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撫澤仙宗
田蕪好奇的問道:“宗主不是你父親嗎?自矜兄為何這麽說?”
譚明從護欄翻了過來,說道:“正是因為是我父親,我才能說。雖然我對你們萬靈門不喜歡,但是看在陸放和陸遠的麵子上我才好心提醒。你若是不領情也隨你,到時候別怪我。”然後別別扭扭的在我旁邊欲言又止,最後又傲嬌的走開了。離開時還頗為生氣,像個別扭的小媳婦。
後麵幾日,譚明都是這個樣子,總是時不時的湊上來,然後別扭一番,最後又生氣的離開。次數多了,淵兒都忍不住問道:“師兄,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淵兒的話使田蕪心中一緊,然後開始刻意的躲著譚明,生怕譚明真的對他有什麽非分之想。
由於撫澤仙宗境內以往處理過的黑潭比較多,因此此次也極為容易,隻是數量較多,廢了些時日。
撫澤仙宗有一種鎖靈符,可以將靈氣封鎖在靈符中。對靈氣和陰氣的效果是一樣的。來的第二日,宗主就分發了這樣靈符給了田蕪等人。
由於人手充足,短短十日,黑潭就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又和淵兒破了一個聚陰潭後,田蕪掏出了剩餘的靈符開始觀看,然後心中默默思忖著畫符之人是誰。不經意間竟然說出了聲。
“是禾九十畫的”,不知道何時,譚明已經坐在了田蕪身邊,解答了這個問題。
譚明的突然出聲把田蕪嚇了一大跳。然後反問道:“自矜兄從何而知?”
“因為這字跡”,譚明回道。
然後為了增加可信度,抽出來腰間的折扇,輕輕的抖開給田蕪看。
扇麵上是一株桃花,畫工精致,算得上上品。隻是前麵的留白處卻歪歪扭扭的寫了一個名字,字跡過於潦草,看不出來寫的是什麽。
見田蕪一臉疑惑,譚明將靈符抽了過來,然後和扇麵放在了一起。此時田蕪才明白了,這是要他來對比字跡。
靈符上的字跡也很潦草,仔細辨認一番筆鋒和走勢,兩幅字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這扇麵上的字?”田蕪沒有說透,隻是問了一半。
隻見譚明老臉一紅,隨後又不在乎的說道:“沒錯,這扇麵上的字是禾九十寫上去的。當年為了避開她,我特意晚了一日才出發,誰知還是撞上了。禾九十看我還拿著折扇,就奪了過去,然後就將扇麵塗寫成了這個樣子。”
田蕪瞬間明白,這就是二階進學是發生的事吧。然後他突然又想到了那個白衣的女子。以那日以後,不知為何,總會想起這個女子,弄得人心裏癢癢的。
“不歸兄?不歸兄?”
短暫的聊天拉進了兩人的情感距離,譚明已經和田蕪兄弟相稱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走神,田蕪欲蓋彌彰的問道:“為何這鎖靈符卻是出自禾九十之手?”
譚明卻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娓娓道來。
這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了。在修仙還隻停留在世家大族之時,禾家隻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門戶,因為並沒有求仙的資格。在星落之戰後,大方的接納了許多從西北遷移而來的修仙門派。各門派出於感激,慢慢的將禾家帶上了修仙大道。西南之地也因為靈氣的滋養而生出了一顆聚靈珠。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深知這個道理的禾家主當即就將靈珠獻了出去。各世家都想要得到這顆靈珠,也因此互相嫌隙廝殺了許多年。幾經周折,聚靈珠還是落在了禾家手裏。而禾家也在這幾十年裏迅速崛起,成為西南第一的修仙門派。
禾家依靠聚靈珠,自創了許多靈符和陣法,其中最為厲害的就要數鎖靈符和聚靈陣。但是相對的,對於畫符設陣的天資要求也很高。禾家已經好幾代沒人有這個能力了,直到禾九十到了手上才不至於失傳。禾九十雖然體內無法儲存靈氣,但是靠著聚靈珠的靈氣支撐,畫符設陣非常容易。西南一帶的黑潭往昔都是禾九十所除去的,隻是自她成婚後,就足不出戶了,沒人再見過她的蹤跡。
“那這靈符從何而來?依禾九十的性子,怕是不會輕易出手相幫。”田蕪繼續問道。
“不歸兄怕是對禾九十有些誤解了。她這個人行事雖然乖張,到卻是個深明大義,黑白分明的人。隻要有人相求,靈符她也是不吝贈予的。隻是這次黑潭一下子出現的太多,禾九十也不再出門,才造成了災禍。如此想一想,往日裏的太平,還都是靠著她的。”
譚明說完這番話後,又鄒著眉頭,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的這個樣子,弄得田蕪渾身不自在,於是幹脆問出來心中的疑問:“自矜兄可是有什麽話想問我?但說無妨。”
譚明又掙紮了一會,然後極快的說:“聽聞不歸兄腰間所配的鈴鐺是貴宗老祖連竹青所親手煉化,具有凝神破障的功效。不知是不是真的?”
田蕪覺得非常不可思議,難道譚明別別扭扭了這麽久,就為了問一句這個?於是回答道:“確有此事,上次在萬象森林中遭遇幻境,師兄妹們也是全靠著鈴鐺才能全身而退。不知自矜兄問這個有個用意?”
此時的譚明卻突然站了起來,端端正正,絲毫不敷衍的行了個大禮,嚇得田蕪趕緊跳起來製止。
譚明說道:“譚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田兄可否將鈴鐺借我一用?我有個朋友失了心智,想借用貴派的鈴鐺來將他喚醒。”
田蕪思索了一下,回答道:“自矜兄開口,田某自是不改拒絕。隻是這鈴鐺上有我們萬靈門的封印,外門功法怕是無法驅動。不知自矜兄的朋友現身在何處,所是方便,我可以代譚兄施法。”
卻見譚明臉上頓時堆滿了失望的神色,然後無力的說:“如此多謝不歸兄的好意,隻是我這朋友如今不在此處。日後若是有機會,還望兄弟不吝出手相助。”
“這是自然!”田蕪肯定的說著。
譚明前後的態度讓田蕪有些摸不著頭腦,既然迷失了心智,早日喚醒不是更好,為何要以不在此地為借口拒絕。又為何隻想要借走鈴鐺,而不是請自己出手,難道是想要用鈴鐺來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嗎?自萬象森林以後,基本上各大修仙門派都知道萬靈門弟子擁有鈴鐺這個法寶,鈴鐺也成了內門弟子的標識。如是有人借走了鈴鐺而不用在正途,怕是要給師門招來災禍!
田蕪擔心的和淵兒討論著,淵兒卻提出了不同的想法:“應該不是,譚公子應該隻是想救人。”
“既然是救人為何要這般遮掩?”田蕪這下徹底迷惑了。
“怕是譚公子並不想讓我們知道他要救得人是誰?”
“難道是他心儀的女子?”田蕪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了起來。
淵兒翻了他個白眼,老氣橫秋的搖搖頭,然後快步追上走在前麵的譚明,等到田蕪從亂七八糟的想法中清醒來時,都快看不到人影了,於是一邊追趕,一邊大喊道:“淵兒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