆隨意,幼菫頭埋在他胸前,堅如磐石,肌肉隨著走路步伐充滿張力。心跳沉穩有力,身上有淡淡檀木香。
這種力量,讓幼菫很踏實,似乎就這樣在被他護著,她什麼都不用怕。
蕭甫山把她放到炕上,居高臨下看著她,「讓你坐小轎,你偏不聽話,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幼菫辯解道,「起先是坐了的,後來人多才沒坐的。」
蕭甫山招手讓沉香過來,綳著臉問她,「夫人從大廚房出去,有沒有坐轎?」
榮國公的威壓太強大,沉香只覺頭皮發麻,她看了幼菫一眼,低下頭低聲回道,「回國公爺,夫人沒坐。」
蕭甫山眯眼看著幼菫,「撒謊,罪加一等。」
他這個人太霸道,習慣了發號施令掌控局面,習慣了別人對他的服從,一旦被挑戰了權威,即便再控制,身上的威勢也出來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幼菫才不會跟她正面迎上,含秋水的眸子濕漉漉的,可憐巴巴地看著蕭甫山,「國公爺,我很累,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