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真凶是他

  皇甫筱將幾副藥都檢查後,看了白成一眼。


  白成見師父看過來,立即挺直了腰杆,等待師父開口說話。


  “藥可是你親手所抓?”皇甫筱問白成。


  白成搖頭,說“藥是夥計抓的藥。”


  “藥方可有?”


  白成點頭,將貼身放著的看病記錄從懷中掏出來,這東西他就沒有離開過身,隻因這是師父給她布置的作業,所以他格外的小心,就怕掉了、不見了。


  張傲飛將白成手中的東西拿給了蕭大人,蕭大人粗看了一下然後讓張傲飛將東西拿給了皇甫筱,並且詢問她。


  “藥渣可有問題?”


  “藥渣的確有問題,我要看看是白成寫錯了方子還是夥計抓錯了藥。”


  不過她相信白成不會連砒霜都不認識,所以她肯定這是有人故意下毒害死白成看過的病人,之所以死的都是乞丐,隻能說乞丐相對來說好下手。


  她接過張傲飛手裏的東西,詢問張傲飛,“死者分別是什麽名字?”


  “因為死的都是一些乞丐,具體名字不太清楚,但是詢問了一下熟悉的人,知道他們的綽號。”張傲飛回答。


  白成聽完,說“我知道他們的名字,很瘦的那個叫馬竹竿、瘦的那個叫黃二狗,另外兩個女的大的那個叫何二紅,小的那個叫何小妹。”


  說到這個他情緒就變了,變得異常的氣憤,何小妹才六歲,這麽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簡直就是畜生。


  蕭大人也看到了白成的變化,沒有說什麽,隻看著皇甫筱。


  皇甫筱照著白成說的名字很快就找到了這四個人的看診記錄,上麵寫的治療方子雖然有些不合適,但絕對不會喝死人,更何況毒死人的是砒霜。


  她抬起頭看著蕭大人,告訴蕭大人“從白成的記錄上看,他開的方子沒有致命的問題。”


  蕭大人明白了,對張傲飛說“宣抓藥的夥計。”


  抓藥的夥計就在外麵,聽大人要宣他,立即舉起手。


  “草民在這,草民就是那個負責抓藥的夥計。”


  大家紛紛看向夥計,就單單夥計這個坦坦蕩蕩絲毫不避諱的樣子,就肯定夥計沒有問題。


  不過有時候看事情不能看表麵,說不定人家聰明故意誤導人們的判斷力,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因此蕭大人等人沒有斷定夥計沒有問題。


  夥計過來,跪在少爺旁邊。


  “草民見過大人。”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草民郭小寶。”


  “白成所開的方子,都是你抓的藥?”


  “回大人,是的,草民都是照著少爺的方子抓的藥,而且草民在白氏醫館抓了十年的藥,從未出過差錯。”


  蕭大人聽完便說“既然沒有出過錯,那為何這死人喝了藥後死了?”


  “草民不知,但草民肯定草民沒有抓錯藥。”郭小寶說完便不吭聲了。


  蕭大人見此,轉頭看向皇甫筱“陳姑娘認為會是如何?”


  被點名的皇甫筱愣了一下,表示有些莫名其妙,她又不是查案的,問她做什麽。不過蕭大人問了,她便告訴蕭大人藥裏被添加的東西。


  “這四副藥裏都被添加了砒霜,我相信夥計不會連砒霜都不認識,除非夥計懷恨白成,故意往裏麵添加了砒霜。”


  “草民絕對沒有,少爺雖然對草民罵罵咧咧,但是少爺對草民極好,經常給草民帶好吃的東西。”郭小寶連忙解釋。


  白成點頭“我那是跟小寶鬧著玩,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經常這樣打打鬧鬧的。”


  郭小寶點頭,證實少爺說的話都是實話,而且他還說出了一點證明自己沒有下砒霜的證據。


  “白氏醫館已經很久沒有進砒霜,草民就算是下砒霜也沒有。”


  蕭大人看向張傲飛,張傲飛立即差人去白氏醫館驗證。


  皇甫筱心底翻了一個白眼,這蕭大人辦案效率是不是太差了,按道理來講,昨天蕭大人就應該查出死者的死因是來至砒霜。


  這個時候讓人去搜查,若真是夥計所為,這會兒早就銷毀證據了,去了也是白去。


  蕭大人淺笑,實際上他昨天就知道死因是砒霜,也派人盯著白氏醫館。今日這般,為的是給凶手一個錯覺,讓凶手以為他是一個無能的官。


  看夥計一點也不慌張就知道夥計沒有說謊,凶手也應該不是夥計。


  蕭大人抬眼看了一眼外麵,看似隨意的一眼,實際上是在觀察外麵的人。


  皇甫筱看到蕭大人這微不可見的笑容,便心知肚明了,看來這個蕭大人也不是個善茬,精著嘞。


  張傲飛很快就回來了,告訴眾人白氏醫館的確沒有砒霜,就連砒霜一點點粉末都沒有,非常的幹淨。


  “看來夥計所說屬實,本官宣布白成與夥計都洗清了嫌棄,白成無罪釋放。”


  此話剛落,門外就有人喊了起來。


  “白成若是無罪,那那些死去的人怎麽辦?難道就因為他們是乞丐,所以他們的命不重要嗎?”


