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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 沒事

  第581章 沒事 

  她出去問蕭十一,「世子給我令牌之事,你可有稟報王爺?」 

  蕭十一見狀臉色一緊,「令牌不在了?」又連忙表忠心,「卑職沒有告訴王爺,對王妃絕對忠心!」 

  這事他是斟酌過的,王爺當時遠在邊關征戰,怎麼說這種事讓他吃醋分心?戰事結束,他又想,王爺王妃久別重逢,怎能拿著這事來破壞氣氛? 

  可王爺居然偷偷把令牌拿去用了!完了完了,王爺你把王妃給得罪徹底了! 

  幼菫臉色凝重起來。 

  蕭甫山不知道那令牌是裴弘元給她的,那也就是說,他相信了忠勇王府謀反,那下手時必然是不會留情面。 

  謀反罪,自古以來就沒有人能全身而退。忠勇王和裴弘元豈不是死的冤枉? 

  而真兇沈昊年還逍遙法外。 

  這個沈昊年,之前他爹莫名其妙要殺了她,現在他又來陷害裴弘元! 

  幼菫吃著腌梅子,恨的咬牙切齒。 

  果真是不能以貌取人!自己怎麼就覺得他是好人了? 

  蕭十一見幼菫臉色變幻莫測,咬牙切齒的,便有些慌,努力為蕭甫山開脫,「事急從權,王爺再不想法子脫罪咱王府就被皇上給定罪了……何況這忠勇王也不算無辜,刺殺定然是他安排的無疑了。」 

  幼菫手裡緊緊捏著腌梅子,「那可不一定……」 

  蕭十一疑惑,「不是忠勇王還有誰?」 

  他轉而變了臉色,「王妃您可得相信王爺,刺殺鐵定不是王爺乾的!雖然……」 

  雖然劉祁是王爺殺的,噢確切說,是他殺的,可後面的事可跟王爺無關啊! 

  幼菫問,「雖然什麼?」 

  蕭十一可不敢說了,說了王爺就更像謀逆兇犯了。 

  「雖然王爺有這個實力,可王爺是講原則的!」 

  他說的義正言辭。 

  幼菫臉色一冷,聲音放沉,「說實話。」 

  蕭十一就怕王妃這樣,王妃這眼神沒什麼殺傷力,可後果很嚴重。 

  反正,王爺也沒說不能對王妃說。 

  他瞬間說服了自己,和盤托出,「劉祁兩次遇刺都是卑職和十二乾的……王爺說此人對王妃您起了殺心,必須儘快除掉,以絕後患。不過沒成想,後面被人利用了,設局刺殺皇上。」 

  幼菫愈加肯定了自己猜測,沈昊年。 

  劉祁想要刺殺她沈昊年是最清楚的,他告訴蕭甫山劉祁刺殺她,是不是就是想引著蕭甫山對劉祁下手。 

  他再在後面設局刺殺……蕭甫山就算猜到是他所為,也不敢貿然動他,因為一個不慎就會把自己給折進去。 

  好深的算計! 

  「叫蕭東來!」 

  …… 

  蕭東忐忑不安地跟在蕭甫山身後,不過片刻便出了宮門。 

  他看著蕭甫山固如磐石的身軀似乎有些僵硬,那隻捏著馬鞭的手青筋暴起,微微顫抖。 

  他幾次猶豫,最終沒敢忤逆了王妃的意思。 

  蕭甫山騎馬一路到了垂花門,飛身下馬,便向木槿園飛掠而去,侍衛下人們只看到一道墨色殘影。 

  他到了正房前,見丫鬟們都在廡廊下侍立著,神色緊繃,見他過來紛紛福身請安,聲音顫抖。他心底又是一沉。 

  蕭甫山在門前停了腳步,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臉色緩和下來,和煦平靜。 

  他沉步邁入房內,轉過槅扇,入眼的是幼菫端坐在羅漢床上,靜靜看著他。臉色紅潤嬌美,沒有一絲病容。 

  他這一路腦海中如同漿糊一般,有無數種好的壞的設想攪作一團,理都理不出頭緒,每個設想中幼菫都是淚流滿面。他獨獨沒有想過,會是這個樣子。 

  蕭甫山壓下心底疑惑,坐到幼菫對面,手同時摸上了她的脈,「堇兒,蕭東說,你身子有些不妥。」 

  脈象平穩。 

  幼菫壓住他的手,「王爺不必試了,妾身沒事。」 

  蕭甫山端詳著幼菫神色,她一向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時很黯淡,壓抑著濃郁的情緒。 

  「那你著急讓我回來,是有什麼急事?」 

  三司會審,他不知裴弘元能不能自救。他在那裡,皇上總要顧及他的面子,不至於太強硬就此定下罪名。 

  幼菫一向纖細柔軟的手此時緊緊握住他,用了力氣,「王爺,刺殺不是忠勇王所為,你不能殺他們。」 

  她聲音焦灼,憂慮,又格外堅定,甚至是強硬。 

  她一向軟軟的,從未這般說過話。 

  蕭甫山沉沉看著她,她讓蕭東騙他回來,便是為了阻止他殺裴弘元? 

  裴弘元在她心目中,果真是與旁人不同。即便她對他刻意冷淡疏離,卻無法抹殺裴弘元一點一滴在她心裡留下的印記。 

  他安撫地反握著她的手,將她包在手心裡,低聲問,「你怎麼突然這麼說,可是誰與你說了什麼?」 

  忠勇王不是真兇這件事,府里只有他和蕭榮知道,別人都還瞞著。 

  幼菫定定看著他,「長街現場發現的那塊金令牌,是忠勇王世子送給我的,可我去涼州的路上遺失了,可能是沈昊年撿走了。王爺,兇手是沈昊年,忠勇王是冤枉的。」 

  蕭甫山心底掀起驚濤駭浪,他突然明白了昨晚裴弘元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那可號令整個王府的令牌,裴弘元居然給了幼菫! 

  他既然知道令牌在幼菫手中,居然不為自己開脫,就那麼束手就擒了。他寧願冒著闔府被抄斬的危險,也不肯幼菫被牽連進去。 

  裴弘元為了幼菫,到底有什麼不能做的? 

  「他送你的?」他再抬眸時,一切又似歸於沉寂,幽深的眸子平靜看著她。 

  幼菫嘆息了聲,很是懊悔,「他去涼州犒賞三軍,臨行前給我的。我若是知道那令牌那麼厲害,無論如何也會想法子還回去的。也不至於……」 

  也不至於讓忠勇王府陷入絕境。 

  蕭甫山默了默,時隔近半年裴弘元都不能找幼菫要回令牌,他就沒想過要回去吧。 

  「沒有令牌,也會有別的東西,忠勇王府這一劫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的。你不必自責。」 

  幼菫見他語氣平靜,似乎對沈昊年是兇手並不意外,「王爺早就猜到沈昊年是兇手?」 

  蕭甫山坐到幼菫身邊,「剛知道沒兩日,我一直猜不透他的來歷,便想徐徐圖之,弄清他來歷后再一擊而中。」 

  如今那令牌是出自幼菫之手,卻是不能再在令牌上做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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