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左豐索賄、董卓出兵
長社之圍已解,皇甫嵩在帥帳上,看著諸將,不由大笑道:“張梁、張寶勢窮力乏,必投廣宗去依張角。黃巾之賊剿滅可期。”
帳內諸將哈哈大笑,顯然對此顯得極為輕鬆。剿滅黃巾軍,他們都能夠輕鬆很多。按照漢律,各個都能夠升官。皇甫嵩對孟德笑道:“此戰能夠立功,還得要多虧孟德及時來援啊。”
“恰逢其會,恰逢其會而已。”曹操笑了笑,道:“既然賊軍在廣宗,不若我等一同前去,功於一役。”
他望向呂布,道:“呂征北麾下全是精騎,不若先行,吾等後至,共伐張角。”
曹操這是要讓軍功給呂布。在場之中唯獨僅有他千裏來援,而功名不顯。當然,劉備肯定是屬於被忽略的了。
皇甫嵩聞言,對呂布問道:“呂征北思慮如何?”
“豈敢不從。”
盡管呂布的政治並不算敏感,卻也可以判斷曹操有意與他結交。他收了回五原的心思,笑道:“將命在身,某自當星夜疾馳前去廣宗。”
劉備連忙道:“備同去。”
而此時,廣宗城外,盧植正對著左豐怒目而視。
左豐是一個黃門,這在皇宮之中非常常見。但架不住他背後有一個大佬啊。如今朝堂之上,張讓權勢滔,就連大將軍何進都是他一手扶持。曹節還在之時,宦官還可能看人嘴臉,當張讓擅權之後,宦官們便氣焰囂張。僅僅隻是左豐,便敢公然向左中郎將盧植索賄。
他笑的奸險:“盧大人征戰辛苦,不過咱家奉子諭視察軍情,盧大人……”
他話未盡,隻是言語中不言自明。
盧植冷哼一聲,強硬道:“使遠道而來辛苦,不若先去歇息。”
左豐冷著臉:“盧中郎將非要如此裝糊塗麽,咱家可是奉聖諭……”
“來人,帶使下去歇息。”
左豐冷哼一聲,自己走出營帳。在場的一名校尉出列,道:“大人不智啊,那宦官乃有張讓撐腰,張讓蒙蔽子已經並非一朝一夕的事了。不若許些錢財,眼下當以戰事為重。”
盧植漠視一眼,道:“軍糧尚缺,安有餘錢奉承?”
他對宦官並無好感,他的老師陳球因為劉郃而下獄死,而那次事件的主導者便是宦官曹節。
隻是盧植的話語恰好被帳外的左豐所聽見,他的臉上盡是陰霾。
光和七年六月,左豐返回洛陽後,向劉宏進讒言:“臣看廣宗縣城易破,盧植卻按兵不動,難道他是想等張角由誅滅嗎?”劉宏大怒,下詔免除盧植的職務,並用囚車押送回洛陽。
而在此時的涼州,董卓正在焦躁不安,來回踱步。
“主公,好消息。”
李儒快步匆匆的趕來:“洛陽上下已經打點好,張讓和袁家都點頭了,主公可以出兵了。”
董卓聞言一喜:“好,好啊。”
隨即,他又歎了一口氣:“隻是可惜那張角實在是敗的太快,大漢根基尚未動搖。”
李儒卻是笑了笑:“主公此話差矣,那張角敗的正是時候。”
“此言何解?”
他詭秘一笑:“皇帝下詔讓豪傑募義兵,可黃巾平定之後,又有誰會把義兵遣散呢。如今黨錮已解,世家紛紛浮動。縱然這次黃巾之亂平定,依舊會有下一次,下下次。這大漢朝,壽數已盡。”
呂布等人回到冀州半路,看到盧植已經被押送在囚車上。劉備大驚,連連下馬:“老師,這是何緣故?”
