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柏聽到柯昕語氣裏的震驚,他很好奇是什麽讓一向鎮定自若的柯昕不鎮定,便伸手撩開了車簾。
隻見車簾被撩開,皇甫筱看著馬車裏的人,誰知是個帶著麵具的男人,看到帶麵具的男人,她就翻了一個白眼。頓時沒了興趣,拉著司馬槿去一旁。
而馬車裏的慕容雲柏卻愣住了,這個小丫頭跟他居然有七八分像,特別是那雙眼睛,而且還有幾分像皇甫家的那位。
說起來,他有十六七年沒有見過皇甫家那位了,當年突然消失,就連他都找不到人。
突然,他想起幾個月前皇帝來他府裏,問他在外麵是不是留了種的問題。那時候他不明白皇弟的意思,現在他大概明白了。
“你,上來。”
眾人愣住,原來攝政王喜歡這款的姑娘。
司馬槿暗了下來,皇甫筱阻止了他,握著他的手。
陳世軒這個時候跑過來了,看到這一幕,連忙給攝政王介紹“攝政王,這位就是白太醫的師父陳姑娘。”
陳世軒說完後轉頭給皇甫筱說“攝政王也要去疫區,讓你們一起。”
皇甫筱明白了,對陳世軒點了一下頭,然後牽著司馬槿走向攝政王的馬車。
她一點也不客氣,抬起腳上了馬車,司馬槿緊跟在後麵,二人上了馬車後,柯昕便駕駛馬車出城了。
馬車裏,皇甫筱看著對麵帶著麵具的攝政王,不是她想盯著別人看,而是攝政王一直盯著她看。
“請問攝政王想看我到什麽時候?”她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攝政王收回自己的眸光,問“你娘叫什麽?”
“柳歆。”
攝政王擰眉,皇甫歆柳歆,會是一個人嗎?
他記得皇甫夫人姓柳,或許柳歆隻是歐陽歆的化名。
“你可能畫出你娘的模樣。”
“不能。”
她想也沒想的說了這兩個字,實際上她就是不想畫,而且據他的記憶,原主母親的容貌其實並不是真實容貌,有做過改變,雖然做的不是很明顯,但讓人看起來就是另一個麵孔。
慕容雲柏有點失望,看來還得他讓人去證實一下才行。
接下來,慕容雲柏看向她旁邊的男人,問“這位是你的誰?”
“我丈夫。”
其實慕容雲柏已經猜出來了,就是想確定一下,接下來他沒有再說話。
一直到了疫區,馬車停下來,駐紮在疫區口的官員看來攝政王的馬車,立即迎上來。
“叩見攝政王。”
誰知,第一個下馬車的不是攝政王,而是司馬槿,接著是皇甫筱,最後下來的才是攝政王,看得馬車前的官員一臉愣。
這兩人跟攝政王是什麽關係,為何他們會同攝政王一輛馬車,而且還敢在攝政王前麵下車。
慕容雲柏下來後,掃了一眼麵前的官員,詢問“疫情如何了?”
“回攝政王,今天新增一千例,死亡兩百。”回答攝政王的是宮中的一名太醫,叫徐誌,他昨天過來疫區,還沒敢進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生怕攝政王一個不開心,將他給殺了。
“嗬,沒了白太醫,你們這些人就是廢物。”
慕容雲柏這話一說出來,徐誌跟各官員齊齊跪地,有些膽小的甚至在顫抖。
司馬槿冷眼掃了一眼這群人,就是這群沒用的東西,才讓他媳婦不得不過來這裏。
眾人感覺多了一股冷意,心裏不明,但也不敢抬起頭看。
皇甫筱打了一個哈欠“我找白老頭,你們誰帶我去找白老頭,就是白太醫。”
攝政王沒有開口,誰敢吭聲,大家雖然好奇這個說話的姑娘是誰,但沒人敢抬起頭,也沒人敢回她的話。
皇甫筱擰眉,轉頭看向攝政王,說“麻煩攝政王讓人帶我去找白太醫,您老人家在這裏罵他們也沒用。”
眾人抬頭看著皇甫筱。
天呐,這姑娘是不是想死,居然稱攝政王為老人家。
攝政王今年也不過四十一歲,頂多稱之為大叔,怎麽能稱呼為老人家。
“嗬嗬~”慕容雲柏笑看著這個膽大妄為的丫頭。
眾人驚恐,攝政王笑了,這位姑娘肯定會死無全屍。
然而,驚呆了他們的是,攝政王盡然沒有拿她怎麽樣,並且還順著她。
“沒聽到陳小大夫的話嗎,還不帶陳小大夫去找白太醫。”
皇甫筱擰眉,對攝政王那句“陳小大夫”中的小字有點不滿,不過現在她有急事,不跟這個有惡趣味的攝政王計較。
因著攝政王開了口,那個叫徐誌立即起身,過來皇甫筱麵前。
“陳小大夫請跟我走。”
皇甫筱點頭,跟著他走了,司馬槿則是跟在皇甫筱身旁。攝政王也跟了上去,柯昕跟在自家主子身後。
攝政王一走,跪在地上的官員才敢起來,他們唏噓不已,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那個陳小大夫是什麽來頭?”
