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3章 半夜驚魂

  “如果我死不了，一定要試一試。”


  身體暖和起來，柳北的精神也好了很多。趙雲就慘了，寒冷的雪，裝滿他的脖子，流進他的背心，仿佛在他的背上結了冰。


  讓他的嘴巴都在顫抖，說話也不利索了。


  “你……你不能死，你說要和我……談風花雪月。”


  “現在有風，雪花，就差月了在趙雲的麵前，柳北變得俏皮起來。但趙雲的狀況越來越不好，感覺背著一個冰窖，牙齒開始打架，說不出話來。


  “小雲，我已經暖和了，快放我出來，讓我暖和你。”


  柳北想把自己的身體抽出來，用了一點力，痛得哼了一聲。


  “你別動，我會保護你的。”


  既然掙不脫那個溫暖的懷抱，她就緊緊地抱住趙雲，用紅唇吻著他的脖子。


  一股溫熱的氣息，從下而上，讓趙雲熱血沸騰。這香軟如玉的身體，他好像夢到過，也抱得這麽緊。


  如果不是柳北受傷了，他真想吻吻那紅唇，是不是夢裏的滋味？

  氣溫越降越低，趙雲呼出的氣，都變成了冰花。一種冷到骨髓的疼痛，讓趙雲感覺快要凍死了。


  “小北，你怕死嗎？”


  “不怕，你呢？”


  “我也不怕。”


  既然連死都不怕，那還有什麽可以畏懼的。快要結冰的嘴唇，碰上了溫軟的紅唇。


  趙雲就有了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心裏熱得發燙，身體卻還在繼續凍僵。


  現在這個姿勢很美，兩人也許就會葬身冰縫，等到多年以後，就會挖出兩個木乃伊，大家肯定會說他們是一對戀人。咧開嘴唇，趙雲笑了，思想在甜蜜中凍結，失去了知覺。


  一絲曙光，從山下升起。一輪火紅的太陽，從地下滾滾而出，仿佛要爬上山頂。


  公孫淵從帳篷裏出來，伸了伸懶腰，昨晚寒冷，無法入睡，他在被窩裏坐到天明。暴雪終於停了，應該去尋找柳北。


  “小雲，老張，你們給我出來。”


  昨晚暴雪，司馬清兒和曲南煙去找雨似姑娘。男人們都擠進狹小的帳篷，互相取暖。不然氣溫驟降，潑水成冰，人都要凍成冰棍了。


  老張從帳篷裏鑽出來，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揉著眼睛：“公孫掌櫃，什麽事？”


  “你跟我來。”


  兩人走到帳篷邊，公孫淵壓低聲音：“你當年可是有名的張爬岩，這深淵你敢不敢下去?”


  “當然敢下去了，我去拿工具，咱們去找柳小姐。”


  鑽進帳篷，老張拿出了一個油膩膩的大包，裏麵都是登山的繩索和工具。


  “小雲，小雲。”


  公孫淵再次大叫，趙五在裏麵回答：“小雲沒有在這裏。”


  昨晚大家心情不好，又下著暴雪，沒辦法升火，大家都擠在帳篷裏。


  公孫淵坐在帳篷門口，一夜沒睡，沒有看到有人出去過，就暗叫不好，拉著老張就走。


  “公孫掌櫃，怎麽了？”


  “出大事了，小雲昨晚去找小北。雪那麽大，他現在還沒回來，隻怕凶多吉少。”


  公孫淵走得急，張瑜比他還著急，早已經安排了幾個武功高強的人，準備下深淵。


  老張看了一下地形，對大家揮手：“你們別下去，柳小姐是十分謹慎的人，她肯定會靠著懸崖邊走，落下深淵的可能性不大。


  你們昨天，可在這條小道上發現冰縫？這才是最危險的地方，容易失足。”


  老張是十大高手之一，擅長攀岩，夫妻倆曾經爬上珠穆朗瑪。但下山的時候，他的愛人失足滾下山崖。從此後，老張自暴自棄，就到了司馬茶莊，做了一個夥計。


  “我們昨天發現了五條冰縫，我們不但仔細看過，還大聲喊過。”


  “張總管，如果有人落到冰縫裏，肯定會摔暈，你們要多喊一會兒，她才能清醒，聽到老張的眼角濕潤，當年愛人落下山崖，他花了幾天的時間，才在一個冰縫裏找到愛人的屍體。


  她的手裏捏著一串佛珠，仰望著天空。如果老張早點找到她，也許她就能活命。


  “你們還記得昨天的那幾條冰縫嗎？快點安排人，去冰縫邊不停地叫，隻到裏麵的人回答。”


  張瑜半信半疑，看著老張病怏怏的樣子，隻是一個夥計，卻來指手畫腳。


  公孫淵趕快說話：“張總管，老張可是和你齊名的張爬岩，你安排人去喊話。”


  張瑜雖然久仰張爬岩的大名，但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本以為是一個偉岸的男子，沒想到是一個臘瑣的老頭。


  這是因為老張武功雖然和張瑜齊名，但他很少在江湖上與人爭鬥，把精力都花在爬岩上。“你們還傻站著幹嘛，快點去找昨天的冰縫。”


  張瑜今天帶的這幾個人，是商隊裏武功高強的，也是昨天那幾個人，他們隨著小道慢慢前行，按記憶找到了五個冰縫，但上麵都被積雪覆蓋。


  “你們把積雪刨開，大聲喊話。”


  等大家把冰縫刨開，老張選了一個最大的冰縫，在岩壁上敲了一個鐵釘，腰上拴了一根繩子，鑽進冰縫，清理積雪。


  張瑜聰明，讓其餘的夥計，學著老張的樣子挖雪，這樣不害怕落下懸崖，還能使上勁來。


  “你們去把那些夥計叫來，站在這裏喊話。喊三聲，停一下，仔細聆聽，再繼續喊。”


  這可是老張的經驗，不然雜亂無章地喊，就算下麵的人說話，上麵的人也聽不到。


  不一會兒的功夫，夥計們都來了，他們按公孫淵的吩咐，都靠在懸崖邊上。


  “我來做總指揮，大家跟著我喊。柳北，趙雲。我喊你們喊，我停你們停，看著我的手勢了。”


  公孫淵剛說完，張瑜就不滿了：“公孫掌櫃，隻要喊柳北，別把你們家的夥計喊在裏麵。”


  “小雲為了尋找小北，已經失蹤了。”


  公孫淵哽咽，他知道趙雲的心思，喜歡上了柳北，才冒雪前去尋找。前麵是懸崖。已經沒有路，趙雲還不知道身在何處。


  “真沒想到趙公子是有情有義之入，和小姐結拜，還不顧一切去找她，真把小姐當成親妹妹了。”


  張瑜對趙雲了解不深，隻感覺他高攀柳北。沒想到他還是重情之入，冒著暴雪去找人。


  老張從冰縫裏冒出頭來：“你們別說閑話了，好不好？現在救人要緊，早一分鍾，他們就多一點活命。”


  公孫淵點頭：“柳北，趙雲。”


  夥計們跟著喊，聲音洪亮，震得山上的雪往下落。公孫淵張大耳朵，使勁聆聽，隻有刨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