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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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下張飛恨不得平吞呂璟，關上呂璟則被成廉攔住。成廉心中暗暗叫苦不已，他和雷銅便是連張飛都拿不下，險些就敗亡，如果呂璟一衝動，真的很讓人擔心。
卻是張飛在城下一直叫罵到中午，呂璟隻看到張飛軍陣人馬疲倦，當即不聽成廉勸阻，選千餘騎兵衝下關來。隻道是張飛見呂璟來到，當即將丈八蛇矛往後一招，讓軍士後退。
他本人則是站前，大喝呂璟：“呂璟兒，可敢一戰！”
“匹夫之將，何以言勇。”
張飛大怒，朝著呂璟殺出。成廉和雷銅欲要助戰，卻被呂璟攔住。
他拿著槍，與張飛相鬥，兩馬齊出，竟是有百餘合不分勝負。觀戰的劉備不由歎道：“真虎將也！”
張飛心中先是驚詫，隨即怒意更甚。在他看來與呂璟交戰，完全就是以大欺之舉。預想中應當幹淨利落拿下呂璟才是。卻沒想到，呂璟和他竟是不分勝負。
他愈發急躁，攻勢愈發淩厲。而呂璟雖學過武，然而呂布教導的時間短，而紫虛教導過呂璟的，也少於戰場征伐。所以盡管他根基深厚，然而在張飛淩厲的攻勢下，逐漸有了頹勢。
隻是劉備見到呂璟身後的並州騎兵如狼似虎，曹性、成廉和雷銅三人躍躍欲試，他急忙鳴金收兵，隻驚恐張飛有失。
雙方兵馬撤回，張飛怒氣依舊未散。休息片刻後，他當即不戴頭盔，隻裹著頭巾，當即又在關下搦戰呂璟。呂璟在城上不戰。
是日色已晚，劉備收軍，對張飛道：“呂璟英勇，不可輕敵，且退回寨中，來日再戰。”
張飛不肯退，在城上大叫：“呂璟兒，再來與張爺爺我戰一場！”
劉備：“今日晚，不可戰矣。”
張飛大怒：“多點火把，安排夜戰！”
他：“我捉呂璟不得，誓不回寨！”
呂璟皺了皺眉，看到城下劉備士氣大振，不由皺了皺眉。他欲要再下關，曹**要阻止，呂璟：“吾有一計，若不成也可無憂。”
隻道是葭萌關前打開，呂璟命人將前方點起火把，照耀如白晝。
隻道是呂璟和張飛在陣前鏖戰，又是百餘回合，呂璟當即拔馬便走。張飛大喝：“走哪裏去！”
隻道是呂璟在前充耳不聞，張飛追的越來越近，卻是見他忽然一扭身，長槍一甩一顫，朝著張飛襲去。張飛當即一閃，胯下戰馬受不得力，馬腿忽然一軟，險些將他掀下。卻倒是呂璟當即棄槍，拈弓搭箭，朝著張飛射去。張飛當即滾下馬，險之又險避過一劫。
呂璟並未趁勢追擊，而是淡淡道：“今日一戰，服是不服。”
張飛站起身，呸了一口土，他道：“汝施譎詐，有本事和我堂堂正正鬥一場。”
“兵者，詭道也。汝不時兵數，豈能為將！”
張飛被憋著不出話，劉備當即命令張飛撤軍。
卻是次日明，張飛起了一大早，又要去葭萌關下來戰呂璟。有人來報諸葛軍師到，劉備當即請諸葛亮商議計策。
諸葛亮聽完這兩日的戰事，不由歎道：“亮聞呂布乃世之虎將，呂璟為其子，果真不差。若與翼德死戰，必有一傷；故令子龍、漢升守住綿竹，我星夜來此。可用條計，可破敵軍。”
劉備當即問：“吾見呂璟英勇，如何可破？”
諸葛亮淡淡道：“亮聞五原呂布，膝下僅呂璟、呂璋兩兒，皆為庶出。取西川乃是呂璟為爭位之舉，吾等可散播流言，呂布偏寵呂璋，可令其心不穩。漢中一土，世家皆不服呂布之治，呂璟麾下謀士楊鬆，極貪賄賂。主公可差人從路徑投漢中，先用金銀結交楊鬆，令其進書呂璟，雲璋與其爭世子，益州乃，世儲是大。”
