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2章 你手中沒有礦石和我談個雞毛
“刁老大，去外堂搬一麵大鼓進來。”趙雲轉身站了起來，衝著外麵大喊。
??“好嘞！”躲在外堂角落裏的刁老大，猛地躥了出來，一溜煙跑向了外麵。
??張巡也不知道趙雲要幹啥，他和月香對視了一眼，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地看著趙雲。
??‘咚、咚咚、咚滴咚咚咚…’趙雲擊打大鼓的聲音很響，幾乎是一瞬間，震耳欲聾的鼓聲就刺穿了縣衙的前後內外院，鼓聲響徹了縣衙。
??“長路漫漫任我闖，帶一身膽色和熱腸，找回自我和真情，停步處別視作家鄉…”起初，這鼓聲頂多隻能算作特殊，歡快的鼓聲在這個小年節日裏還算不上特別。但是當趙雲用一種低沉而粗礦的語調唱出第一句歌詞之後，張巡的心髒就為之一顫。
??當‘停步處別視作家鄉’這句一唱出，張巡的魂兒都被歌聲給勾住了。他從未聽過有那種曲調有如此凝聚人心的旋律，那一聲聲鼓聲，就像是敲擊在他的心門之上，讓他渾身血脈膨脹。
??“投入命運熊熊火，不管得失怎麽量，陪著你到江湖，往事不必緊張…”趙雲的歌聲還在繼續，鼓聲也未停止，但是張巡的神經已經被撩撥起來了。
??隻見張巡幾個跨步就來到了趙雲的麵前，一把奪過趙雲手中的木槌，用力敲擊在大鼓的鼓麵上。
??“長路漫漫任我闖，帶一身膽色和熱腸…”張巡也不管後麵的歌詞有多少，一邊敲擊著一邊扯著嗓子又重複了趙雲之前的歌詞。
??趙雲手中的木槌被奪，隻好看向了一旁的刁老大。可是也不知咋地，那刁老大居然隨著張巡的鼓聲，正張牙舞爪地當場亂扭。
??“去，再搬一麵鼓來。”趙雲抬起一腳踹向了刁老大的屁股。
??就這樣，兩麵鼓、四根槌，再加幾壇好酒，趙雲和張巡一麵撒歡一麵嚎唱，愣是把一首《長路漫漫任我闖》唱出了豪情萬丈的激情，歌聲久久飄蕩在清河縣衙的上空。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巡唱累了，便停下了手中的木槌。他滿麵紅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醉眼迷離，心中從未有過如此暢快。
??趙雲也歪倒在了地上，喃喃地說：“咱們這麽大的噪音，有人會投訴我們的。”
??“瞎……瞎說。這麽會有人為聲音投訴呢？”張巡不知趙雲這是千年後的心態，隻覺得趙雲在說瘋話。
??二人旁若無人地調侃著，卻不知門外已經發生了許多事。
??“太爺、小郎，不好啦！”習老大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咋了？”張巡酒還沒醒，沒頭沒腦地問。
??“你們快出來看啊…”刁老大著急地指著外麵，一時又語塞說不出話。
??“走，陪我出去看看去。”張巡歪歪斜斜地站起了身子。
??“你都已經卸任了，還看啥啊。”趙雲迷迷糊糊地說。
??“唉~做一天縣令敲一天鼓，權當是我處理的最後一粧公務了。”張巡回答。
??二人互相攙扶著，搖搖晃晃地來到了衙門口。習老大生怕這二人摔倒，跟在後麵盡力兜著。
??可是就在張趙二人出門口的一刹那，刁老大在他們的身後明顯看到二人的身子一晃，緊接著‘唰’的一下變得筆直。
??“這…”張巡看著眼前的一切，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這是民心啊！”趙雲咂巴著嘴，感慨萬千。
??眼前的景象或許隻有在古裝影視劇裏才見過。
