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似乎是聽到了什麽極為讚美的話,她輕笑著,看著東方淩的眸子中多了幾分的笑意和少了幾分的敵意。她隨即便就是開始運功,而東方淩也是已經將手放到了幽的肩膀上。
東方淩手指尖不斷的傳輸出些許的綠色光芒,那光芒就好像是流水一般的流動,一分一秒之間不斷地注入幽的身體裏麵。幽的身子有些燥熱,她以為是正常的情況,等她身體內似乎又兩股力量在打架的時候,她便就是明白了時空管理的法力太過於強大,她就算能夠消化這個法力,怕也是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而東方淩則是一夕之間將這些法力都是注入到自己的體內,無論如何,她現在根本就消化不了。
而等幽想收手的時候,幽這才發現她根本就動彈不得!
“東方淩,你在幹什麽?”
幽想動,可是卻是動彈不得,她恨恨的凝視著東方淩,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似乎就好像是要被攪動在一起了似的,東方淩嘴角微勾,她輕笑著,看著幽終於中計入套不由得鬆懈了許多。
這一次,幽難逃一死!她越是反抗,越是動彈,她就會死的更快。不為別的,隻是應了人的四個字罷了,氣急攻心。幽的體內那兩股勢力打的難舍難分,而這天地之間恍若風雲突變,一時之間,這個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這一次,我不會放過你!你,就帶著巫刹的身子和命,一起的去了吧。”
東方淩輕聲的笑著,那一種笑容似乎是比罌粟花還要美一樣,令人驚豔。但東方淩嘴角的血已經不斷地湧現,似乎就好像是雨一樣,根本就停不了。
幽臉上的表情極為的猙獰,隻可惜,也幸好,幽的臉隻有她自己才知道此刻有多麽的恐怖。東方淩隻知道幽此時很痛苦,隻是,痛苦又如何?這是幽的宿命,事到如今,已經是再也回不了頭了。
天地間都是白霧,東方淩看著四周,感受不到聲音,看不到,那種壓抑讓她喘不過氣來,不是受重傷了嗎?
這處是什麽地方?是夢裏嗎?
東方淩呼喚了一聲,連回聲也沒有,這個地方大的可怕。
懸空在白霧中,沒有可踩的實體,猶如仙境的地方卻如此詭異,體內好像力量透支,讓她有種深深的疲憊感,但是東方淩知道,不能睡,睡了就醒不過來了!
“東方……醒醒,東方……”這聲音是楚呈!
“楚呈,我在這!”東方淩有些無措地大叫,身子在虛空中轉了轉,得不到任何回應,那個聲音機械地重複著這句話,一遍又一遍,有些心灰意冷,東方淩隱隱猜到這是哪了,她正想著楚呈,就聽到這句話,能在一處詭異的地方呼風喚雨,除了夢境就是自己的心境之中。
能在心境中有思想,這可是不容易的,看來是陰差陽錯之中又頓悟了一層,對於時空管理掌握的力量也強大了幾分,這結果可真是意想不到的。
東方淩卻還是無法放心,有些人,是會被在這困上一輩子的,除了遭到精神或者肉體上的刺激,她是沒辦法自己醒過來的,精神刺激?這也得有人跟她說話啊!
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東方淩肉體此刻正沉睡在馬車中,車夫策馬揚鞭,飛快地行駛在黃土路上,那車內平穩的如履平地,可以看得出車夫駕車技術的高超。
南楚,一個姑娘素衣裹身昏迷在紙醉金迷的千金閣,送她來的大漢數著銀票歡歡喜喜地離開了,妖媚性感地女人扭著蠻腰晃蕩進來,把門隨手一關。
狀似無意地開口道:“今個兒天氣真好,這姑娘也太能睡了吧?”
聽這調侃地語氣,床上的女子悠悠睜眼,幾年的遊曆讓她身上不僅沒有一絲江湖氣,反而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疏離冷漠感更重了。
高貴猶如謫仙,此人正是燕憐舟,兜兜轉轉竟流落南楚的青樓。
而且還碰見了熟人。
“你通知了柳洲言?”燕憐舟坐起身,目光淡淡地落在那妖媚女子身上,她早已醒來,在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門口千金閣三個字是出自記憶深處那人的手筆,也猜到了這肯定是他的地盤。
感情被埋在心底,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已經不會再有那種心悸的感覺了,這是不是好消息?
燕憐舟苦澀地想著,她並不想和柳洲言碰麵,見麵又有何用?她已經遺忘了過去,就不該輕易去碰觸那層傷疤,免得傷人傷己,抱著這種心態,燕憐舟準備轉身就走,門突然一開,外麵站了個氣喘籲籲地男子。
俊美如當年,眼神溫潤如當年,他一點沒變。
“柳公子。”柳洲言隻覺得眼睛裏此刻隻有那個笑得風輕雲淡的女子,麵容嬌美的她這麽多年更加出塵,甩了甩頭,皺著眉問:“你要去哪?”
