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重新來到醫院
“什麽破運氣,車子拋錨就算了,還非得停在這個鬼地方。”茅十三翻了個白眼,“要是再遇到上次那隻赤凶衣,我們就交代在這裏了。”
“就算遇不到赤凶衣,光是那些喪屍,就夠我們受得了。”左軒想起上次的經曆,都還心有餘悸。
“你快打電話,”茅十三見他毫無動作,催促道,“這次又沒有聚魂棺讓我們拿,我們留在這個鬼地方幹什麽?”
“不對啊,我覺得這個地方有問題。”左軒並沒有聽茅十三的,打電話叫拖車,而是盯著前方的廢墟出神。
茅十三順著他的目光看了半天,說道:“沒什麽問題啊,還是和上次一樣。”
“你不覺得,”左軒又向四處望了望,“這裏太過安靜了嗎?”
茅十三聞言,仔細聽了聽,確實沒聽到什麽響動。
“我記得上次我們來的時候,醫院裏全都是喪屍。”左軒微眯著眼,“可是這次我們在這裏站了這麽久,一個喪屍都沒見到。”
“是啊,就算是白天喪屍不出來,”茅十三仔細想了想,“總也會有些聲音的。”
茅十三往前走了幾步,又仔細的感受了一下,說道:“這裏的氣息的確和上次有些不一樣了。”
“那我們?”
“走,進去看看吧。”茅十三沉吟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進去查探一番。
兩個人背靠著背,小心翼翼的靠近著前麵的醫院。可是越是靠近,周圍的氣氛就越是詭異。
由於年久失修的緣故,醫院的牆體早已斑駁不堪,許多牆柱也已經斷掉或是倒塌。
“我們上次來的時候,這裏也有這麽多血跡嗎?”茅十三回頭,向左軒問道。
“我記不清了,”左軒努力的回憶著,“上次我們走到這裏的時候,喪屍就已經湧過來了。”
兩人說這話,天忽然就陰了下來。一陣風吹過,從醫院裏帶出了十分濃重的血腥味。
整個天地一片寂靜,麵前斑駁的血跡如濃重的油彩灑落在醫院的牆體上,在陰沉的天光下泛著冷光。
茅十三湊近去看,又覺得這些血跡的深處,散著妖異的黑暗。
“我們還要不要進去?”左軒站在茅十三身後,警惕的注視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廢棄的醫院佇立在這片荒蕪的平地上,背後是破舊無人的荒野孤村。洞開的大門宛如一張血盆巨口,等待著兩人的光臨。
“我們上次來的時候,絕對沒有這些血跡。”茅十三沒有回答左軒的問題,而是皺著眉自言自語道。
左軒回憶了許久,發現茅十三說的是對的:“看來上次我們取走聚魂棺之後,又有人來過這裏。”
“走吧,我們去看看那些喪屍。”茅十三捏起法訣,謹慎的往裏走著。
“但願不要遇見那隻赤凶衣了。”左軒想起那個血紅色的身影,腳下的步子都不由得慢了些。
沙!沙!
越是往裏,安靜越想一把尖銳的刺刀,摩挲著兩人懸在半空的心髒。
整個破舊的建築裏,隻能聽到彼此的腳步聲,再沒有任何的聲音。
茅十三感覺自己好像走進了一個荒蕪的夢境,隻有刺鼻的血腥味提醒著他這一切的真實。
“那些喪屍真的不見了。”
左軒手上拿著前幾天從茅山誆來的符咒,手指卻有些放鬆,心髒卻收縮的更厲害了。
茅十三停下腳步,看了看前麵的樓梯口。
他們從醫院大門進來,到了這個小的院落,再往前,就是住院大樓了。
上次他們就是在這裏遭遇了大量的喪屍,然後被生生的逼進住院大樓的深處,撞見了那隻赤凶衣。
“怎麽了?”左軒見他停下來,急忙問道。
“沒什麽,我隻是在想,”茅十三抬起頭,看著被醫院大樓分割出的四方形的天空,“再往前走,就到住院大樓深處了。”
一路走來,那些淋漓的血跡就沒有中斷過。從大門外到進門後的院落,隨處都可以見到觸目驚心的淒慘紅色,在醫院本來蒼白的牆體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的突兀和灼眼。
“那麽多的喪屍,怎麽會這麽短的時間裏,就全部消失了呢?”左軒看著通向醫院深處的昏暗入口,“而且這些血跡又是誰的?”
“喪屍雖然能力不算強,但這麽龐大的數目,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對付得了的。”茅十三想不出答案。
“也許是有人把他們全部都聚集了起來,又或是引到了其他的地方?”左軒猜測道。
“這裏以前是個精神病院,後來裏麵的病人被用來做了活體實驗。實驗失敗後,幾乎所有的試驗品都成了喪屍,”茅十三說道,“加起來也有很多了,想要全部聚集起來或引走,也不是容易的事。”
“最大的可能,是所有的喪屍,都被什麽東西聚集到了樓裏麵。”左軒說道,“這樣的話,我們就很危險了。”
兩人站在院子裏,想要繼續往前,心中又十分不安;可是就這麽離開,又實在不甘心。畢竟這樣奇怪的變化裏麵,一定是有著什麽秘密的。
“不管了,”茅十三思考了良久,做了決定,“既然都已經走到這裏了,還是進去一探究竟吧。”
“一切小心。”左軒點了點頭。
兩人憑著上次的回憶,往醫院深處走去。
“這裏麵也有血跡。”左軒先進入樓房,他蹲下身子,觀察著走廊的牆體,說道“看起來和外麵那些,是同一時間留下的。”
“再往裏麵看看吧。”茅十三緊隨其後。
由於荒蕪了太久,樓道裏麵十分的陰暗,隻能借著外麵的天光,看到一些模糊的輪廓。
茅十三和左軒盡量的放輕腳步,生怕會驚動什麽不該驚動的東西。然而即使這樣的刻意,他們的腳步聲仍然在樓道間回響著。
從下車到現在,沒有遇到任何的鬼怪或是凶屍,但這樣空無一物的靜謐,反而更加令人恐懼。
空氣似乎開始凝固,變得越來越沉重,壓在兩人的肩頭,使得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