??黑壓壓的人群矗立在縣衙的門口，一把五彩的萬民傘被人舉在了隊伍的對前麵，而撐傘的，全是一群年逾花甲的老者。
??“太爺，我們來送您啦。”現場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然後趙雲就看到，人群‘呼啦’一下全都跪下，跪在了茫茫的雪地之中。
??“去接傘吧！”趙雲推了張巡一把說。
??“…”張巡沒有動，但是眼眶已經濕透了，他忍不住抬起手，轉過臉擦了一把眼淚。
??這一刻，張巡覺得自己幹的一切都值了。
??趙雲回到習家莊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了這一座小小的鐵匠鋪。
??和周圍白雪覆蓋屋頂的環境不同，鐵匠鋪這裏看上去是灰黑色的，屋頂沒有積雪，屋簷滴滴答答地滴落著積雪融化後的水滴。一堵煙囪高高地矗立著，不停地朝外冒著青煙。
??‘叮叮當當’的敲擊聲從火爐旁傳來，伴隨著一片片星星點點的鋼花，發出有規律的聲響。
??鐵匠鋪一般都是昏暗的，這是因為隻有在昏暗的環境下，老鐵匠方便通過鐵料燒紅的柳色來辨識鋼材的品質。
??看到趙雲進屋，習家老三麻利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摸索著從裏屋拿出三支圓筒似的物件。此物件是黃銅作的，長圓筒形，就是略微有些粗糙，不似一般日用品那麽精致。
??“試一試？”趙雲結果物件，心中卻有些失望。
??刁老三重新結果物件，變戲法似地拿出一支細細的鐵箭，然後插入物件中，用力地按壓下去，一直沒入筒內。
??等到一切就緒，習老三把圓筒朝外，對準屋外的一塊木板，輕輕地拉動了一下扳機。
??‘咻’地一聲，一道殘影射出，‘咚’地一聲，細鐵箭穩穩地釘在了木板上，沒入木板半寸有餘。
??“十步以內，保證可穿甲。”習老三把物件輕輕地拋棄，然後又穩穩地接住說：“用一次裝填一次，一次可攜帶三支捆綁在臂膀上，不容易被察覺。”
??“哇哦！”趙雲看著釘入木板的鐵箭，發出了一聲感歎，他沒想到這玩意還真有用。
??袖箭是小說裏最常見的一種自保型的武器，各種影視劇裏都會出現，往往箭如雨射，殺敵無形。
??其實那是扯淡，袖箭要是能連發，要弓弩幹嘛？
??刁老三這個鐵匠說的沒錯，這玩意就是一次性的，一條胳膊上綁上三支已經很難得了，三支射完，就必須得重新裝填。
??最關鍵的是，這玩意的射程就十步，再遠力所不怠。要是你看到有袖箭射程跟一般弓弩一樣，那就是超出物理界限，屬於修仙或者玄幻了。在這種超自然的環境中，你說你一箭射出八萬裏，直接秒掉大反派我都會信。
??“那就多多地打造，人手一份…”趙雲看著習老三為他打造的武器，愛不釋手地說。
??“…”聽得趙雲如此說，刁老三直接無語。
??“小郎還是自己一個人用吧，這玩意可精貴這呢。”刁老大說。
??“咋了？打造這東西很貴了嗎？”趙雲不解地問。
??“不是貴，是壓根找不到能大量製造這東西的精鋼。”習老三說：“銅套好打，鐵箭也好造，可是裏麵那彈動的機關，某打鐵幾十年，也就存了這麽點貨，差點都不夠。”
??“啊！”趙雲失望極了。
??他好歹也是學機械製造的，略微想了一下就明白過來，這玩意裏麵使用的肯定是彈簧鋼。彈簧鋼和刀具用鋼不同，在煉鋼品質極不穩定的大唐，你要是找幾塊具備彈性和任性都倶佳的鋼材，確實比找金子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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