燕憐舟有些詫異,這人怎的突然如此關心自己?對了,他應該還不知道東方淩活著的事吧?
眼神有些複雜,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柳洲言這事,東方淩兒子都七八歲了,他就算知道又能怎樣?何況,她跟這人沒關係,沒必要說一些話讓兩個人糾纏更多,思及此,燕憐舟開口道:“憐舟是江湖兒女,自然是接著遊走江湖。”
柳洲言已經順過了氣,聽了這話心裏無端端冒出一股惱怒之氣,語氣有些質問:“就這麽急著離開?你的傷沒痊愈,出去是尋誰嗎?”
燕憐舟更加覺得莫名其妙,這人真奇怪,就算是尋誰,跟他有何幹係?瞥了房間裏另一個人一眼,淡淡地道:“柳公子,這與你何幹。”
眼中的疏離更加明顯,柳洲言一噎,好像他是沒什麽資格問。
“你我是舊識,多年不見,你就這麽跟你的救命恩人說話?”燕憐舟看著柳洲言頗有些無賴地說,咬了咬唇,留下就留下,傷沒痊愈,的確做什麽都不方便,有個人自主包了她吃住,她還有什麽不樂意的?
柳洲言見燕憐舟沒有反駁,當天晚上就把她接回了府中休養。隻可惜安排好一切後,燕憐舟就閉門不見了,吃了個閉門羹的他也有些不悅,但也隻是歎了口氣就離開了。
日複一日,每天都有上好名貴的藥材和茶葉送進燕憐舟暫住的園子,府中下人都在討論燕憐舟的來曆,柳洲言在南楚為官多年,自身高潔,和異性都保持著一定距離,雖然這其中有東方淩的原因,如今帶回一個女人這舉動,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若不是柳洲言吩咐保密,柳府的門檻都被踏破了,燕憐舟也得不到這麽安靜的休養環境。
那片隻有白霧的天地,東方淩閉著眼躺在半空中,那種無法抗拒地感覺讓她沉沉睡過去,與此同時,時空中到處都發生扭曲。
東臨國,禦書房中,楚呈正麵會重臣,臉色一白,手緊緊抓住胸口的衣服,心頭好像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關於東方淩的那段記憶就這麽被輕描淡寫地抹去。
南楚那邊,與東方淩相識的人也有同樣的感受,感情不深的人,完全無感覺的忘了東方淩。
估計東方淩也想不到,僅僅是她的受傷,在自我修複同時,時空扭曲,她的存在也被抹去,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因為她在俗世產生的變化,也被自動一些因素補上這個空缺。
世間沒有人記得她,記得東方淩。
不知過了多久,白霧漸漸消散,更確切地說,是被東方淩自我修複所消耗完了,四周亮堂堂的,不知道光從何處來,似乎就身處光芒中央,睫羽微微顫動,睜開眼睛的瞬間,這片天地仿佛都震了震,隨後迅速消失。
東方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京城郊外,躺在草地上,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讓她心裏一鬆,她這應該是沒事了吧?
兩邊時差或許不同,她不知道自己消失了多久,心境中沒有日夜反複,身上一襲紫羅蘭衣裙,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體內的力量如此消耗,詭異的是她感覺又強了不少。
行走在進入京城的路上,來來往往地人忍不住回頭對她多看兩眼,如此水靈的姑娘是從何處而來?
東方淩不敢停歇,她還不知道楚逭淩的情況,京城太大,就算如此,她也是花了一早上才到城門口,毫無疑問地被攔下了。
“你是何人?紫禁城重地豈容閑人出入?”
守城侍衛長劍未出,攔在她麵前,東方淩抬起頭道:“我是東方淩。”
那人皺著眉:“誰管你是東方淩還是西門淩,總之不許進去。”可能他也覺得東方淩是傻子,不然怎麽會孤身一人就這麽直直想進宮呢?
東方淩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她不過是自我修複了一段時間,不是一輩子吧?難道改朝換代了?怎麽這守門大哥聽了她名諱還攔著她?至少也應該找人來核對她身份吧!
撇了撇嘴,東方淩轉身走進不遠處一家茶館,她需要得到消息。
“你說那何昭訓,竟然從一個小小縣太爺的女兒一躍成皇帝的女人,如今如此得寵,性情還那麽溫和,咱們皇上可真是好福氣哦!”
“廢話,皇上福澤深厚,那可是真龍天子,一個何昭訓算什麽,是她好福氣才是!”
……
聽著聽著,東方淩越發覺得不對勁,看著身邊一桌的兩個年輕人討論,不由得出聲打斷:“那淩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