  蕭大人看了一眼門外說這番話的人,雙眼微眯,張傲飛已經向那個人走了過去。


  說話的人是一個男子,他看張捕快過來,想跑來著,誰知剛轉身就被擋住了去路,眾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大人早就準備好的陷阱,等的就是這個為乞丐打抱不平的人。


  此人別張傲飛帶過來,看到大人便立即跪下。


  “草民見過大人。”


  “剛才那翻話是你所說?”


  “是…是草民。”此人趴在地上,不敢看大人。


  “叫什麽名字?”


  “草民李肆。”


  “抬起頭來跟本官說話。”蕭大人道。


  李肆猶猶豫豫,即便抬起頭來,也不敢與大人對視。


  “為何要跑?”


  “草民害怕。”


  “你既沒有犯錯,怕什麽?”蕭大人問。


  “草民剛……剛才衝撞了大人,所以怕。”


  這話將蕭大人逗笑了。


  “既然你知道衝撞了本官,那你還說出那番話?”蕭大人突然嚴肅下來,整張臉都冷了下來。


  李肆抖了一下,顫巍巍地說“雖然…雖然知道會衝撞…衝撞大人,但…但草民還是要說,雖然他們是乞丐,但他們也是有人,他們不應該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


  李肆說到後麵不抖了,越說越大聲。


  門外的人被他影響到了,覺得他是個非常有正義感的人,他說得沒錯,死的人雖然是乞丐,但乞丐也是人,怎麽能就這樣放了凶手。


  “他說得沒錯,乞丐也是人,不能放過白家少爺,他是殺人凶手,絕對不能放過。”


  一個身穿打滿補丁的衣服、臉上髒兮兮的男人在人群中喊道,接著周圍的人也跟著喊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起頭的人打算趁此偷偷溜掉,然而他也被衙門的人攔住,然後被帶了進去。


  在這人被帶進來的時候,李肆看了一眼後立即將眼睛看向別處,那模樣很明顯是跟這個人認識,隻是他裝作不認識,不再看這個人。


  皇甫筱看著這個被帶進來的人,輕笑了一聲“看來你們今天不把白成致死不罷休,不過我很好奇,究竟是誰指使的你們。”


  “我們根本就不認識。”


  李肆連忙撇清關係,後被帶過來的人也點頭。


  “我不認識他。”


  “你說不認識就不認識了,白仲。”皇甫筱笑道。


  眾人愣住,這乞丐居然是白老爺在外麵養的那個兒子,看著白仲這身打扮,大家沉思下來。


  白老爺緊鎖眉頭,白夫人則是站了起來,指著白仲就道“是你,肯定是你給那幾個人下砒霜,然後陷害成兒。”


  “肅靜。”


  蕭大人嗬斥了一聲,白夫人這才隱忍怒氣,被白老爺拉著坐下,奈何白夫人不領情,甩開白老爺的手,狠狠地瞪了白老爺一下後才坐下。


  若不是老爺在外麵跟那個楊白蓮生了個兒子,也就不會有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因此她現在是恨老爺的。


  白老爺現在也是後悔不已,早知今日,他絕對不會去招惹楊白蓮。


  白仲沒想到自己都這般打扮了,居然還會被認出來,既然如此,他便大方了承認了。


  “陳姑娘是如何認出我的?”


  “我是一名大夫。”


  “所以?”


  “而作為一個大夫,最基礎的就是望聞問切。”


  “聞?”


  見白仲一點就知道,皇甫筱笑了起來,然後告訴白仲。


  “沒錯,開始聞。”


  白仲擰眉,自己身上除了臭烘烘的味道,不曾有別的味道,她是如何聞出來?

  對了,她連那個郎中沐浴後的迷香都能夠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豈又會聞不出來。


  想到這裏,他狠狠地瞪了皇甫筱一眼。


  “我白仲敗在你的手裏,心服口服,但今天他白成必須死。”


  白仲說完轉身麵對白成,一直藏在袖子下的手伸出來,手中還有一把匕首。


  白夫人看到匕首紮向兒子,血液直接往上湧,昏厥了過去。


  噗呲!


  匕首紮進肉裏的聲音。


  白成看著扶住放在他麵前替他擋刀的郭小寶,眼睛睜得很大,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白仲一下沒紮到白成,還想紮第二下,但還沒來得及拔匕首,就被張傲飛製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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