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0章 不同的選擇（本熊………又變回貓了）

  “我知道你在做什麽。”


  鄧布利多難得這麽開門見山，顯然他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而愛莉則是盯著他，表情不變。


  “我找到了湯姆.羅伊德，他把什麽都告訴我了，愛莉小姐………”


  “哦，所以呢？”


  愛莉盯視著鄧布利多，沒有絲毫緊張不安的樣子。


  “魔法部有什麽想法嗎？還是說你們會有什麽作為嗎？我想魔法部根本就不在乎我們在搞什麽，福吉擔心的也隻是你會篡奪他的位置………”


  “我隻是希望你能夠給我們一點兒時間，你知道………”


  “時間，時間，時間永遠是最值錢又最不值錢的東西。”


  愛莉搖了搖頭。


  “鄧布利多教授，我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但是我也不怕你知道，知道為什麽嗎？因為這是大勢所趨。純血巫師的數量越來越少，混血巫師和麻瓜巫師的數量越來越多，但是純血巫師永遠占據魔法界的上層，他們自命不凡，覺得自己可以統治一切，而且似乎覺得這一切永遠不會改變。”


  “但是黑魔王現在………”


  “伏地魔就是因此而出現的。”


  愛莉搖了搖頭，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


  “在我看來，魔法界需要一場完全的改革，鄧布利多教授，十一年前伏地魔死的時候你就該這麽做了，伏地魔隻是表象，而非成因。為什麽伏地魔能夠在魔法界拉攏那麽多巫師？難道真的是全靠威脅嗎？不，事實就是純血巫師們受到了威脅，他們知道麻瓜巫師越來越多，他們如果不做點兒什麽，遲早會完蛋。然後這時候伏地魔出現了，告訴他們，他要創造一個全新的魔法世界，一個純血巫師才能夠統治一切，包括麻瓜的世界………”


  說道這裏，愛莉攤開雙手。


  “很誘人，不是嗎？事實上，我知道很多純血巫師都讚同伏地魔的想法，隻不過他們當中有些人膽小，不敢加入其中罷了。”


  聽到愛莉的回答，鄧布利多沉默片刻。


  “但是你的做法隻會讓他們雙方對立………”


  “真讓我驚訝，鄧布利多教授您似乎覺得他們現在還不夠對立似的。如果十一年前你就能夠對魔法界進行改革，我保證即便伏地魔複活恐怕也找不到幾個願意跟隨自己的人。但是現在我相信他可以找到一大把，就和十一年前一樣。”


  “魔法界有魔法界的規則………”


  “然而巫師也並非不食人間煙火。”


  愛莉再次冷冷的盯著鄧布利多回答道。


  “沒有任何一個舊有的統治階級會主動心甘情願的離開它所處的位置，隻有用暴力，明白無誤的，切實的暴力才能夠徹底推翻他們的幻想，讓他們明白現實。妥協隻是一種軟弱，我想現在即便伏地魔出現在你的麵前，對你說‘哦，鄧布利多，行行好，不要掙紮了，投降吧，不然還會死更多的人’，你也不會按照他所說的話去做，對吧。”


  “………………………”


  這一次，鄧布利多沉默許久，他閉上眼睛，然後緩緩睜開，整個人好像瞬間老了十歲。


  “我曾經有一位朋友，他想過要推翻《國際保密法》，他預見到了人類的未來，他想要讓巫師統治人類………”


  “但是他不可能做到。”


  愛莉微微一笑。


  “巫師們或許都忘記了這一點，他們的先祖並非是出於自願讓出了統治的位置，他們曾經的確試圖統治人類，然後失敗了，接著他們才選擇了把自己隱藏起來。所以即便你的老朋友成功了也不會有什麽區別，會有一場全新的獵巫行動，然後那些信心滿滿的巫師會發現他們會和他們的祖先一樣被綁在十字架上燒死———或者更慘。這就是為什麽現在地球的主宰是人類，普通人，而不是什麽巫師，巨人，狼人，吸血鬼之類的玩意兒的原因。”


