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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荒謬

  第547章 荒謬 

  總被猜中心事是件很沒面子的事,幼菫頗為淡然地嗯了聲,「妾身就是出來逛逛。」 

  她一直自詡前世今生加起來也活了小三十年了,和蕭甫山是同齡人,義正言辭地要求他不要總拿她當孩子待。 

  可蕭甫山的運籌帷幄,智謀深遠,根本是自己無法企及的。自己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他本身就是巨人,自己在他面前只能算是個孩童。 

  蕭甫山笑了笑,也不戳破她,招手讓她過去坐下。 

  幼菫吃了一會他剝的橙子,見他一直也不解釋,最終忍不住問,「王爺為何放了秦茂之,沈重彥死了嗎?」 

  蕭甫山道,「沈重彥是生是死還沒有消息,不過沈府今日已經一切恢復如常,僕從護衛進出井然有序。秦茂之也幫不了沈重彥什麼,放走他也沒什麼大礙,籌糧買酒,都離不了他。」 

  他需要一個魚餌,即便釣不上來魚來,也要確認清楚河裡是不是有魚。 

  幼菫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就是遺憾沈府沒辦喪事。 

  該問的事問了,她抬腳便走。 

  蕭甫山笑著看她出了門,又與進來的蕭榮等人議事。 

  —— 

  秦茂之出了王府,便見秦家的馬車在王府門口等著。 

  車夫迎了上來,「小的想著您已經在王府做客兩日,便來等著試試,不成想真等到老爺您出來了。」 

  秦茂之點了點頭,心事重重上了馬車。在王府這兩日,侍衛們以禮相待他沒受什麼委屈,可他有種感覺,定然是出事了。 

  他進了車廂,臉色便是一變。 

  塌上坐著一個年輕男子,其貌不揚,手裡舉著一塊令牌。 

  秦茂之跪地拱手行禮,卻是沒有說話。 

  男子示意他起身,秦茂之坐到了塌上,一直到馬車出了榮英衚衕,他才開口說話。 

  他聲音極低,「宗主,屬下暴露了。」 

  沈昊年第一句話是,「王妃中毒沒有?」 

  沈昊年語氣平淡,雖可那冰冷的眼神讓他心驚膽寒。 

  秦茂之忙回話道,「不曾中毒,屬下也是擔心那匣子有毒,才冒險進府探查,不想……被安西王識破了身份。」 

  沈昊年又問,「王妃有孕,可是真的?」 

  「是,她害喜很厲害,一直想吃宗主做的腌梅子,這才接二連三被沈老爺設計。」 

  秦茂之知幼菫在沈昊年心中的地位,便著意多說了幼菫幾句,來降低他的怒氣,「這兩日屬下打探,王妃用了離谷主的方子,害喜輕了許多,吃飯也多了。」 

  沈昊年臉上的寒氣果真散了一些,不再與他說話,閉目養神起來。 

  —— 

  夜幕降臨。 

  蕭甫山聽著侍衛彙報。 

  「秦茂之出王府後便直接上了秦家馬車,一路回秦府了。後來便在書房呆著,中間派管事去了靜慈庵接妻女回京,別的人便再也沒見過。卑職派人跟著管事,一路也未曾接觸其他人。」 

  侍衛又道,「現在還有人在那裡守著,說不定晚上會有動靜。」 

  蕭甫山蹙著眉,「秦家馬車前兩日可在府門前等了?」 

  侍衛臉色一變,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屬下去問問門口守衛。」 

  侍衛很快回來了,臉色已不如方才那般鎮定,「稟王爺,前兩日並未有馬車等候。」 

  蕭甫山淡聲道,「退下吧。」 

  侍衛怔了怔退了出去,他以為自己要被責罰。 

  蕭甫山看向賽德,「是沈昊年。昨晚救人的,也是他。」 

  沈昊年別的事可以從沈府侍衛口中打探,唯一不能打探到的消息便是,幼菫是否中毒。 

  以他對幼菫的看重,若是回京了,定然是要將這件事打探清楚。 

  賽德臉色森沉,「果真是父子情深。他父親想要了小芽兒的命,他還是那般救他。」 

  蕭甫山道,「父子親情,這是天性,是誰也抹煞不了的。沈昊年救他理所應當。」 

  賽德緊抿著唇。 

  蕭甫山問,「岳父大人可知,沈昊年這近一個月去了哪裡?」 

  賽德淡聲道,「他去哪裡我沒什麼興趣,也與我無甚干係。我只想知道,你要如何對付他。」 

  蕭甫山拿起一份密報,「小婿在樂豐安排了人手,盯著何氏族人。」 

  他頓了頓,向面色不虞的賽德解釋,「何氏是幼菫母家,小婿總要多用些心思才是,即便他們不生事,萬一別人想去尋事呢?」 

  賽德輕哼了聲,暗地裡還不知他做了什麼,他的動機又豈是那般單純的? 

  「你繼續說吧。」 

  蕭甫山手指夾著密報,向賽德那邊輕輕一彈,密報便到了賽德手中。 

  「這是剛得的消息。沈昊年本在河南道甩開了王府侍衛,不成想,樂豐的侍衛發現了他的行蹤。他在樂豐與何氏族人多有聯繫,打探岳父大人岳母大人的消息。」 

  賽德捏著密報,手背青筋暴起。 

  蕭甫山觀察著他的神色,繼續道,「小婿聽說,幼菫是在樂豐出生。當年岳母大人懷了身孕,你帶他回樂豐,要將她的名字添到族譜上,幼菫便在樂豐祖宅出生了。」 

  「可奇怪的是,何氏族人說的是,幼菫並非生在何家祖宅,岳母大人也不是在何家祖宅亡故。他們見到你時,你帶著岳母大人骨灰,抱著襁褓中的幼菫。」 

  賽德霍然起身,臉色難看至極,「安西王,小芽兒已經嫁與你,你還要打探那麼清楚作甚?怕她的出身辱沒了你不成?」 

  蕭甫山平靜道,「幼菫出身如何,小婿絲毫不介意。」 

  賽德臉色黑沉,似有狂風暴雨將至,他大步走到蕭甫山跟前,揪他的衣襟,「你還說不介意!你查這些,根本不是幼菫遇刺才查的,去樂豐即便一路換馬,也要七日,如今幼菫遇刺不過才十日!」 

  蕭甫山任他揪著,「去年幼菫被沈昊年劫走近兩月,見面時幼菫又嘔吐不止,我一度懷疑……沈昊年辱了她清白。當時我的第一想法是,借著拜祭岳父母的由頭,帶她去樂豐。如此,她在途中誕下孩兒,過幾個月再回京,便可說早產了些時日,別人也不會憑著孩子大小看出端倪。」 

  「之後到了何府,下人曾說,何知府在五年前三月燒了不少紙錢,悲傷到昏厥。幼菫說,她自記事起,每年三月都要去程家小住一個多月。小婿當時便想,若是岳父大人當初和我有一樣的想法呢?」 

  賽德鬆開他的衣襟,咬著道,「無稽之談,荒謬至極!」 

  蕭甫抬眼看他,「小婿能查到的,沈昊年自然也能查到。他已經查到了樂豐,岳父大人還能瞞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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