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殿試

  這一次科舉中，出眾者除了李儒之外，還有一人，名為管寧。


  管寧，字幼安。北海郡朱虛縣人，是春秋齊國名相管仲之後，與華歆、邴原並稱為“一龍”。他十六歲時失去了父親，中表兄弟們憐憫他孤獨貧困，都贈予他治喪的費用，管寧全都推辭沒有接受，根據自己的財力為父親送終。


  後來，下紛亂，唯獨並州成為了一塊避世之地，他與邴原及平原人王烈來到並州。呂布曾敬管寧所學，空出館舍等候他們。然而，他拜見呂布，卻隻談論儒家經典而不語世事。隨後更是住在五原的一處山穀中，漸漸有人跟從他，一月之間竟是形成了村落。


  管寧便開始講解詩書、談祭禮、整治威儀、陳明禮讓，頗受愛戴，與五原的百家講壇截然不同，一些隻聽儒，不聽百家的人便是來到管寧所在的地方。呂布曾有幾次征召他，全都是被拒絕了。


  後來，哪怕邴原和王烈都已經在呂布的征辟之下當了官，但管寧卻依舊在原來的地方，仿佛就是在養老。隻是讓人沒想到，當呂布搞出了科舉，管寧竟是也參與了。這對呂布簡直又驚又喜。


  這一屆科舉，若是有管寧參與，基本上可以預定成功了。


  十一月，下諸多目光齊聚長安，便是官渡戰事也僵持了幾分。


  科舉製度的出現，對寒門子弟是一種鼓舞，而對下諸侯來，何嚐也不是如此。即便是四世三公的袁紹，也是對禦下世家頭疼不已，如果有外來寒門平衡世家，想來也是極好的選擇。而江東孫策，更是已經和周瑜規劃科舉，既然世家已經離心，他也可以另外扶持寒門。即便是荊州劉表、益州劉璋等各路諸侯，哪怕是最艱難的曹操也是想看看科舉最終會成為什麽樣子。


  如果呂布能夠成功，他們也不妨願意效仿一番，不然權力被世家把持，諸侯也很難受。可以，呂布正在開創一個新舉，不論成敗，在千年青史中他依舊留有姓名。


  毫無疑問，科舉很多人不喜，但是有更多人擁簇。即便是利益受損的世家，也沒有辦法對呂布的做法評判什麽，取才取賢，本該就應有之義。當然在這過程中世家會不會配合，卻也隻是兩了。


  好在整個長安的殿試並沒有出什麽差錯。


  為了這一次科舉，呂布直接調高順來長安，他麾下的三千陷陣營充當守衛長安城門的精銳，來往者姓名武器都要登記，謹防有人鬧事，還讓長安令派人時刻注意酒樓，茶館等熱鬧的地方，便是來往百姓也覺得整座長安城中的肅殺之氣。


  “這是要打仗了嗎？”


  一些年紀尚老的人，還記得當初皇甫嵩為了抵禦北宮伯玉和韓遂的時候，長安城也是這番模樣。


  有年輕人解釋道：“是科舉。”


  “啥科舉啊，弄得和打仗一樣。”


  當李儒來到長安的時候，他想起來了董卓。當初的董卓，也有如此精銳，有深厚的底蘊，且精兵強將不少。但繁華的洛陽和長安，卻是讓董卓迷了眼。


  他對護衛他身邊的周倉道：“長安勁卒，實乃下一等一的精銳，與之相衡，或許隻有十年前的西涼鐵騎。”


  周倉卻是反駁：“這可是溫侯麾下最精銳的陷陣營，即便是兩萬鮮卑人也是奈何不得，怎麽還會有軍隊和他們抗衡？”


  此時的周倉，已經是呂布的迷弟，一聽到有人呂布的軍隊不是最精銳的，馬上就急了。他根本不知道，當初董卓麾下的西涼鐵騎是有多麽恐怖。


  李儒歎一口氣，：“隻願溫侯沒有迷醉在溫柔鄉中。”


