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 你的選擇（肚子好餓啃爪子中）
“你，你在說什麽啊，saber！”
聽到這裏，露易絲驚訝的瞪大眼睛，望向紅馬尾。
“你怎麽可以說這種話？！”
“我當然可以說這種話，我雖然是應你的召喚而來，但是我依舊是神使，凡人渴望向神明祈禱，獲得神明的幫助，就必然要有所付出。畢竟，眼下這並不算是特別危險的事態，因此我也不會大發善心做慈善。”
“危險的事態，現在敵人都快打到我們王城了，還不算危險嗎？”
“當然不算。”
紅馬尾看了一眼露易絲。
“這個危險隻是針對你們這些國家的高層和統治階級而言，或許在托裏斯汀破滅之後，你們會被抓，會被處死，但這是正常現象。我會保護你的安全，但是這個國家不在我的考慮之內，因為國家之間戰爭，吞並都屬於正常現象。除非對方是想要將整個托裏斯汀的所有國民全部殺死，一個不剩，這種情況下才算是人道主義危機，我才會無償出手。但是現在………”
一麵說著，紅馬尾一麵指向安麗埃塔。
“她隻是渴望保住自己家族對這個國家的統治權，保住這個國家的高層，而這是她的願望，就必然要付出代價。”
“你怎麽可以說，公主殿下是為了保護這個國家的國民啊！”
“說得好，但是我並不是這個國家的人。”
紅馬尾聳聳肩膀，再次望向安麗埃塔。
“那麽，你的決定呢？”
“公主殿下………”
露易絲無法說服紅馬尾，於是她求助般的望向了安麗埃塔，而麵對露易絲的說話，安麗埃塔露出了笑容，接著她張開雙手。
“看見這身婚紗了嗎？露易絲？”
“是………”
“你應該知道，我穿上這身婚紗的理由吧。”
“是為了與格爾馬尼亞的國王結婚，締結軍事同盟。”
“是啊，但是現在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說道這裏，安麗埃塔望向紅馬尾。
“我願意為了國家付出一切，包括我自己在內。無論是結婚也好，生命也罷，隻要能夠為了這個國家，我都在所不辭。而且，如果要我選擇的話………”
一麵說著，安麗埃塔露出了些許笑容。
“不管怎麽說，可愛的小妹妹也總比野蠻人的國王要好吧。”
“殿下………”
聽到這裏，露易絲已經很清楚安麗埃塔的選擇了。原本與格爾馬尼亞的國王結婚就不過是政治婚姻，為的是以兩國同盟來遏製阿爾比昂的進攻野心。但是現在，對方既然已經打到了自己家門口，那麽這個婚結或者不結，也都無所謂了。
“看來你做出決定了？”
“是的。”
“很好。”
聽到安麗埃塔的回答，紅馬尾點了點頭，接著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四周的景色立刻改變。
被雲海包裹的白色平台與無數的尖塔出現在了安麗埃塔和露易絲的麵前，白色的大門直入雲霄，在太陽的光輝照耀下，整個至高天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壯麗與輝煌。而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切，安麗埃塔和露易絲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裏是神性界，至高天，眾神之城。”
聽到這裏，安麗埃塔和露易絲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誠惶誠恐的跪下，如果說原本她們對於紅馬尾的身份還有所懷疑的話，那麽眼下這一幕，足以讓她們徹底打消自己內心的疑慮了。
看來回去之後也該在天道宮的入口修個大門了。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兩人，紅馬尾在內心深處暗暗點頭，的確，逼格在很多時候是能夠派上大用處的啊！
“那麽………安麗埃塔.德.托裏斯汀。”
“是！”
聽到紅馬尾的說話，安麗埃塔也是顫抖了一下身體，急忙開口回應。雖然紅馬尾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日裏完全沒有什麽不同，但是卻充滿了一股無法想象的強大威壓。以至於隻是聽到她呼喚自己的名字，安麗埃塔就感覺心髒要停止了一般。
這就是神的力量嗎？
“你的願望是什麽？”
“我………我希望托裏斯汀能夠永遠和平………”
“夢話留到夢裏去說。”
“是，對不起………”
安麗埃塔再次嚇的低下頭去，接著她思考了片刻，隨後抬起頭來。
“我，我希望托裏斯汀能夠強大起來！”
“你想明白了？”
“是的………我想明白了，托裏斯汀太弱小了，正因為如此，我們才不得不委曲求全，做出很多讓人痛苦的決定。但是，如果我們能夠成為一個強大的國家的話，那麽………起碼不會再次遭到這樣的屈辱！”
此刻的安麗埃塔已經徹底相通了，之前為了和平，她覺得自己不得不委曲求全，無論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深愛的皇太子被殺也好，還是與格爾馬尼亞的國王結婚也好，當時安麗埃塔都是以“這是為了托裏斯汀”來說服自己的。