“呂璟聞言，必然撤回兵，使漢中換將，此後事可定矣。”
劉備聞言，當即修書一封，遣派孫乾帶著金銀從路入漢中。孫乾先見楊鬆，告知此事，送上金銀。楊鬆沉吟一會，收了金銀。
此時的楊鬆想了很多。
在楊鬆看來，劉備遠遠不是呂璟的對手，他已經打定主意輔佐呂璟，到時候楊家也能夠延續富貴。所以在立場方麵，楊鬆其實是不願意跟著劉備走的。
然而劉備信中提到很重要的一點：爭儲。
在繼承權方麵，呂璟和呂璋其實是差不多的。
他收了金珠後，思慮片刻，便對呂璟道：“久聞遠離中樞者，不見子，不信於朝。公子不擔心晉陽？”
“你想什麽？”
“爭儲。”
呂璟淡淡的道：“無軍功在身，吾如何為儲？”
“昔年扶蘇，同樣領軍在外。”
楊鬆點到為止，告退而去。隻剩下呂璟微微愣神。
始皇駕崩，趙高和李斯秘而不宣，擁立胡亥繼位，矯詔逼令在外的扶蘇自盡。至今不過四百餘年。盡管如今看來賈詡、陳宮等人對呂布忠心耿耿。可誰能保證裏麵沒有下一個趙高和李斯呢。
呂璟思緒萬千，此時的孫乾則是等著楊鬆的回信。
不到一日，楊鬆言：“話已送達，然公子之意，非我能揣測。先生請回。”
雖為劉備做了這一件事，但他並不想投靠劉備。孫乾也知曉，在劉備未發跡時，楊鬆這類人自然不會來投。
他回到劉備營寨中，卻是此時的諸葛亮則是讓漢中世家散播流言：“呂璟久在川內，寸土無功，已然失勢。”
呂璟畢竟是少年心性，聞之不可避免有些慌亂。他來漢中，本就是為了好好表現，然而一個葭萌關已經耗時日久。巴郡幾乎未攻下來，成都更是遙遙無期。
曹性、成廉等人當即讓人平息流言。呂璟則是問計楊鬆，楊鬆：“公子可以一月為限，若能敗劉，成都易取；若不能敗，則書信主公，臨陣遣將。主公乃久經戰陣之雄主，公子欲要讓主公高看，一要取西川，二要劉璋首級，三要退荊州兵。三件事不成，公子表現實為庸碌。”
呂璟聞言點了點頭。所謂多做多錯，少做少錯的便是他這種身份的人。既然要表現出才能，那自然有淩厲之功，否則戰績平庸，怎能服眾。
他召集成廉、曹性等人商議，：“以一月為限，若不破劉備，不如罷兵。”
成廉等人欲勸，然而呂璟不聽。
當晚，卻是雷銅來稟報呂璟，：“前線斥候探聽消息，諸葛孔明至矣。”
呂璟一愣，當即恍悟：“吾險些中諸葛村夫之計。”
如果他不知道諸葛亮到來的話，呂璟隻覺得這一切不過是正常的言論，他的思緒也被帶入其中。但知道諸葛亮的話，他當即覺得這是諸葛亮的手筆。甚至楊鬆也極有可能被諸葛亮所買通。
而這一切的根源在於諸葛亮想要逼呂璟走，甚至要引整個長安爭權奪利，無暇他顧。
雷銅一愣，不明其意。呂璟則當即讓雷銅請楊鬆來。
楊鬆來時，見呂璟全身披甲，手持利刃，不由一愣。隻聽他問：“劉備教予信封與你，信中如何？”
楊鬆聞言，當即腳下一軟，知曉此事瞞不了呂璟，當即把孫乾來時，收金銀一事也一並和盤托出。
他完後，靜靜等待呂璟的處置。卻是見呂璟親自扶他起來。
“汝做得很好。”
“公……公子？”
“先生放心，吾對自己人一向寬容，隻是收了些許金銀而已，並不掛礙。”
見呂璟如此，楊鬆即便不知道是真是假，也當做是真。隻聽呂璟淡淡道：“一月之後，吾即將會晉陽，葭萌關便交付先生了。”
楊鬆聞言，當即表態道：“公子放心，有吾在，葭萌關必牢不可破，若破，鬆與之同亡。”
呂璟笑著點了點頭，誰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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