  “看來你真的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聽到這裏，鄧布利多看著愛莉的目光有些軟化了，後者則微笑了笑。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鄧布利多教授，我在霍格沃茲也待了好幾年了，對你們的觀察和了解也已經足夠多………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是巫師，是你們還沒有看清楚這個世界………巫師們永遠不可能統治世界，伏地魔即便成功了也不會有什麽不同。但是這不是解決的方法，我們不可能永遠都指望會有一個救世主去拯救這個世界，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魔法公之於眾，讓魔法重新成為這個世界正常麵的一份子。”


  “這會很危險………”


  “任何事情都有風險，你知道嗎？鄧布利多教授，我一直覺得那些抽象派的畫家都是白癡，他們怕是腦子有洞才會畫出那些正常人都看不明白是什麽東西的東西，但是總有人會為了那些垃圾付好幾千萬英鎊。魔法也隻是人們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沒什麽不同。”


  這一次鄧布利多沒有立刻回答，他隻是盯著愛莉，後者也是安靜的注視著他，這一次，沉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沉寂了許久。


  最終，鄧布利多輕歎了口氣。看著眼前的女孩，他感覺自己真的老了，事實上，鄧布利多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無能為力，哪怕麵對伏地魔他都不會有這種感覺。他找到愛莉時，本來以為她會驚慌，會恐懼，會擔憂。


  但是出乎鄧布利多意料之外的是，愛莉表現的非常平靜，而且直接了當的告訴他，她並不擔心自己知道這件事會帶來什麽後果。


  的確，又能夠帶來什麽後果呢？


  鄧布利多想起了自己之前詢問湯姆.羅伊德時的情況，他很害怕自己，但是在講述那些麻瓜政府是如何向他許諾的時候，他的眼中明顯充斥著閃耀與希望的光輝。那是鄧布利多沒辦法給他的，或許正如愛莉所言，當初他應該去擔任魔法部的部長，這樣一來他多少可以做些什麽。但事實卻是他更喜歡待在霍格沃茲，也許正如愛莉所說的那樣。


  他什麽都沒有做。


  愛莉毫不關心這件事是否會被人發現，她甚至都沒有隱藏自己的意思，她隻是普通的拜訪那些麻瓜巫師，然後向他們提出邀請和許諾。就這麽簡單，她不擔心魔法部發現她在做什麽，因為她的靠山是在麻瓜這一邊，而即便魔法部想要對她做什麽，愛莉的實力也可以保證他們什麽都做不到。


  這讓鄧布利多產生了一種無力感，那是與伏地魔和魔法部完全不同的…………所以他隻有一個選擇。


  “那麽，愛莉小姐，我希望你能夠幫忙保護霍格沃茲………那些學生………他們還隻是孩子………”


  “我們又不是魔法部，不會卑鄙到那個程度的。”


  “我希望能夠看到你的行動。”


  說完這句話，鄧布利多轉身離開，而愛莉則思考片刻，隨後眼前一亮。


  她明白鄧布利多的意思了。


  很快，又是新的一年開學季了。


  愛莉依舊坐在包廂裏，赫敏今年沒有來上課，考慮到危險性，她暗中示意赫敏最好休學一段時間。而赫敏也是乖乖聽話，她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但是去年三強爭霸賽結束後發生的事情把赫敏也是嚇的不清，所以她和父母交流過之後便打算前往他們那邊的一所私立學校上課，至於魔法的部分會由愛莉負責幫她補習。


  雖然早就知道，但是在愛莉走進餐廳，看見自己位置上坐著一個穿著粉紅色毛衣，長的像頭母豬的老女人時，她的眼角還是抽搐了一下。


  不過愛莉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徑直走到了自己的桌子前，望向那個老女人。


  “這是我的位置。”


  隨後，她低聲說道。


  聽到愛莉的說話，其他教授都紛紛轉過頭來看著她，而鄧布利多則咳嗽了一聲，饒有興趣的眯起眼睛，笑嘻嘻的說道。


  “哦，愛莉小姐，我想我還沒有給你介紹，這位是烏姆裏奇教授，黑魔法防禦課的新老師。”


  “哦？”