盧植歎一口氣,將事情始末道來。張飛聞言大怒,想要斬護送軍人,以解救盧植。劉備聞言嗬斥:“大膽,是非曲直朝廷自由公論,豈能在此造次。”在一邊聽的呂布則是眉頭一皺,臨陣換將,殊為不智。不知道劉宏是怎麽想的。
他與盧植關係不熟,並沒有多什麽,等著劉備寒暄完畢,目送盧植離開。
盧植被罷免後,朝廷改拜董卓為東中郎將,接管冀州戰場的事物。而得到這個消息的呂布首先則是懵的。
他對董卓的印象太深了。
在記憶中,董卓是一個矛盾的人。既要掌握規則,一言興廢帝;又肆意去踐踏規則,夜宿龍床,日日笙歌,縱容軍隊劫掠。他想拉攏士子,卻總是用刀架在百官的頭上。所有人都恐懼他,所有人都想推翻他。
呂布對董卓的過往並不了解,雖然聽過他參與剿滅黃巾,但再仔細的便沒有打聽過了。
他再見到董卓的時候,董卓正倉皇敗逃。
盧植在時,所定下的策略便是圍困黃巾。黃巾軍眾,不事生產,時間一久必定缺糧少水,再無戰心。隻是,董卓實在是太急功近利。放棄圍攻張角據守的廣宗縣,而率主力北上攻打張寶據守的下曲陽縣。然後被張角抓住機會,大敗一場。
隻見董卓軍後是漫山的黃巾軍,上麵豎著“公將軍”的大旗。呂布雙眼一眯,劉備當即勸道:“將軍,此張角也,當速戰。”
呂布嗯了一聲,拉了拉胯下的馬匹,漠然道:“全軍衝鋒。”
此時的張角心情正暢,他已經不指望能夠連戰連捷直克洛陽了,但能夠與漢軍相對峙也算不錯。這次大勝,對軍心士氣的提升是無比巨大的。
隻是張角的運氣不是太好。
三千精騎是什麽概念,在萬人的戰場上,足以定鼎一方勝負。即便是十萬人的戰場,三千精騎也是不容忽視的力量。卻見呂布一馬當先,張遼、曹性、胡車兒緊隨其後衝鋒。劉備當即對關、張道:“兩位兄弟快快相助將軍。”
完,他也帶著五百人進行衝鋒。
卻見呂布在前大肆衝殺,麵前之人無一合之敵。身邊張遼和胡車兒同樣是勇猛無比。董卓見狀回頭,不由暗道:“世間竟有如此神將!”
一輪衝鋒之後,黃巾軍殺得膽寒,卻見呂布手執方畫戟:“五原呂布在此,誰敢與某上前一戰。”
張角聞言一驚,對在一旁的彭脫道:“呂布怎會在此處,鮮卑為何毫無動靜?”
他最忌憚的便是邊關漢軍,那是真正從血中廝殺出來的將士。呂布在並州頗有勇名,張角怎麽會不顧及邊軍參戰的後果。
彭脫哭喪著臉:“大賢良師,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當時他從草原回來,曾想實話實,後又貪圖張角為了結交鮮卑所付出的錢財,便動了私心,對此隱瞞,謊稱鮮卑對呂布恨之入骨,會想方設法拖住呂布。
張角大怒,卻毫無辦法。他走出軍前,與呂布對立:“五原一別,今日又見,呂將軍風采依舊。”
呂布冷哼一聲:“叛國逆賊,何不下馬受降。”
“啊哈哈哈。”張角聞言大笑:“我何時叛國,不過是為了求生。”
他的眼眸中露出蔑視之色:“爾等所食所衣,皆來自於民,卻視之如草芥。河北災,青州匪患,可曾有朝廷救濟。世家之人,忙於吞並;朝上百官,皆為敷衍。所謂大漢皇帝,不過庸碌之徒。若是命如此,這下百姓可還有出路!”
呂布大喝一聲:“賊將還敢蠱惑人心,速速下馬就擒。”
“縱然今日我敗了又何妨,總歸還有李角、王角來換了這蒼。”張角冷厲大喝:“來人,誰替我去抓了那呂布。”。
卻見他身後一個人走了出來:“末將請戰!”
請戰之人正是彭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