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山上之行

  冬日的山上，百草枯，綠葉萎，樹木凋。


  看不到一點生機，不過籠罩上些許大霧，卻是另有一番滋味。


  以前南枝小時候看電視，看到孫悟空騰雲駕霧，看到天宮中神仙居住的地方，總是認認真真的幻想過無數次，真正的人間仙境是什麽樣子。


  後來，在跟著爺爺去放過幾次牛，在看到幾次山上被大霧籠罩的景象。


  天真的以為，人間仙境，電視裏神仙居住的地方，大底就是山上被大霧籠罩時候的樣子。


  天堂也不過是如此模樣。


  再後來，南枝慢慢長大，才明白，電視裏的人間天堂都是假的。那些個雲啊，霧啊，都是人工弄出來的。


  看到眼前景象，南枝心底感觸頗深，頗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南會，你說，眼前的景象這麽好看，要不，以後，我們每年來一次吧。”


  聽到南枝這麽說，南會笑嘻嘻開口：“可以啊，來唄，不用每年一次，一學期放假都可以來好幾次呢。”


  “嘿嘿，好啊，到時候，你可別推脫啊。”


  南會雙手作揖，一副豪氣雲天：“舍命陪君子。”


  接著又道：“唉，南枝，不對啊，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挖木耳根嘛。幹嘛搞得這麽傷感呢，再說，你又不是不回來了。”


  有時候，南枝都不得不感歎天意弄人，現在南會隻是隨口一說，誰知道一語成畿，南枝真的就再沒回來過。


  “是啊，我又不是不回來，真的是，有點那個啥啊。”


  “無聊。”想著，南枝用了個無聊來形容。


  是的，是有點無聊，同樣也有點多餘。


  不過想想，也就慰籍了，覺得又不是不回來，又不是沒看到過，現在裝什麽傷春悲秋呢。


  眼前最重要的是挖木耳根呢。


  有時，天意就是這麽湊巧，這麽捉弄人，命運這東西啊，真的，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


  南枝現在不知道，這真的是她最後一次回家，最後一次上山，最後一次為自家爺爺挖木耳根。


  如果早知道，南枝現在肯定會多呆一呆。


  也不會在後來每每一想到山上，一想到今天，就感歎命運弄人。


  今天山上的景色，山上的東西，山上的一切，都已經深深刻在南枝心底。


  成了南枝心底不可觸摸，不可提及的美好，早已融進南枝骨血裏。


  被南會那麽一打岔，南枝所有情緒瞬間不在，隻得笑嘻嘻開口：“嘿嘿，好了，挖吧，還要回去吃中飯呢。”


  “那就對了，快點挖，反正又吃不了多少，吃一兩頓就可以。”


  “也是哦，又吃不了多少，隨便挖一點。”


  南枝和南會邊說邊找木耳根。


  冬日，木耳根和其它植物一樣，早已枯萎。


  得挨著土坎兒仔細辨認，再加上些枯草，有點認不出來。


  不過，由於從小接觸，又加上南枝爺爺喜歡吃，南枝從小挖木耳根已經不知道挖了多少次了。


  找木耳根，自然不成問題，用句稍微誇張的話來說就是：木耳根化成灰，南枝都能認識呢。


  挖了土，見了泥，木耳根整個樣子自然就出來了，順著一個根，能找到一攏。


  順著土坎，花了點時間，南枝和南會就挖得籮筐滿滿，夠吃上個一兩天了。


  南會看看背簍，見裝得籮筐滿滿，開口道：“南枝，回家吧，背簍都滿了。”


  “行，回去吧，也差不多了，又吃不了多少。”


  收拾好鋤頭，倆人準備下山。


  路上，南會想起上課時候語文老師說的，木耳根，又叫魚腥草，不知道對不對，就想問問南枝。


  “南枝，木耳根，是不是叫魚腥草？我們語文老師說過，可是，沒聽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