其他人搖頭,表示他們也不知道,並且從未見過這位陳小大夫。
不過這個陳小大夫看起來隻有十幾歲,這麽年輕的大夫,她行嗎?
徐誌在前麵領路,本來還想搭訕陳小大夫,跟陳小大夫打好關係,誰知一回頭看到攝政王在後麵,他立即將頭轉回去,規規矩矩的帶路。
皇甫筱回頭看了一眼,說“疫區這種隨時可能染上瘟疫,攝政王不怕?”
“本王連死都不怕,豈會怕這個瘟疫。”慕容雲柏說完開口問她問題,“從白太醫口中得知你非常的厲害,若是你這次能夠解決這場瘟疫,皇家必有重賞。”
聽到賞賜,她就來了興致,她故意慢了一步,與攝政王一起行走。
“攝政王口中的重賞是什麽?”
慕容雲柏麵具後的一雙眼睛看著她,過了幾秒才開口問“你想要什麽賞賜。”
“我不缺錢。”她淺笑。
意思就是缺權,走在前麵的徐誌大氣都不敢喘,他是越來越佩服這個陳小大夫了,至今除了皇上之外,就隻有陳小大夫敢這樣跟攝政王交談,還敢要東西。
慕容雲柏輕嗬了一聲,雙眸瞥了她一眼,然後看向前方。
“隻要你將你母親的畫像畫出來給本王,本王就給你想要權利。”
“好啊。”
這次她答應了,既然他想要,那就畫給他看咯,萬一真是原主的親爹,自己倒是撿了一個便宜,有皇家這個身份在,她在這裏應該也能橫著走了吧。
白老頭住的地方比較偏,算是距離那些染上最遠的住處了,雖然白太醫沒有染上病,但是白太醫堅持不離開這裏。
白太醫說萬一自己出去,身上帶有瘟疫,那京城就會變成第二個沙鎮,
徐誌將人帶到門口,屋裏就傳來咳嗽的聲音,徐誌回頭對攝政王說“白太醫就住在這裏了。”
說完就敲門。
“誰?”
“白太醫,是我徐誌,攝政王來看您了。”
房間裏的白老頭聽到攝政王來了,連忙從床上下來,走到門口打開門。
門一開,白老頭看到皇甫筱,眼睛睜大了。
“你怎麽來了?”
聽白老頭這話,皇甫筱大概明白是誰騙她過來的了。
她淺笑,道“聽說你病了,還以為你死在這裏了,所以過來給你收屍。”
白老頭瞥了她一眼,說“老夫有兒有孫,輪得到你收屍。”
說完看向她的腹部,見她腹部平平,再次吃驚“你生了?”
“對呀,前天生的孩子,是個男孩。”
白老頭聽完,心裏很感動,但更多的是生氣。
“你可知女人月子不做會有什麽結果?”
“我是大夫,我比你清楚,與其在這裏擔心我,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才幾個月不見,身體都被掏空了,你莫不是在這裏被哪個狐狸精給勾了魂。”
“你這個死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麽,你是不是想氣死老夫啊,老夫都這樣了,你還來氣老夫,老夫真是命苦…咳咳咳。”
皇甫筱笑了起來,走過去剛要給他拍背,司馬槿卻搶了先,給白老頭拍背。
“咳咳咳……你別拍了,老夫的命都要被你拍沒了。”
司馬槿一聽這話,立即收回手。
白老頭瞪了他一眼,然後對皇甫筱說“老夫算是看出來了,你倆就是黑白無常,來索命的。”
“咳咳……”後麵一直被無視的攝政王,臉色有點不好看了,柯昕適時的咳咳兩聲提醒。
不過看樣子這陳小大夫跟白太醫的關係很好,他還從來沒有見過白太醫這麽可愛隨和的一麵。這要是讓白太醫的兒子孫子們看到,估計能夠酸死。
因為柯昕的提醒,白老頭才看到攝政王,心裏頓時一虛,然後趕緊行禮。
“臣叩見攝政王。”
“嗯。”
慕容雲柏雖然心裏不爽,但沒有想對白太醫做什麽,甚至還關心白太醫。
“白太醫病情可有好轉?”
“好些了,就是著涼咳嗽,多休息休息久好了,攝政王若是沒有事還是不要在沙鎮久待,以免染上瘟疫。”
“本王身體很好,不會染上瘟疫。”
皇甫筱諷笑了一聲,然後讓司馬槿扶著白老頭進去。
攝政王想跟著進去,卻被擋在門外,他看著擋在門口的人。
“陳小大夫這是何意?”
“我要給白老頭治病,外人不方便在場,所以隻能麻煩攝政王在外麵等著了。”說完將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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