  愛莉挑了下眉頭，望向鄧布利多。


  “我似乎並沒有接到辭職通知？”


  “我很抱歉，但這是魔法部下達的命令，說實話，我也很驚訝………”


  “咳咳。”


  然而，鄧布利多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那個老女人咳嗽了一聲，她笑嘻嘻的站起身來，轉過頭望向愛莉，用矯揉做作的，像小女孩一樣的口吻開口說道。


  “哦，是這樣的，我可愛的孩子，我們魔法部知道了你的情況，一個年幼的小女孩，居然要教授其他孩子這麽危險的課程，真是太不容易了。所以我們決定派一個人來代替你擔任這門課的講師………”


  “當然，首先需要得到你的認可。”


  鄧布利多笑眯眯的加了一句，而愛莉也很清楚他話中的意思。


  很明顯，和原著中一樣，由於福吉已經徹底和鄧布利多撕破臉的緣故，因此他想要控製霍格沃茲，所以派遣了這位討人厭的烏姆裏奇教授前來擔任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而鄧布利多當然不歡迎她，但是出於“內部和諧”的緣故，他也不可能公開反對魔法部的命令，於是他就表示要烏姆裏奇教授自己和愛莉商討………畢竟愛莉可不從屬於魔法部，她也不鳥魔法部。


  愛莉當然可以察覺到烏姆裏奇教授眼中的小得意，或許她覺得自己能夠輕輕鬆鬆的說服一個小女孩，畢竟她可是魔法部的代表，高級副部長，而她麵前的隻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惶恐，無助，不安，隻要聽到魔法部的名頭就可以讓她嚇的………


  “魔法部？魔法部和我有什麽關係，如果這位烏姆裏奇女士如此想要成為一名老師的話，那麽她可以去教神奇動物保護課………我記得鄧布利多教授似乎還沒有找到新任老師。”


  “畢竟要找到一個代替者並不容易。”


  鄧布利多再次笑眯眯的回答道，其他人也裝作沒看見烏姆裏奇麵上那鐵青和僵硬的表情。


  “這是你的問題，鄧布利多教授，好了，現在烏姆裏奇女士，請你從我的椅子上下來，我已經受夠了你那廉價香水令人作嘔的味道。”


  “哦，你可不能這樣和我說話。”


  聽到愛莉的命令，烏姆裏奇頓時麵色微變，她盯視著愛莉，張開嘴巴。


  “我是魔法部的代………”


  然而愛莉沒心情聽她廢話，她舉起魔杖，對著烏姆裏奇一點，接著下一刻這個一身粉紅的老女人就尖叫一聲，直接從椅子上飛了起來，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後像一頭肥豬一樣一個屁股墩坐在地上。


  “你，你居然敢攻擊魔法部的官員！！”


  烏姆裏奇尖叫著跳了起來，接著她猛然舉起手中的魔杖，瞄準了愛莉。


  “除你………”


  “砰！！”


  然而，烏姆裏奇的咒語還沒念完，伴隨著一聲槍響，下一刻她手中的魔杖瞬間破碎，直到這個時候，愛莉才收起了手中冉冉冒著青煙的左輪手槍。


  “再敢廢話我就打碎你的腦袋。”


  “…………………”


  烏姆裏奇好像是被嚇住了，她整個人呆愣在那裏，握著一根破碎的法杖，活像是一個雕塑。其他老師則好笑的看著這一幕，一言不發。直到過了片刻之後，鄧布利多才咳嗽了一聲，打破了沉默。


  “很抱歉，烏姆裏奇女士，看來你必須和福吉部長重新商量這件事了。”


  聽到鄧布利多的說話，烏姆裏奇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她惡毒的盯了一眼愛莉，轉身離開。


  “真是抱歉，愛莉小姐，看來這位女士的脾氣不怎麽好。”


  直到她那矮胖的身軀消失在走廊裏，鄧布利多這才笑眯眯的望向愛莉，後者則聳聳肩膀。


  “我並不介意，對我來說隻是多一具屍體的事情，而且………”


  一麵說著，愛莉一麵轉動了一下手中的槍。


  “我不需要用不可饒恕咒也可以幹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