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蜻蜓公主和螞蟻王子的十次一見鍾情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朝拜
在妖皇面前，余霖感受到了一種絕望感，那是在面對赤良部長時都沒有體會過的一種感覺。是一種彷彿被黑洞吞噬，持續的下墜，螻蟻面對無盡深海時的絕望感。
他敢肯定眼前的這位絕美女子是他此生見過最強大的存在之一。就算是在聖天岳白陽，能與之匹敵的應該也不多。
這就讓他更加懷疑百忍的身份了。
能搬出這樣一尊神人前來完成如此「普通」的一個殲滅任務，百忍的真實身份有待考究。
他哪裡會知道，眼前的這尊神人正是他們此次的任務目標。那個所謂的第五階段初期，稍微用點底牌就能擊敗的「隕星妖女」。
百忍倒是沒有任何緊張這類情緒。他早就看開了，若是妖皇真想對他們不利，在場沒人阻止得了。既然這樣，就更沒什麼好怕的了。
「.……哦.……嗯.……原來是這樣……」妖皇從現身後就沒有理會百忍二人了。她自顧自研究著聚變裝置，喃喃自語說著一些沒有人聽得懂的話。
只見她細長的手指輕點了一下虛空，虛空中出現了一道漣漪，四散開去。
緊接著，百忍他們驚恐的發現周遭空間好像鏡子一般破裂了開來，直到一片片的完全脫落。
下一刻，兩人開始無法控制的向下方掉落。一切的身法技能在此時都失效了，兩人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
對於第四階段的余霖和肉身強度達到第三階段的百忍來說，這點衝擊沒什麼。
他們急忙爬起身來，四下張望，發現空間還是那片空間，聚變裝置也沒有絲毫變化，但似乎又有哪裡和剛才不同了。
「頂端可見了！」百忍率先意識到了這一點。
沒錯，這片空間不再是深不見底、高不見頂。
他們正處於底部位置，頂端的牆面也終於變得清晰可見。
「這還是一道空間迷彩。先前的失重狀態並非是重力調控導致的，而是因為空間被扭曲、變更，所有空間變成了相互平行的狀態，所以能向上下左右各個方位移動。現在我破壞了這裡的空間迷彩，一切都回歸真實了。」
妖皇不慌不忙，慢慢從空中飄落下來。
「難怪我們在掉落時無法滯空或是使用其他位移手段，是因為我們隨著空間移動了！而重組的空間是斷層的，四面八方並沒有與之相連的空間能讓我們進行移動。」余霖恍然大悟，百忍也算是聽懂了。
而作為第五階段巔峰強者的妖皇，對空間已經能做到完全掌控，當然不會受其影響。
「之前你說的『因果平行抽離實驗』是什麼意思？」見余霖始終不敢直視妖皇，百忍無奈的問出了這個關鍵性問題。
在充足的心理建設下，他已經可以用平常心面對妖皇了。他發現只要不作死，對方至少現在還沒有起殺意。
果然，妖皇並沒有表現出不悅，反而回答了百忍的提問。
「嗯，這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設計的特殊實驗。簡單來說，如同字面意思，祂試圖讓因果由遞進關係變為平行狀態。至此因不再是因，果也不再是果，而是一個個沒有聯繫的既定事實。」
「就像是這裡的金元素聚變一樣。結果上來說它是處於一種持續吸能狀態，但卻並沒有源頭核心供它吸收能量。照理說沒有龐大的能量供給，它並不足以進行聚變反應，然而它就偏偏做到了，用正常思維理解不了。」
「因果天道？」余霖也被這個話題所吸引了，不太確定的說道。
「不是因果天道。因果天道只不過能操控『因果』，但因還會導致果，求果還是要有因。可以做到先果后因，但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因果』本身的聯繫上。但是這所謂的『因果平行抽離』就不一樣了。『因』和『果』可以單獨存在，不需要以另一半作為寄託。」
妖皇的一番解釋簡直衝刷了余霖的三觀。
「因」或「果」若是能單獨存在，通俗來說就是「無中生有」啊！這可是違反宇宙規律法則的事情。
舉個例子，假設在一個六面密封的狹小房間，有一個人和一把裝滿子彈的手槍。
如果朝任意方向射擊，照理說結果將會是牆體中彈。
然而在「因果平行抽離」的狀態下，將會發生的是：
1.開槍射擊，子彈射出，結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2.持槍之人什麼都沒有做，但牆體中彈。
這兩種可能變成了毫無聯繫的單獨事件，總之是一種很詭異的情況。
妖皇彷彿猜到了余霖內心所想，繼續說道：「沒錯，『因果平行抽離』違反了宇宙法則，所以非常的危險。它是一種可以直接威脅到宇宙本源的技術。這也是為什麼我會說黃金神教是邪教。」
妖皇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是說給百忍聽的。
「但為何要用金元素聚變這種繁瑣的方法進行實驗呢？」百忍想到了一個邏輯上說不過去的點。
若真是如同妖皇所說的那樣，實驗對象完全可以是其他現象。但黃金神教的行為模式很規律，就是頭鐵要進行金元素聚變。
「嗯，這也是多年來一直困擾我的疑點。至於他們這麼做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妖皇擺了擺手，做了個無辜的表情。當然了，眼中沒有絲毫無辜的意思。
「要不要通知中心？」余霖倒是沒有懷疑妖皇的話，他也覺得這種級別的強者沒必要欺騙自己等人。
「額，要不先等等，找到黃金神教再看？」百忍小心地看了眼妖皇，發現她沒有反應，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好先這樣敷衍余霖。
就是不知道若是讓余霖知道自己和任務目標成為了臨時隊友會有何感想。
這時的妖皇又進入了自己的世界，不再理會百忍二人，而是專心致志地看著地面，彷彿那裡有什麼東西比百忍這個「大帥比」更加吸引她。
看了一會兒，又是手指在虛空一點，地面的空間也隨之破碎了。
好在這次空間並沒有轉換，只是變成了它原本的樣子，一扇巨大的嵌入地面的螺旋形未知材質的金屬門。
金屬門上雕刻著這樣一幅畫面：一尊與天齊高的未知生命體，被包裹在雲層當中，讓人看不清真面目。而底下則是不計其數的信徒匍匐在地面上對著祂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