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李世民驚訝的說：這麽快到黃昏了？”
“陛下有心事？”長孫皇後斜茶遞上去詢問。
目前，他是有點煩惱。
月初大朝臨時提起分封製，朝廷部分官吏內心抗拒，結果文武百官吵得不可開交。
此事讓他頭大。
他讚同武將擴疆的想法，也支持文官維護李氏江山的建議。
聽聞趙雲歸來，無需猜測肯定帶回豐厚的財富，畢竟他和趙雲五五分成瓜分水寨積攢的香料，珠寶，自己所獲高達二十萬貫昵，以為趙雲來皇宮麵聖，向他獻上部分香料，珠寶。
等待半日，未見趙雲蹤影。
李世民把毛筆放於硯台上，向姚公公詢問：“中書令是否抵達長安？”
“回稟陛下，晌午已回來了。”姚公公恭敬匯報。
趙雲滿載而歸，門庭若市，英名傳遍長安。
晌午？
聞之李世民麵色不悅。
趙雲滿載而歸，竟沒有進宮麵聖，害的他白白等候半晌。
哼。
李世民怒哼，厲聲說：“你去趟中書令府邸，告訴趙雲明早上朝。”
翌日。
黎明。
柳北公主輕聲叫醒趙雲，提醒他該去上朝了。
昨日，姚公公前來傳皇帝口諭，趙雲醉酒未醒，不得不托她轉達。
“上朝？”
趙雲聞聲睡意全無。
好不容易歸來，他計劃休息幾日，馬不停蹄南下。季風來臨前，再運趟金銀珠寶，香料。
李世民卻不讓他安生，派宦官傳達口諭上朝，計劃把他榨幹嗎？
“不去。”
趙雲斬釘截鐵說，扯過被子蒙頭大睡。
奈何柳北公主在旁，苦口婆心勸說，礙於柳北麵子，趙雲波不得已進宮。
再者他也想知道分封製的情況，二來許久未上朝不知道朝廷的狀況。
馬夫驅車，趙雲早早進宮。
武德殿。
陸續趕來的官吏，看見趙雲身影快步上去行禮，打探爪哇國之事。
經過半日發酵，百姓添油加醋宣傳，已把趙雲南下收獲誇到百官不敢想象的地步。
不管怎樣，有些官吏目睹趙雲帶著貨物進城。
東門延伸到朱雀街，少說有數千車貨物昵。
“哈哈…諸位誇讚了。”趙雲和百官寒暄。
少頃，李承乾穿著蟒袍，戴著王冠走上來，朗聲說：“高明見過先生，許久未見，高明以為先生忘記長安麽。”
“這話說的，調皮。”趙雲抱著朝笏朗笑：“外麵哪有長安繁華，怎麽樣，陛下不在時，監國有何收獲？”
“累。”
李承乾唉聲歎氣說。
“累就對了，說明用心了，孺子可教。”趙雲稱讚。
李承乾害羞一笑，湊到趙雲身旁，低聲說：“先生，高明聽說先生歸來，帶回不少奇珍異寶。”說話間，悄悄搓著手。
“討打嗎？”
趙雲明知故問，抓起朝笏拍在李承乾掌心。
百官觀之，大吃一驚。
朝笏乃聖物，李承乾貴為太子，帝國儲君，趙雲竟然怠慢太子。
怎奈瞧著李承乾麵孔露出罕見的笑容，百官到嘴邊的話被迫咽回去。
“先生。”
李恪，李泰走來行禮。
這時，李承乾眼巴巴望向趙雲。
“有，你們兄弟皆有，過兩日柳北進宮，或你們去趟府邸。”趙雲叮嚀，低聲說：“特意為皇後個妙物，給你們些寶物。”
“謝先生。”李承乾麵色興奮。
李恪，李泰望向趙雲，吃驚的說：“先生，恪也有嗎？”
“對啊，青雀也有嗎？”李泰詢問。
“必須有。”
趙雲斬釘截鐵說，瞧著李承乾，李恪，李泰滿懷期待的樣子，不由得詢問：“陛下歸來，沒有給你們禮物嗎？”
“父皇歸來，沒有多少收獲。”李承乾誠實的說：“母後，賞賜我等些許貝殼。”
“貝殼。”
趙雲聽著有點不知該說李世民，長孫皇後什麽好。
同情的說：“挺好，挺好。”
“趙雲，什麽挺好？”
這時，屏風後麵傳來李世民洪亮的聲音。
百官歸位，躬身行禮。
李世民坐於龍椅，端起茶杯品茶，眸子定格於趙雲身上：“中書令，你還未回答朕的問題昵？”
趙雲出列，抱著朝笏說：“陛下，閑言碎語，不足道哉。”
“是嗎？”
李世民麵色狐疑，表示懷疑。
這趙雲不老實啊。
不過，朝堂有要務處理，他擱置趙雲的問題，目光轉向蕭瑀身上，高聲說：“蕭愛卿，你不讚成朝堂南下擴疆，也不讚成分封製，中書令滿載而歸，有什麽問題，直接詢問他。”
蕭瑀？
這老夥計又回到朝廷了。
趙雲瞥向蕭瑀，頓時挎著臉，蕭瑀好幾次罷相，又被朝廷啟用了。
蕭瑀瞥向趙雲，麵色陰沉起來。
兩次。
他連續兩次慘遭皇帝罷相，皆因趙雲信口雌黃，皇帝聽信小人讒言，害得他受辱。
本計劃趁趙雲未歸，勸說皇帝放棄分封製和海上擴疆。
怎料趙雲這瘟神突然歸來。
趙雲不待見蕭瑀，抱拳敷衍的行禮說：“蕭閣老，我昨日回京，不知朝堂狀況，諸位討論，我洗耳恭聽。”
哼。
蕭瑀輕哼，衝著趙雲說：“郡王不必謙虛，你是昨日歸來，但諸將為你接風洗塵，爾等談論半日，醉酒而歸，想來郡王對朝廷之事了如指掌。”
呃.……
蕭瑀監視自己。
趙雲神色不悅，狠狠剜了眼蕭瑀。
蕭瑀毫不退縮，直言不諱說：“陛下臨時召集郡王上朝，商議兩件事兒，其一分封製，其二麽，經營南疆之事。老夫相信你心裏肯定有主意。”
“對，朕提過分封製。”李世民說。
他本不支持分封製，甚至限製皇親國戚權力。
然而，他也知道大唐持續對外擴疆，疆域延伸域外時，各地相距長安路途遙遠，朝廷政令難以下達，屆時，即使耗費兵力打下來的領土，很容易分離出去。
所以，想到分封製，諸將鎮守四方。
結果文武百官爭吵，近來眾多文官私下上書勸殲。
“我支持。”
趙雲公然表明自己態度，高聲說：“為何不能去征討異族，在他們的國土上建立分封製昵，沒有緣由啊。”
李靖，李績，侯君集等將領，早清楚趙雲想法，對於趙雲的態度毫不意外，於文臣內卻炸開鍋。
趙雲支持。
事情怕沒有回旋餘地。
蕭瑀瞪向趙雲，他就知道趙雲支持分封製。
此子控製大量軍隊，朝廷施行分封製他是最大受益者。
“郡王，你考慮過後果嗎，曆朝曆代皇帝嚐試削弱諸王權力，你倒好支持分封製。”
趙雲毫不退縮說：“曆朝曆代，著眼於中原地區，來回征戰，導致每過數百年征戰爆發，生靈塗炭，百姓慘死，現在有機會對外擴張，為何還有把目光局限於大唐疆域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