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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0章 一個束之高閣的信物

  炮長,兼負火炮觀察員和校準員的工作,是炮組中技術含量最高的崗位。該崗位必須由“隱莊”少年擔任。


  另外,炮組還配備了一輛馬車,負責在行軍中運載火炮。


  這種炮組人員的組合,成為後來趙雲火炮部隊的標準配製。


  太宰府。


  少武資能心煩意亂。


  今早起床,窗外春光明媚,一派欣欣向榮景色。但是,門外的一片嚎哭打破著這片美好。


  下人來報,一大群戰死的農兵家屬又堵在太宰府門口哭哭啼啼。


  春耕到來之際,那些失去重要勞力的家庭,陷入焦慮和淒苦之中,沒有去名主和莊園裏幹活的收入,一家老小真的要活活餓死,隻好來到太宰府要求補償。


  少武資能聞言,隻覺得心裏堵得慌。


  年前和少弍經資一同遇難的那六百農兵的撫恤,少武資能幾乎賠光太宰府去年一年的稅收,如今又有兩百多人在築紫山戰死,少武資能隻能自掏腰包。


  前幾日,大友家來人,要求太宰府賠償大友家主父子和一千名農兵的戰死撫恤。


  少武資能嚴詞拒絕。


  當初是大友賴泰聞到了販地人的財富氣息,自己找上門來,提出與自己合兵。


  這是兩個守護之間的事情,不涉及太宰府。


  畢竟太宰府沒有正式下文,要求九州的守護一體行動。


  大友家聞言,直言指出,既然不是太宰府的行動,為何少弍經資能用太宰府的稅收款項撫恤自家守護的農兵?而大友家則不行?

  少武資能不知道是誰走露了風聲,將自己假公肥私之事捅了出去。


  理屈詞窮之下,少武資能隻得答應從太宰府庫中支付六百人的撫恤。


  那是和自己從太宰府帳簿上支出的相同數額。


  兩個月前的戰敗苦果,隻能自己慢慢品嚐。


  偏偏這個時候,博多港的蕭條再一次給他一及悶棍,令其雪上加霜。


  往年春季,周商會大量來到博多,販賣大周貨物,購買本國硫磺和金銀。港口吞吐量巨大,稅收十分可觀,可是,現在都四月份了,也沒見幾艘周國入港。


  手下官吏詢問,得知在明州、台州都盛傳博多港圖謀周商私財、屠殺周商。


  現在,周國當地的市舶司已經發文,提醒轄區的海商謹慎前往博多。


  真是雞飛蛋打啊。


  就在少武資能抑鬱難平之時,有仆人來報前往奈良的人回來了。


  少武資能連忙讓仆人帶人進來。


  自從從築紫山中途撤兵後,少武資能就派家將乘船前往奈良,拜訪親家宗尊親王,旁敲側擊詢問豐前之事。


  結果,宗尊親王說女兒在新年的時候,從豐前托人送來了年禮,有不少絲綢、周書和瓷器等物,都是極為精美的周貨。


  惟康純子還附了一封書信,字裏行間洋溢著從未有過的快樂幸福,不可能會遭受民亂兵災。


  家將又想方設法拜訪其他奈良高官,有沒有人和九州的周人來往,反而被問及博多港屠殺周商之事。


  家將矢口否認,但是詢問者卻從家將的表情中看出了隱情,表示奈良一向與周交好,仰慕周文化,奈良將會向鐮倉發函質詢,是否有九州太宰府欺淩周商一事。


  聽聞家將的稟報,少弍資能隻覺得後背發涼。心中反而篤定了周人和奈良勾結的猜想。


  惟康純子能在年前往奈良娘家送去周國貨物,本就說明了問題。


  要知道博多是整個東瀛的海上門戶,周商的貨物無不是經由博多發往東瀛各地。而惟康純子能在大雪封山後,還能得到周貨,自然是那些周人給予的。


  如果是這樣,自己兒子少武景資在這件事情中扮演著什麽角色呢?


  難道,他已被奈良看中,圖謀推翻自己這個家主,成為奈良貴族在九州的代言人?

  奈良能如此之快就知道博多港周商之事,十有八九也是從豐前透露出去的。


  奈良貴族們借天皇之口質詢鐮倉,從法理上來說,是有這個權利的,而鐮倉的執權大人也必須要回應。


  屆時,自己會不會成為二者博弈的犧牲品?

  少武資能越想越是心涼。


  彷徨無措之際,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或許能從那人口中,打聽到關於那夥偽裝成販地人的周軍消息。


  他喊來一名家將,從書架上的一個錦匣。從中,拿出一個東西交給對方,然後告訴對方一個地址。


  東西是那人上次離開時,留在這裏的,說是如果需要聯係他,拿著這個信物去一個地址,自然會有人與之接洽。


  “我需要說是大人你的安排嗎?”家將握著那個被家主束之高閣的信物,神情困惑。


  “你隻要說是……佐佐木泰清大人的安排,就可以了。”


  少武資能嘴角露出苦笑。


  當初對方把信物交給自己的時候,他可不認為有用的到的一天。


  可是,現在,自己卻需要獲得對方的幫助。


  雖然,少武資能不願用“幫助”這個詞,但是如今這情形,佐佐木泰清極有可能幫他扭轉不利局勢。


  去年十一月,對方和一夥周人曾同乘一艘船到達博多,而那夥周人下船之後進入販地人的生活區,隨後販地人被動挨打的局麵就徹底反轉。


  這裏麵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且極為重要的東西。


  自己不知道,可是佐佐木泰清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希望對方能看在自己留宿對方,並讓兩名舞姬陪侍的份上,為自己解惑。


  四月初的一個清晨,鬆山港一片忙碌景象。


  一群勞力正在寒意退卻的海風中,有條不紊地將碼頭上的百匹戰馬牽拉上船。


  宇文戰站在港口邊的一個土坡上,側身扭頭,目光穿越了海畔的粉綠山丘,投向了遠方。


  那是小倉城的方向,趙指揮使應該正在和那個豐前國的女主人話別。


  那個女人長的很美,聽說是東瀛皇族的血統,和趙指揮使倒是般配。


  可是,二人能成婚的可能性基本沒有。因為朝廷的製度不會允許。


  宇文戰心中歎息。


  不過,回想這段時間趙指揮使的所作所為,他又隱隱覺得未必不能。


  隻是,若要那樣,趙指揮使就不得不離開周國了。


  港口傳來尖銳有力的馬嘶聲,宇文戰轉過身,看向那邊忙碌裝船的場景。


  自從被分配到鬆山港後,上井石久就著手開始鬆山港港口的擴建工程。


  雖然工程剛剛起步,但是宇文戰看過規劃圖,在腦中大致知曉了未來的鬆山港是何等模樣,心頭不禁感歎。


  半年來,這種相似的感歎,他不知道有過多少次。


  十年前,他在四川和蒙軍作戰。


  兵敗後,隨著上官回到臨安,上官上下打點,四下活動,免除了死罪,卻被罷了官職,而他則從正六品的驍騎尉降至從七品的武騎尉,進入太仆寺,擔任左教駿副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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