可是現在她明白了，為什麽自己一定要做出這種選擇呢？
為什麽那些大臣都到了這個關頭，還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呢？
歸根結底，原因隻有一個。
那就是托裏斯汀太弱小了。
相比起高盧和阿爾比昂來說，托裏斯汀簡直就是鄉下地方。雖然這裏的貴族和王室都念念叨叨著什麽尊嚴，榮耀，信譽。
可是…………正如saber所言，當刀劍加身之時，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這並不簡單，而且非常困難，你確定自己做出了這個選擇嗎？”
“是的，我已經決定了。”
安麗埃塔再次點了點頭。
“你確定？記住，這和政治婚姻或者做祭品是兩碼事，政治婚姻這種東西嘛，你隻要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就什麽都不用管了。做祭品也是一樣，無論活著還是死去，痛苦都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想要活下來，想要努力變強，靠的長久的努力，這可能需要幾年，幾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而你需要麵對的，是無數人的渴望，痛苦與憤怒。你要知道，你的想法並不符合很多人的利益，甚至不少人會因此將你視為敵人，這不光是其他國家的人，甚至還包括你的臣民。”
“為，為什麽啊？”
聽到這裏，露易絲疑惑的開口詢問起來。
“國家變得強大了，不是件好事嗎？”
“但是，變強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紅馬尾盯視著露易絲。
“就好像你鍛煉身體，學習魔法，你想要變強，你是不是需要付出代價？你需要放棄一些東西，才能夠獲得一些東西。我隻能夠給你指出方向和方法，但是是否願意去做，還是取決於你自己。”
“……………”
露易絲這會兒也不說話了，她想起來saber對自己也是這麽做的，按照道理來說，她作為神使，可以輕而易舉的讓自己學會魔法。但是saber卻隻是教她如何正確看待自己的力量，以及如何運用，然後完全依靠她自己努力。
露易絲還記得當時saber說過的話。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所以你自己來做選擇，如果你想要繼續這樣下去，我是無所謂的。”
但是我不是無所謂的啊！
正是因為如此，露易絲才會努力的學習虛空幽能的技巧，並且擁有現在的力量………
事實上，露易絲在很久以前也曾經有過疑惑，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話，那麽那個神明真的會實現其他人的願望嗎？如果隻要進行祈禱，就可以滿足自己的願望，那麽那些人為此付出的努力又算什麽呢？
而現在，露易絲明白了，雖然不知道其他神明是怎麽樣的，但是自己召喚出來的saber明顯有自己的做法，她會為你指出道路，給出方法，協助你獲得力量，但是是否完成目標和願望，本身依舊取決於你。
雖然這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傳說中那麽全知全能，但是露易絲卻反而覺得這樣的神明更容易被接受。
“所以你明白了嗎？安麗埃塔？”
“我………”
這一刻，安麗埃塔猶豫了，與露易絲不同，她很明顯能夠聽出這其中蘊含的意思。畢竟無論如何，她也是王室的公主。
也正因為如此，安麗埃塔不由的為之恐懼起來。
“公主殿下？”
察覺到安麗埃塔的異樣，露易絲不由擔心的望著她，而安麗埃塔則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我願意。”
“很好，那麽契約成立。”
紅馬尾點了點頭。
“接下來，你知道該做什麽嗎？”
“這……………”
“我和露易絲會去阻止那隻軍隊，然後呢？”
“然後………”
“想要成為一個龐大的國家，領土，子民和財富都是必不可少的。”
“難道你的意思是，讓托裏斯汀出兵去攻占其他國家嗎？”
露易絲目瞪口呆，而紅馬尾點了點頭。
“沒錯，沒有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想要就自己伸手去拿。幸運的是，這不就是一個天上掉餡餅的好機會嗎？”
“你是指阿爾比昂？”
聽到這裏，安麗埃塔也立刻反應了過來。
“但是，我們和阿爾比昂之間的實力差距…………”
“這就是我出場的時候了，不然的話，我為什麽還要和你締結契約？我給你了力量，給了你方法，給了你目標，接下來，是否要去達成，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一麵說著，紅馬尾一麵望向安麗埃塔。
“你做出了選擇，就要承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