  如果李儒來洛陽，隻是為了投效一個勢力為其複仇的話，那麽在李儒來長安的時候，他是真真切切的想要為呂布效力。此時的呂布，和年輕時的董卓太像了，同樣寒門出身，同樣以武服人，同樣的一番熱血。


  隻是董卓在繁華的洛陽中迷了眼，但呂布目前看來還有清醒的神智。但是，誰也不準已經要奔四的呂布，會不會後期昏聵，將大好局麵弄成一團糟。


  畢竟，即便是雄才大略的秦皇漢武在晚年的時候，也是折騰江山一團亂不是麽。


  李儒來到了未央宮前，這是他曾無數次來的地方。


  “宣各處舉人，入宮覲見。”


  呂布坐在未央宮的最左側上，中間的位置是留給皇帝的，但如今皇帝並不在。在呂布身側，便有賈詡、陳宮、崔緒、蔡邕等人排開，人不多，但一個個分量十足，即便是在下也都是有名有姓之人。


  隻是，當李儒、管寧還有一群人入宮的時候，呂布的臉色大變，即便是賈詡也是驚詫。


  隻聽李儒躬身道：“不臣李哲，見過溫侯。”


  誰也沒想到，李儒會來長安應舉，而且中舉為第二人。亂大漢的逆臣出現在長安，這消息又不知經誰口中，傳遍了整個下，讓呂布處於騎虎難下的境地。


  李儒是逆臣，若殺了，則是有違科舉的初衷，若留著，可是有損呂布的名聲。盡管此時的呂布名聲並不好，可以是大漢逆臣。


  他沒有猶豫，直接留下李儒。如果不是因為李儒的身份暴露，這第一人的位置應該是他的。而如今，中舉第一人的管寧，則是去雁門赴任太守之職。李儒則充任賈詡的駐守，這兩個人看起來似乎也挺熟。


  這一世，呂布雖然沒有見過李儒，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忘記了李儒的恐怖之處。在董卓未昏聵之前，李儒為董卓的任何算計，幾乎都沒有出錯過。而這等賢才，即便是劉協下詔讓呂布押送李儒回許都，呂布連理會都沒有。絕對是不可能放過的。


  沒有把使者殺了，算是呂布給曹操麵子了。


  很顯然的是，李儒的出現讓下人對呂布罵聲一片，甚至連科舉都影響了。如果選出來的人善惡都未分，那麽一旦讓惡人當政，下豈不是很慘。


  好在呂布熬過來了，他對下人：科舉有弊端，下次再改正。


  此時的曹操已經是滿心後悔，他擒拿李儒，其實也想招攬李儒，但是李儒跑的太快了，即便是連解釋都做不了。更不要，此時的李儒已經走到了呂布處。


  雖如今的曹、呂兩家是姻親，但誰都知道，這層關係非常脆弱。如果呂布從洛陽出兵，那麽曹操基本可以宣布投降了。好在這一回，呂布還很克製。


  當然了，呂布克製是因為，他並不看好曹操能贏過袁紹。這幾乎是下人的共識，即便是賈詡也這麽認為。袁紹敗給呂布，或許是意外，畢竟呂布有對鮮卑的彪炳戰績，但如果還打不過曹操的話，那就是真的能力問題了。


  如今呂布等人所在籌謀的是怎麽能夠在袁紹獲勝的時候，偷襲冀州，來一個二分河北。他們在不停的籌糧，籌錢，練兵，甚至昔日投降的於毒也是派上用場去剿匪，目的就是為了錢財。以至於整個長安、並州、司隸一帶的匪患幾乎滅絕。尤其是當初劫了李儒的那塊山寨，更是被滅的無影無蹤。


  不過卻逃出來一個裴元紹，被俘，投降，呂布見他孔武有力，便劃過去給李儒做保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