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你們的所作所為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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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鍾樓的後門，方正和大下巴在瑪利亞的帶領下，就這樣來到了一處破敗的漁村。這裏看起來似乎早已經被廢棄，四周房子的牆壁上密密麻麻的爬滿了藤壺。濃鬱的魚腥味撲鼻而來，讓人作嘔。
而在這廢墟之間，那些上半身是魚，四肢是人的魚人怪物則是徘徊其中，它們手握著武器，試圖擊殺一切從外麵而來的入侵者。
不過可惜的是，這都沒有什麽卵用。
當年這些魚人就沒有能夠抵擋住那些獵人的攻擊，眼下麵對瑪利亞和方正的聯手，它們自然也是毫無招架之力。
“我感覺我現在就是條鹹魚了。”
看著方正與瑪利亞揮舞著手上的武器，仿佛砍瓜切菜般前進的樣子，跟在兩人後麵的大下巴徹底進入了無所事事狀態。他一麵跟在兩人身後，一麵自言自語的說著。
“看啊，這不是我們不打，實在是這兩位太厲害了，我們肯定是搶不過他們的。而且這兩位的攻擊範圍都很大，你看那邊的魚人巫師，它要放詛咒了！這時候我們要做的就是躲開詛咒然後拿燃燒器上去碰它一嘴接著迅速躲開………”
“唰！！”
但是大下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瑪利亞舉起手中的武器向前一指，隨後一道血光飛過，直接把守衛在魚人巫師前麵的魚人守衛連同巫師一起鑽了個透心涼。
“…………好吧，這個操作對我們來說沒有參考性，注意那邊的大魚人，它手上拿著的船錨很有威脅，就像這樣………”
伴隨著大下巴的說話，隻見另外一側一個身形巨大的魚人怒吼著高舉手中的船錨猛然跳出，隨後手中的船錨就這樣朝著方正砸去。但就在大魚人動手的同時，方正右手的大劍也是一個跳砍爆發，伴隨著火焰瞬間把大魚人就燒成了焦炭。
“………所以我們看，這根本毫無參考價值………”
“他怎麽了？”
聽到背後大下巴的喃喃自語，瑪利亞好奇的望向方正開口詢問道。而方正則是掃了一眼身後的大下巴，聳聳肩膀。
“不用在意，他就這樣，估計是腦子不好使。”
“又一個被詛咒困擾發狂的獵人。”
瑪利亞帶著憐憫的眼神望了一眼跟隨在他們身後喋喋不休的大下巴。
“看他的麵孔，這都是長期沉浸在古神之血中發狂的獵人的下場，幸運的是，他似乎還記得自己的職責………我也希望他能夠從這場噩夢之中解脫。”
“我覺得他現在這樣好像也蠻歡樂的。”
方正轉過頭去，看著大下巴拿著手杖劍和一個手握長槍的魚人怪大眼瞪小眼的樣子，聳聳肩膀。隻見大下巴拿劍上去砍了那個魚人兩下，接著迅速翻滾跳開。但或許是他誤判了對方的攻擊時機，使得魚人怪差一點兒就給他戳了個滿臉菊花開。嚇的大屁股大呼小叫連滾帶爬的躲開了魚人怪的攻擊，然後“噗通”一聲掉進了旁邊的枯井之中。
而魚人怪麵對這種詭異的情況也是一愣，隨後它立刻調轉目標朝著方正撲來，然後被方正燒成了焦炭。
在這個時候，那個大下巴才再次從枯井裏探出頭來，對著兩人尷尬的揮了揮手。
“作為一個獵人來說，他還很不合格。”
看見這一幕，瑪利亞也是不由的輕笑了一聲。
“不過或許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徹底被噩夢所侵蝕吧………獵人的職責是一種束縛，也是一種詛咒。說實話，看見他讓我想起曾經的時光，當時也有不少獵人菜鳥是抱著各種各樣的想法加入其中，他們當中也有不少人在戰場上會出錯，不過………從來沒有這麽………歡樂。”
看著那個獵人在從井裏爬出來之後一麵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一麵大喊著“這不是我的真正實力，接下來讓你們好好看看我的本事”然後又去找另外一隻魚人怪戰鬥的樣子，瑪利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現在她也承認方正說的有道理，這位獵人怕是腦子不太正常了。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大多數獵人都會逐漸變得瘋狂，但是一般來說，他們都隻會變得更加具有攻擊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我們繼續前進吧。”
瑪利亞收回目光，輕歎了口氣，帶著方正繼續向前走去。而在幹掉了那隻魚人怪之後，大下巴也是急忙跟了上來。
在瑪利亞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位於漁村深處的一個洞穴之中，這裏的魚腥味異常濃重，不僅如此，還能夠看見在通道的兩邊，有近百個人正跪在地麵上，低垂著腦袋，舉起雙手像是在祈禱，又好像是在祈求。
嚴格來說，這些人也並非人類。
他們的麵孔已經呈現出了魚的形態，下巴上還長滿了類似章魚般的觸須。下半身則完全變成了類似美人魚裏一樣的形狀當然，配合他們鐵青的皮膚和幹瘦的雙臂，這可一點兒都不“萌”。
瑪利亞帶著方正經過通道，來到了一處海岸邊，遠處甚至可以看見沉沒的船隻，而在天空之中，一個看起來仿佛眼瞳般的太陽正散發著暗淡的光輝。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位於海灘之上的一具不明生物屍體。
遠遠望去，它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大號的水母或者章魚的屍體，因為沒有骨頭的支撐，所以這具屍體就好像一團爛布一樣躺倒在海岸邊。
“那就是科斯。”
瑪利亞注視著那具屍體，表情變得有些悲傷。
“說實話，我們對於它知道的並不多，但是………它的詛咒，卻幾乎成為了我們所有人的噩夢。”
“咕嚕………”
就在這個時候，伴隨著瑪利亞的說話，方正看見那塊水母皮的其中一個部分忽然鼓脹了起來，緊接著，有什麽東西從裏麵慢慢蠕動著爬出。它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皮包骨頭的感受人形，在他的手臂上還長著一對魚鰭，不僅如此，它的手中還倒提著一個看起來像是胎盤一樣的東西。
隻見這個怪物就這樣站在海岸邊，遙望著遠處的太陽。
“那就是科斯尚未出生的孩子………”
看著眼前的亡靈，瑪利亞不由的歎了口氣。
“坦白來說，我甚至無法確定，我們所做的一切………”
但是，瑪利亞的話還沒有說完，方正卻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打斷了她。而瑪利亞驚訝的抬起頭來，向著方正望去，卻發現方正麵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非常古怪。
“瑪利亞女士，你說自己一直在困擾，你們的做法是否正確？”
“………這………是………”
“那麽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或許治愈教會的動機不怎麽樣，但是你們所做的一切，其結果卻是守護了這個世界。你們所做的這一切沒有什麽羞恥的，也沒有什麽羞愧的，更不用為此而悔恨，因為你們殺死的東西，是注定必須被消滅的。我以不死隊的名義起誓，你所做的一切，並沒有任何過失與罪惡。”
“哎？”
聽到方正的回答，瑪利亞不由愣了一下，她張開口想要問些什麽，卻發現方正此刻已經提著手中的大劍，大踏步的向著沙灘上的科斯孤兒走了過去。與此同時，他那把黑色的大劍上，再次燃燒起了熊熊的烈焰。
“來吧，深淵的雜碎，讓我送你回那個深邃幽暗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