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嚴薇誕女
而此時的五原內,呂府上下透露著喜氣,隻因為征北將軍夫人嚴薇今日為呂布添的千金。
呂布的母親黃氏得到消息大喜,親自照顧嚴薇,而呂良更是滿麵紅光,代替自己的兒子呂布接受五原文武的祝賀。如今的呂家已經不是當初在五原的寒門,就連張仲也派遣使者成廉為之慶賀。
如今的呂府,可謂是風光無限,誰不知道並州出了一個飛將軍。
嚴薇虛弱的躺在床上,享受著諸多人的照料。隻是心中暗暗歎息,哪個女人不想自己的這個時候,有男人在身邊呢。
想到呂布,她便不由在牽掛著:“也不知道將軍現在在何處,冷不冷,累不累。”
好不容易送走了諸多道賀的婦人,嚴薇剛剛想鬆一口氣,卻看到門口多了一個腦袋。
嚴薇見狀,笑道:“進來吧秀兒。”
貂蟬聞言,掂手踮腳的走了進來,看著躺在嚴薇邊上的嬰孩,不由道:“秀兒見過嫂嫂。”
她的腦袋充滿了好奇,道:“嫂嫂,這個是我的侄女嗎?有名字了嗎?”
嚴薇搖了搖頭,道:“還沒有呢,還要等她爹爹回來取名。”
如今的貂蟬已經在呂府住了兩年多,不再是當初麵黃肌瘦的模樣,相反逐漸褪去青澀,展露出精致的五官。她不算喜歡讀書,但卻有著靈性,如今黃氏最喜愛的便是她了。
貂蟬聞言還要等呂布回來,不由嘴巴一撅,撇嘴:“等兄長回來,那都要等到過年了。”
她不知道呂布去了哪裏,但卻也知道呂布有要事在身。基本上每一次出去,都要離開好久。
嚴薇聞言,一雙眸眼也微微黯淡。
在她還是少女的時候,她便想嫁給一個英雄。五原地處邊疆,遊俠之風盛行,嫁給英雄是每一個少女的夢。但她真正嫁給一個英雄的時候,她反而心疼自己的夫君,寧願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這些一年,她已經為呂布洗了不少次盔甲,那斑駁的血痕印記,無不在訴著每一次征戰的凶險。
縱使榮耀加身又如何,古往今來多少將軍死於疆場之中。
但是,嚴薇知道她不能自私,男兒在世,本就該建功立業,又豈能容得兒女情長為羈絆。
“依我看啊,嫂嫂你就是對兄長太好了,你們成婚都快兩年了,兄長在家的時間卻連四個月都沒有。”貂蟬撅著嘴,努力的挑撥著呂布的夫妻關係:“按我,嫂嫂你就要多管管兄長才是,讓他呆在家裏的時間多一點。”
嚴薇調笑著:“我看啊是秀兒想他了吧。”
“哪,哪有。”貂蟬漲紅了臉,跺著腳:“我才不會想他呢。”
時間緩慢的過到了五月末,此時的呂布在武威縣內辭別張家人。
張奐已經老了,一場大病損耗他本就不多的精氣神,回到武威中,他便連站起來都有些費力。老將軍膝下有三個兒子,受到黨錮牽連,都沒有入朝為官。呂布曾想讓張家遷往五原,在自己的治下能夠招撫一二,他記得,涼州治下一直不穩定,叛亂可是時有發生。
但張奐不同意,他的幾個兒子也不同意。
如今的張家,雖不算是涼州當世一流的世家大族,但在武威也可謂是經營許久,又怎麽會放棄苦心多年的經營,去一個不相識的地方呢。世家有世家一套的生存法則,即便是有叛亂,他們存活的概率也是大於普通人的。
呂布歎息一口氣,他也知曉自己的勸是在做無用功。在陪了老師七之後,他便拜別了張奐,準備回五原。
與他同行的還有胡車兒。
這位喜歡穿著華服的少俠其實和流浪漢差不了多少,無親無故,連妻都不取,日子過得比呂布還逍遙。遇見呂布之後,便決定追隨呂布左右,不為別的,隻希望能夠在北疆揚名。
“走,回五原。”
東都,洛陽。
近日來的洛陽並無明顯變化,不過對於一些權貴而言,多了一位出手闊綽的人物。那位來自西涼的儒士,一出手便是以百金來算,三公九卿皆請他為座上客。而隨著李儒來往愈發頻繁,涼州董卓的名聲也逐漸入眾人耳中。
沒有人會不喜歡千裏送財的人,尤其是董卓來洛陽隻圖名,不求事。對於接納錢財那些人而言,簡直拿的是心安理得。
華雄則是心如刀割,他可是一點一點的看著李儒花錢的,帶來的萬金現在已經不足千金了,尤其是很多官員都是他沒有聽過,並且職權不高的官員,這些錢送出去簡直讓他心疼死。
他的話充滿了無盡的憋屈:“軍師,某實在想不明白,區區尚書令而已,為什麽一定要去見?”
