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凈嚴
第200章 凈嚴
木槿園也設了機關陣法,蕭甫山一直在木槿園守著。
待聽說人已經捉到了,他吩咐蕭東審訊,幫寧郡王要出解藥要來,便回房了。
幼菫睡的不安穩,又皺起了眉頭,他探手過去,緩緩揉著。
早上蕭東苦著臉來稟報,「國公爺,那老賊太鬧騰,一晚上沒個安寧,又要吃的又要好酒。解藥就是不肯給,說是得拿二十壇好酒換。就是寧郡王喝的那種。」
蕭甫山起身往外走,「胃口不小,本公倒要見識見識這個厲害人物。」
老賊被關在了一間群房裡,有舒服的大床,鬆軟的被子,作為一個賊,這是非常高的待遇了。
老賊手腳被捆著,呼嚕如哨響,睡的正香,身邊有好幾個侍衛守著。
蕭東也是無法,老賊說他要是睡不好,解藥也就配不出來了。
蕭東搬了把太師椅給蕭甫山,「國公爺,您先坐。這老賊油滑的很,您可著要呆一會呢。」
蕭東費了半天勁,終於把老賊給叫醒了。
老頭迷迷糊糊揉著眼睛,抱怨道,「沒睡醒呢!解藥想不起來!」
蕭東也懶得跟他再費口舌,直接把他提溜到蕭甫山跟前,往地上一摜。
老頭精神了些,嘴裡罵著,爬了起來,眨眨眼看著蕭甫山。
「你就是榮國公?」
蕭甫山點頭,「對,你認識?」
老頭上下打量著他,嘖嘖道,「外面把你傳的凶神惡煞的,看模樣倒是不賴。能請到魏丘那老東西,也算有幾分本事。」
蕭甫山眼裡多了幾分興味,「你認識魏丘?你叫什麼?」
老頭腦袋轉來轉去的,眼珠子躲躲閃閃,「我幹嘛要告訴你。你給我酒,我給你解藥,咱兩清。」
蕭甫山平靜說道,「你不說也罷,我再請魏丘過來一趟就是。」
老頭瞪著他,鬍子撅的老高,哼哼道,「說就說,不過我餓了,你要先給我上來一桌好菜一壇好酒。」
蕭甫山跟蕭東招手,「給他上酒菜,菜讓青枝和素雲做。」
老頭頓時眉開眼笑的,往前跳了兩步,「好小子,爽快!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人打交道,痛快!你跟我說說,你那酒是哪裡來的?我跑遍了全大燕,加上那些番邦,我也沒喝到這麼好喝的酒呢?」
蕭甫山坐在那裡喝茶,也不回答。
老頭嘴巴不閑著,啰嗦個沒完,「……齋飯有什麼好吃的,還是肉更香些。以後你還是別施齋了,施雞腿吧……快餐店你去過沒,那炸雞腿可真香……一品香的菜吃了銷魂,就是那夥計太猴精,我不過是去了一次就記住我模樣了,攔著不讓進,不就是上次沒給銀子么……」
「聽說你娶了個命硬的媳婦,把兒子要剋死了……真是可憐……」
「唉你年紀輕輕怎麼跟個老頭一樣,陰沉沉的怪嚇人的,難怪外面傳你凶神惡煞,一點不冤枉你……聽說你一不高興就殺人,是不是真的……」
……
蕭東帶著小廝搬了酒菜進來,就見蕭甫山眉頭緊皺,滿臉不耐。
蕭東心道,國公爺,您知道卑職跟他呆了一夜是什麼感受了吧。
老頭見酒菜上來,就閉了嘴,跟殭屍一樣跳到八仙桌旁。
東坡肘子,香辣羊排,口水雞,剁椒魚頭,肉絲大拉皮,老頭眼睛賊亮,口水直流,「快給我解開繩子!」
蕭東看向蕭甫山,蕭甫山點頭。
蕭東給他解開了繩子,就警惕地站在他身邊。
老頭上手就抓著紅燒肘子啃了起來,啃了幾口,「哎呀,好吃好吃!」又急不可耐地打開酒罈,倒了一杯酒,他皺眉,「聞著味道不對啊。」
他喝了一口,不高興了,「哎,這不是寧郡王喝的那酒!」
蕭東哼哼道,「知足吧您,就這酒全京城的人想喝也喝不到。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臉大的賊。」
老頭品砸了一番,雖然比寧郡王那裡偷的要差些,的確也算的是極品好酒了,比他以前喝的那些不知要好多少。
不喝也挺可惜。
先喝了再說吧。
又抓起羊排啃了起來,「哎呀,比一品香的還要好吃!」
老頭看著不胖,胃口卻不小,一陣風捲殘雲,桌上的幾道菜一掃而空。一小壇酒也喝的滴酒不剩。
他打著嗝,舒服地嘆了口氣,「日子就該這麼過……」
蕭東不容他把話說完,就粗暴地把他的手又重新捆了起來。
這老頭輕功太厲害,讓他跑了也不好逮。
老頭又開始碎碎念,「小人之心!我要是想跑,昨晚上就跑了。你以為這繩子能捆住我?還不是捨不得那好酒,才留下的……」
蕭甫山坐到了他對面,「說吧,你叫什麼?」
老頭斜瞅著他,「你非要知道我叫什麼作甚。」
蕭甫山審視地看著他,「能叫魏丘老東西的人不多。輕功這麼好的人也不多。」
老頭眼神傲嬌,「算你有眼光,不過我說了你可不能傳出去,要不然,我天天到你府里偷東西。」
蕭甫山沉聲應下,「好,我答應你。」
老頭抬頭看一動不動緊盯著他的蕭東,滿臉嘚瑟,「還不出去?」
蕭東看向蕭甫山。
蕭甫山點頭。
蕭東一揮手,帶著幾個侍衛出了廂房,守在門外不遠處。
老頭嘿嘿笑道,「我叫王二柱,你聽過沒?」
蕭甫山淡淡一笑,「沒聽過。倒是聽過蒼回,凈嚴和尚,本公稱呼你哪個更好些?」
老頭臉色一變,把頭扭到一邊,「誰,誰啊?沒聽過。」
蕭甫山氣定神閑,娓娓道來,「蒼回,法號凈嚴,穎德法師關門弟子,二十多年前因屢屢犯戒被逐出師門。之後便杳無音信。穎德法師圓寂后三個月,曾回來一趟,去魏丘那裡偷雞,被陣法困了三日。」
老頭不自在起來,東張西望地到處亂瞄,「魏丘那老東西,我非把他的雞都毒死不可……我是凈嚴又怎樣,除了你這個怪人,也沒人認得我。」
蕭甫山伸手幫他解開手上的繩子,「那凈空法師呢?」
凈嚴自己把腳上的繩子解開,伸了伸腿,哼哼道,「師……他又不下山,怕什麼。哎呀不說了,你趕緊讓他們搬酒來,我要走了。」
蕭甫山一副很為難的樣子,「酒只剩一壇了,新酒要什麼時候出來,本公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