對李儒而言,現在隻差戲忠沒有見到了。
華雄不明白李儒為什麽要執意去見戲忠,要知道,即便是三公府前,他們也是座上客,就連袁家袁逢也對他們有禮。相反,隻有那的尚書令,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見他們,每次去府前,不是推托身體不適,便是不在。
李儒卻淡淡的道:“若主公得戲忠,大事可成矣。”
李儒見戲忠,並非是無故放矢。他來洛陽之時,便已經探察到諸多情報,而戲忠,絕對是能夠激起他興趣的一個。
未至雙十,便與呂布合謀打破鮮卑。
關於戲忠用兵的情報很少流傳出來,但想想也能猜得到,當初呂布的兵馬才多少,鮮卑有多少,以少勝多,用兵用謀不可謂不奇險絕。論操弄人心,李儒自負不輸於任何人,但論軍中機謀,這便不是他的強項了。
現在的董卓,最缺的便是這種人。
華雄張了張嘴巴,道:“可他是尚書令啊。”
盡管如今的董卓同樣也是兩千石的官,手中兵馬也有不少。可現在是戲忠的官職更大,權重更高。更何況,一個是在洛陽,一個是在涼州。孰輕孰重,華雄不覺得董卓有讓人放棄洛陽繁華,千裏來投的魅力。
李儒搖了搖頭:“他與儒一樣,是不會甘於寂寞的。”
“高官厚祿或許會讓人蒙蔽了心智,但絕對不會是我們這種人。對謀士而言,我們隻需要的是一個平台,能夠展示自己才華的平台。洛陽是泥潭,唯有涼州董公之下,他才有施展抱負之機。”
當李儒見到戲忠的時候,已經是在五月的最後一。
戲忠依舊是雷打不動當著尚書令,哪怕是當了高官,整個戲府也隻有幾個仆役丫鬟,出門更是輕裝簡行。他是整個大漢朝官的另類,同樣也被孤立於朝堂之上。他的頭發甚至有些花白,要知道,現在的戲忠不過二十,還未娶妻。
“儒見過先生。”
李儒依舊拿出儒士般的風度,笑意盈盈,卻隻口不提戲忠的官職,反而以先生相稱呼:“董公仰慕先生已久,不知先生可屈尊前往涼州。”
戲忠卻冷冷的注視他:“一萬騎兵,便向攻打洛陽?”
李儒輕笑:“若大漢安穩,此番自當是癡心妄想。隻是,當大漢分崩離析了呢。”。
他:“河北河東災不斷,三輔之地匪患不絕,幽涼兩州邊關不寧,大漢十三州世家兼並嚴重,徭役繁雜,稅收難收,百姓困苦。敢問先生,大漢離分崩離析還有多遠?”
“唯董公可扶大廈之將傾,做這濟世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